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槐看她,风轻云淡的:“你用产妇生孩子时的胎盘诱惑男人,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死,你杀了很多的男人——可你为什么不杀了当初那个人?”
“他出轨,劈腿,花你的钱,你都清楚,你有一万个跟他决裂再也不见的机会,你没有一次这么做过。”
他的话像尖锐的刀一样割她的耳朵:“现在你附身了,你可以复仇了,你可以杀了害你惨死的负心汉,可看看他家庭和睦,你心软了,是吗?”
“你对无辜者痛下杀手,却对原罪一忍再忍,落得这个下场,你让我怎么可怜你?”
“我用不着你可怜!”
女人抱着头,叫的破了音,随后癫狂似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含糊笑声:“就今天了,只要再死一个,我就能融合了,我就能活过来了!”
“你!”她脸上带着湿漉漉的泪,却已经开始得逞般的笑,“你阻止不了我的!”
“天下没有复活的法子。”卓槐冷冰冰的敲醒她,“杀人只是延续你身上的怨气,让这幅身体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到时阴间使者察觉,会来追杀你的。”
“那又怎样,无所谓,怎样都好。”女人一步步靠近他,“我会杀男人的,你阴阳师的血脉对我没用的,所以——你也会死在我手下的。”
“你会——为我死的。”
她把他推到门上,手朝着他的心脏穿过去。
但是指甲刚刚碰到衣服,她就被更强烈的力量阻挡住,无法动作。
女人震惊道:“为什么?”
手里的时间变为十二点整。
“因为我不叫邱野。”
卓槐拿阴阳短刀的刀鞘拍开她的手:“你没机会了。”
女人困兽犹斗,垂死挣扎:“只要我不想,你无法让我脱离这身体。”
“没错。”卓槐点头,“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你杀了我,这幅身体的主人也会死……”女人话没说完,突然断了。
卓槐开了门。
本该暗黑无光的客厅里燃着一团小小的火,归海梦拎着那双高跟鞋,站在垃圾桶旁边,看被火点燃的皮革材质变成灰脆的粉末一点点往下掉。
她转过头来,明媚地笑:“从新郎房间里找出来的,趁着我跟你吵架的空,反正她看我不顺眼。”
身后的女人凄厉地叫:“不要烧,不能……”
她倒了下去。
卓槐见鞋烧的差不多了,过去晃了晃她的手:“扔了,小心烫着你。”
归海梦听话地松手:“看样子没事了?”
“没事了。”卓槐泼灭了火,抱着她,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附身是暂时手段,鞋才是她的本体,大约是她死时穿的,所以只能毁了鞋。”
归海梦总算放心了:“演技不错嘛,前途可期。”
她想着处理剩下的事情,但卓槐一直抱着她不松开,让归海梦微微惊讶:“怎么了?”
卓槐低头寻她的唇,女孩的绵软缠绵在他的唇齿间,明烈温柔的火在两人的接吻里变得滚烫。
他将这个吻变得长而深,直到归海梦推他才结束:“你怎么突然要亲我?”
“是你说要赔我的。”
“那也要回家来啊,不要在这里吧,有点怵人。”
“好。”卓槐又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我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你是例外。”
“这算情话?”
“这是实话。”
天知道他刚刚控制着不躲开女人的碰触了多大功夫,只能在她的怀抱里找回让人心安的归属感。
很奇怪,也只有她能给这饱胀的归属感。
他可能依旧没有参透情爱里模糊又高深的名词。
但至少他确认,爱这种事除了占有和依赖可以证明,还包括——万劫归来,尘埃落定,我先想到的事就是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