the first day i met eddie redmayne, i flipped. it was those eyes, something in those dazzling eyes.1
1989
yvette·hunter is a hooker2.
六岁的罗宾·亨特听很多人说过这句话,brixton区的人说话多数没什么顾忌,哪怕是对着一个孩子。
“叶薇特,什么是hooker?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叫你?”“因为我是靠身体赚钱的,蠢货,不然你以为自己每天吃的穿的从哪来。”
叶薇特·亨特,brixton3的高卢之花,她将法兰西的浪漫奔放悄悄绽放在伦敦的夜,她总是姗姗来迟,低调地出现在各个私人俱乐部,用美貌与身体打动她的所有宾客。
“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命的小贱货,我早就搬到kensington4了。”女人点了一支蓝盒的高卢牌香烟,吸了几口,没有过肺,一瞬间,烟雾挡住了女人的所有表情。
“对不起。”罗宾嗫嚅着,她觉得叶薇特很难过。
“没必要说对不起,小王子。”女人走到她身前,蹲下,整理着罗宾略显凌乱的金色短发。
罗宾低下了头,她感到难为情了,今天在学校玩的太疯了,她不该让叶薇特为她担心。
小孩没有继承她的全部美貌,连二分之一都没继承到,只有那双湛蓝、明亮的眼睛,让叶薇特想起了自己。
“记住了,我的男孩,可爱的小知更鸟。”她抚摸着罗宾稚嫩的脸庞,自己的脸却扭曲成一个恶毒的形状。
“don't call your mother a hooker!”
尚在燃烧的烟头被狠狠地按在了女孩原本无瑕的左脸上。
1994
robin·hunter is crazy.
十一岁的罗宾·亨特疯了。
“我要去伊顿公学。”罗宾死盯着叶薇特,果不其然,她到了女人的嘲讽笑容。
“你真是疯了,伊顿公学是男校,就算你急着找男人,也该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个男孩,叶薇特,我已经当了十一年的男孩,如果你想让我当女孩,就应该像对女孩一样对我。”这么多年的相处,罗宾已经习惯了叶薇特时不时的嘲讽和责骂。
原本金色的头发被罗宾染成了深色,没有留长,配上左边颧骨上的伤痕,恰到好处地为她提供了男孩气质的深沉与野性,再加上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与瘦削的身材,没人会想到罗宾·亨特的真实性别。
“小婊子长大了,想当女孩了,老娘没有钱去让你上贵族学校,你想去伊顿,就得跟我一样,自己到有钱人的家里张开腿卖逼或者卖屁股。”
“我没在开玩笑,我知道公立小学的校长可以推荐绩优生,我也知道你和我的校长、老师、同学的家长都有一腿。我的成绩一直很好,绝对能达到伊顿的标准,我只需要一个机会,拿到一封推荐信与第一年的学,然后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这张让你心烦的脸了。”罗宾知道叶薇特的本事,她再了解这个女人不过了。
“妓女的儿子要去贵族学校了!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你怎么敢和我提这种要求,我告诉你,你的未来,只配和你妈妈一样烂在brixton,robin·hunter!how dare you!”
叶薇特冲到罗宾面前,用力把她摔在地上,揪着她的衣领,凶狠地扇了她几巴掌,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罗宾没有还手,任叶薇特把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砸到自己身上,碎裂的咖啡杯在她胳膊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你认识很多人,交际也好,交易也罢,我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是可以让我进去的,我会学得很好,我们可以搬到kensington,住一间没有老鼠和蟑螂,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公寓,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因为我是你的‘女孩’而盯上我。”
罗宾抬头,眼泪和鲜血不知哪个先落地。
“求你了,妈妈。”
我必须得到这张门票,才能有机会成为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我想成为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坏种,罗宾。”叶薇特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比谁都清楚,你心里藏着什么,如果你敢…如果你敢告诉任何人你是什么…我一定会把你卖到脱衣舞吧去。”
叶薇特厌恶地踢了罗宾一脚,摔门离开了公寓,叶薇特走后,罗宾立刻爬了起来,找医药箱给自己止血,她脸庞上的冷酷与叶薇特如出一辙,仿佛刚才的眼泪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
在盥洗室把伤口冲干净,用毛巾裹上,再就着龙舌兰吞下两片阿斯匹灵,罗宾才感觉好一些,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不用应付叶薇特比什么都强。
叶薇特走了四天。
她以前走过更多天,只给罗宾留下一冰箱的冷冻派冷冻意面与冷冻薯条,还有不能吃的化妆品,叶薇特不在的日子里,罗宾靠卖她闲置的保养品,小小地赚了一笔。
伤口发炎了,不论是阿斯匹灵还是致幻剂,只要能减轻痛苦的东西,罗宾都开始往嘴里塞,叶薇特留下的酒被喝了大半,剩下的酒都被用来擦洗手臂的伤口。
第五天,叶薇特回来了,没穿她走那天穿的外套,而是一件做工考究的风衣,包裹在她令人疯狂的身体上,像一件昂贵的礼物。
绝对比罗宾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贵。
“还没死呢,杂种。”叶薇特扔给罗宾一个纸袋,里边装着奶油肉桂卷和几种已经挤压的看不出模样的点心,还有一个咖啡杯,里头是半杯冷透的红茶。
罗宾很久没吃到这种叶薇特绝对不会花钱去买的美味食物了。
“看看你,我把吃的给狗,它还会对我汪汪叫,你呢…bloody hell!你拿我的酒去洗你的逼了吗你这个disgusting—eton—monster—bitch!”
“我到底是一个怪物还是婊子,你得说清楚,不然我该怎么填入学表格。”罗宾一边说着,一边把肉桂卷送进嘴里,她不想让叶薇特的怒火毁了难得的一顿饭。
“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了,肮脏的小怪物,在你十叁岁的时候,如果你通不过那个该死的入学测试,就乖乖去刷盘子供自己去随便哪个公立中学,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罗宾没有和叶薇特争吵,她怀着巨大的喜悦离开了她与伊薇特的小公寓,街上的男孩向她打招呼。
“嘿,小罗比,你妈妈呢?”
“小鸟终于离开家了。”
如果在往常,她一定会吼一句“为什么不去你奶奶的逼里找找看?”,然后跟说话的男孩狠狠地打一架,直到其中一个人鼻子流血或者被打掉一颗牙齿,满嘴鲜血回家找妈妈。
那个人通常不是罗宾,她有一种不怕死的狠劲儿,文明与野蛮在她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像贝多芬为拿破仑创作的交响曲。
这是男孩的世界。
但是现在她不想,喜悦冲淡了她周围的一切恶意,罗宾好像展开翅膀,直接飞到了两年后的秋天,梦想成真的九月,她会进入伊顿公学,最后拿到自己的剑桥门票,离开这个国家,永远逃离叶薇特和brixton的所有人。
1996
robin·hunter is a boy.
你想改变命运吗?
那你必须是个男孩。
如果你是个女孩。
你将直面命运。
九月。
罗宾和其他男孩一同走进了伊顿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