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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风雨里的罂粟花 >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15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15

那曾想在这个时候,王楚慧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只好对在座的全体打了个招呼,然后推门走到走廊里,把电话接通:“王大姐,有什么事么?”“那个,秋岩……出事了。”王楚慧的口吻显得十分着急,但她却把话说得不清不楚。

“呵呵,王大姐,我问的不就是‘有什么事’吗?出什么事了您说。”“郑玥施跑了。”王楚慧似乎含了一口气说着。

我以为我听觉系统出问题了:“谁?”“郑玥施跑了。秋岩,怎么办?”——这让我产生了一肚子疑惑,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不是……姐,您等会儿啊——郑玥施跑了?她不是景玉宫那个案子的受害者么?她跑了?”“对。”“咱们抓她了么?”我的眉头已经紧皱到我头痛。

王楚慧接着支吾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跟我讲明白:原来在今天庭审结束之后,景玉宫分局的警察便跟检察院的检察官们把郑玥施送回了市立医院。可也不知道市级法院那帮人是这么想的,因为法官当庭采信了蒋帆辩护律师孟伟鳌的问话,再加上,我所不知道的是,后来法院调查取证部门的人居然也把郑玥施的辩护律师也找了过去,郑玥施的辩护律师证实了郑玥施确实在服用具有调节内分泌和镇定功效的药物,所以法院和景玉宫分局的人居然共同执行了一项决议:将郑玥施转送到省立精神病院——且不说郑玥施的状况有没有需要被送到精神病院那么严重,据我对于司法系统的程序了解,市级法院和景玉宫分局这么做绝对是擅自行动,市级法院确实可以直接向区警察分局发布各种决议命令,但是其一必须得向市局报备、得到局长、副局长或者相关部门负责人的签字,其二他们无权认定任何人的诸如伤残、疾病等生理问题,哪怕是嫌疑犯都不行,更别提受害人。

但景玉宫分局的人还是这么做了,在他们的监控下,市立医院的急救车把郑玥施运送到了省立精神病院。而就在景玉宫的警员以为完事大吉撤离之后,郑玥施趁着急救车上的人不注意,直接溜得无影无踪。

——听完这些事情,我不由得为郑玥施揪心:一个骨瘦如柴、连走路都成问题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冰天雪地里自己一个人,她该怎么办?别说跑远,她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可就在这时候,王楚慧对我开口问了一句让我觉得难以置信的话:“秋岩,咱们该下通缉令么?”——这种话她居然对我问得出来,她还真敢说!

“你要通缉谁啊?”“……郑玥施呀。”王楚慧的语气里到没那么坚定,像是试探,又像是有人逼着她对我说一样。

我实在是忍不了自己的脾气,对着王楚慧说道:“我说,慧姐,您当刑警的生涯好像比夏雪平都长吧?我记得好像是说徐局长还重案一组组长、以前市局还有刑侦处的时候您就已经在一组工作了对吧?”王楚慧也不傻,必然是听出了我字里行间中的揶揄贬讽:“秋岩,突然说这些干嘛?”“您听听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对于郑玥施她丈夫和她女儿这样一个有这么多疑点的案子,咱们警察系统的人没办法帮着人家让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说,哦,咱们还要通缉人家?”我替郑玥施忿忿不平地说道。

“不是……秋岩,你别急,我也这也是想个办法找到她,对吧!咱们进行‘通缉’之后,让各个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员进行所谓的‘抓捕’,不也是在帮她么……”如果王楚慧不是心虚,那就是此时喝多了,要么是失心疯,总之她在有些故意掩饰自己真实目的地满嘴跑火车。

“帮她?您管这叫帮她?那我问你,郑玥施犯了什么罪?抓捕的理由是什么?抓捕到了之后怎么办?是交给景玉宫分局还是市级法院?还是继续给她送进精神病医院!”在我的追问之下,王楚慧终于不说话了。我不清楚刚才这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故事情节,究竟是因为王楚慧的脑子有毛病,还是因为她认为我的脑子有毛病而会听她的。

我屏住呼吸,又追加了一句:“而且我没记错,咱们重案一组没有签署通缉令的权限。您去直接把事情跟局长或者副局长报告吧,看看他们俩怎么说!”“嗯,我知道了。”王楚慧说完,先把电话挂掉了。

今天一系列的遭遇,让我对王楚慧这个女人真心“刮目相看”。刚刚这通电话,从她的措辞到语气,都不可谓不突兀,但是我严重怀疑这通电话本身就像是个阴谋一样。难不成王楚慧也是这个“天网”里的一员,或者说,至少她跟那个蒋帆跟景玉宫分局里的人是有勾连的?既然艾立威给夏雪平留下的遗物里,还有国情部周荻现在所调查的案子,都直指外公的死与“天网”有关,那么王楚慧这个看似yín娃荡妇加上傻大姐般的女人,不可不防;但却也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哪天她在我背后捅一刀子倒是小事,万一中断了她或者——如果有的话——潜藏在她身边的那些人所要执行的事情,那么反倒是不利于挖出这个“天网”的真实存在。

我料定王楚慧必然不会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以及景玉宫分局和市立法院合谋的事情告诉徐远,那么这件事,就由我来做。

在拨打了徐远的手机未通之后,我直接拨通了他的办公室电话,意想不到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沈量才:“喂,哪位?什么事?”——同时从话筒里传来的还有徐远的咳嗽和摔茶杯盖的声音,加上沈量才说话的语速和语调,我能感觉到两个人似乎在我把电话打过去之前又吵了一架,所以沈量才在接电话的时候,连徐远办公桌上座机的来电显示都没看。不过事发突然,无论是徐远还是沈量才都是上峰,反正也是汇报情况跟谁汇报也都一样,他们俩之间的嫌隙,我参与不了也不想参与,于是我便一五一十地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沈量才。

“行,我知道了。何秋岩,你做的很好。这件事就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了。我没记错的话,白浩远那边手头上还有个更麻烦的案子,你明天开始就跟进他那个案子吧。”“是。”待我说完之后,沈量才也先把电话挂了。看似郑玥施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可我的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踏实。

等我再回到包厢里一看,此刻的餐桌周围已然另一副景象:父亲正硬着头皮跟隋琼岚交谈,隋琼岚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完全视他人若杂什的倨傲;另一边夏雪平冷着脸低着头看着手机一言不发,同样保持沉默的还有不住地打量夏雪平的狄昊苍;他的儿子狄瑞珅正满面春风地专心凝视着美茵,而美茵怒气冲冲地看着面前的盘子,似乎特别想徒手把这些镶了金银的餐具全部掰断。

“秋岩回来了,今天也差不多了。美茵晚上还有功课习题要做,雪平跟秋岩名早还得赶去上班,咱们都该回去了吧。”一见我进了屋,在隋琼岚身边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的父亲连忙对所有人说道。

我默默地看了看我那堆满菜肴却只吃了一口的香烤鸡翅中的餐碟,对父亲点了点头,并未坐下,直接转身走到衣橱前面,帮着父亲、夏雪平跟美茵拿过了他们的外套。

“这就不吃了啊!再吃一点嘛!这家酒店里面还有好多菜很好吃的……你看看这孩子才吃了多少?这么大的个子就吃这么些能吃饱么?”隋琼岚一听父亲说要告辞,连忙朝桌面上看了一眼,接着又往我的餐碟里一瞥。

“秋岩晚上还有事情。”夏雪平抬起头,趁着隋琼岚话音刚落,不冷不热地对她说了一句。

我也连忙说道:“呵呵,姑妈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帮当警察的,尤其是当刑警的,吃饭没个准点。不吃了。”“那要不然把这些东西打包?我再去跟服务员点一份清蒸鲍鱼、一份木瓜西米炖雪蛤,”隋琼岚说着又看了看美茵,“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多吃一点很补的!美容养颜,对身体也好!”美茵听了之后不说话,但她却低着头直咽口水。

“行,打包吧。姑妈请咱们吃饭,点了这么多菜,每一道都几百块,也别浪费了。带回去晚上当宵夜,明天回锅或者在微波炉里热一下也行。”父亲对我和美茵理所应当地说道,脸上凛然的表情,仿佛对隋琼岚的请客很无所谓,又有些吃定了心思非要占隋琼岚一把便宜的感觉。

于是隋琼岚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按了桌上的服务铃叫来了服务员,十五分钟之后桌上的所有盘子餐具都撤了下去,多了七只实木制的餐盒和两盏陶瓷外壳不锈钢内胆的保温桶,一盏是木瓜雪蛤、一盏是餐桌上基本没人动一口的佛跳墙。接着隋琼岚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看着我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父亲和夏雪平问道:“秋岩现在是刑警,是不是还没买车呢?”“咱们家的人,除了雪平以外,都没有车。”父亲对隋琼岚说道,“您问这个干什么?”“没有车怎么行?这样吧,秋岩喜欢什么牌子、什么样的车,告诉姑妈。全f市的汽车公司,姑妈都有认识的朋友。你有喜欢的,明早我就派人送到家里去。”隋琼岚这一顿饭基本没对我投入多少关注,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禁让我受宠若惊:“不行!姑妈,咱们刚见面,您都请我来这地方吃饭了,还要送我一辆车?这个真不行!:”“他姑妈,用不着吧。”夏雪平冷冷地看着隋琼岚说道,“本来我都考虑好了,我和秋岩有足够的存款,劲峰再拿一点,买个车不成问题的,这个就用不着您操心了。”隋琼岚见到夏雪平这种冰冷的态度,明显不乐意了:“呵呵,雪平妹子,我只是……”但未等隋琼岚把话说完,父亲又发话了:“你和秋岩的钱就先存着吧。姑妈愿意送的,秋岩,你就收下吧。喜欢什么样的车,告诉姑妈。”既然父亲都发话了,我也没什么好再拒绝:“呃……就一般的就挺好,马力差不多、实用一点的就可以,用不着太贵的。最近世界汽车博览会不是正在f市举办么,我记得美版nissan不是有一款sentra么,性价比不错;要么就是类似丰田‘卡罗拉’、‘现代领动’这种就可以了。”“姑妈明白啦,反正就是轿车类的就行是吧?”“嗯,没错。”“oui,明早姑妈就让人把车给你送到。”“那我就谢谢姑妈了,merci!”“jevousenprie(别客气)!哈哈,这孩子,个子真高……”隋琼岚说完,得意地看了看狄昊苍笑了笑,又扭头看了看父亲,“我说……咳,劲峰,你让美茵加我个微信吧?我在巴黎那边到现在还是经常用whatsapp,微信刚申请的,还一个好友都没有呢。让美茵加我一下吧!”“姑妈您也是真有意思!”美茵已经把那套女警棉衣的拉链拉好,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瞪圆了眼睛,说着还猛地往桌面上拍了一下——若我没记错,这可能是从隋琼岚进入包厢到现在,美茵第一次用正眼看着隋琼岚:“您这又是给我买珍品汤羹当夜宵,又是给我哥送车的,就是想要我的微信,对吧?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而且我的微信号、我就坐在您对面用俩鼻孔喘气儿呢,您还干嘛问我爸要?您怎么就不敢直接跟我说呢?”“何美茵!”父亲也有点心急,但缓了一下之后,父亲语气优柔地对美茵半劝非斥地说道:“……别这么跟你姑妈说话,客气点!”“non,canefaitrien!没关系的!……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的,尤其是女孩子嘛,有点娇气无所谓的!而且确实是姑妈不妥,我……”隋琼岚尴尬地看了看美茵,“姑妈就是想吧,这么多年也一直没见到美茵,姑妈挺想跟美茵多沟通沟通,联络联络感情……我……你能加姑妈一下微信么?”美茵坐在座位上,本来包厢里的暖风开得很足,她又早早地就把那警服棉大衣裹在身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豆大的汗珠已经覆盖满了她的整个小脑门。她瞪着不大敢与她对视、又有些失望和瑟瑟发抖的隋琼岚,又微微转过头瞪着脸上挂着假笑的狄瑞珅,对隋琼岚趾高气昂地说道:“行啊,我可以加你微信,但是说好,我只加你一个人的,不加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把你手机拿出来。”隋琼岚看着美茵,多少有些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巴看了一眼狄昊苍;而狄昊苍则在一旁默默地轻叹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隋琼岚只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美茵,美茵把隋琼岚的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自己扫了隋琼岚的二维码,才算加上好友。

等这一切小闹剧都结束了,我才拎着那些打包盒还有那两盏保温桶,走在夏雪平跟老爸的身后离开了包厢——真是浪费了这一桌山珍海味,吃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美茵兀自走在前头,隋琼岚紧紧地跟在她的身旁,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声称是“我和美茵两个人的姑妈”的女人,为什么会对美茵如此的上心,而且我也想不通美茵这刁蛮丫头是修了哪辈子的福分,让这个跨国服装业女王能在见到她第一眼之后就可以这么拿她宝贝着。

而狄家父子在我身后百步开外的地方并肩走着,在这一刻那个狄公子才露出了些许不悦之意;而他的父亲,那个看起来就很不像什么好人的狄昊苍,从楼上下来这一路都在狄瑞珅身旁谆谆叮嘱着什么,奈何这用餐大堂里原本就嘈杂得很,而在这个时间段竟然还有爵士乐队表演,我实在无法听到任何稀碎的只言片语。总之我有种预感:对于我们家这么个已经没落的、一没地位二无财富的家庭,他这么个富商如此急切地想要让美茵跟他们家狄瑞珅结成连理,准不是什么好事。

出了饭店大门,隋琼岚的那辆黑色奔驰斯宾特豪华商务车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从驾驶门那面走下来一个身形苗条、全身都穿着皮夹克皮裤的短发混血女生,头发染成了白色,看起来身手十分地轻盈矫健;但她一见狄昊苍和狄瑞珅,便轮流与这对儿父子眉来眼去,直到一直盯着美茵的隋琼岚发现之后对着那女司机咳嗽了两下,她才有所收敛。

“那我就先走了,美茵,等哪天姑妈再来找你吃好吃的、带你玩啊!”在把自己那两份礼物交到父亲手里之后,隋琼岚对美茵笑着说道。

然而美茵仍然是一脸嫌弃地低着头看着地面的雪花,一个字都不愿意跟隋琼岚多说。

“我说隋总,改天再说吧。”父亲有气无力地看着隋琼岚说道。

隋琼岚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只好对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形式化地跟我和夏雪平到了别。

看着远去的商务车,又回头看了看身边这三个不说话的人,我只好故意打了个哈哈调节了一下气氛:“呵呵,这时装公司是有腔调哈?连开车的司机都那么漂亮。”“你看上了?用不用也给你配一个美女司机?”夏雪平听了,立刻抬起头对我白了一眼。

我完全是情不自禁、再加上条件反射地搂了一下夏雪平的腰,对她笑着说道:“我的夏雪平大人,我的美女司机不就是你么?嘻……”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如梦方醒,才想起在我身边还有父亲还在,于是只能尴尬地收了声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在一旁干咳了一阵。夏雪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也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看了我和夏雪平一眼,低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天儿也不早了,那个,你们娘俩赶紧先去市局把行李什么的取来吧——就拿点衣服就行。被褥枕头、床单被罩、毛巾、牙刷牙膏什么的,家里都全的;之前月芳在的时候,给家里买了一大堆,都够用到后年去的。”“嗯,也好。我们快去快回,你先和美茵回家。”夏雪平对父亲说道。

父亲看着夏雪平和我,对我们微笑了一下,便回身拍了拍美茵的肩膀。却没想到在下一秒,美茵突然甩开了父亲的手,而且还不经意地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打了一下,于是父亲手中的那盒巧克力还有那件晚礼裙,全都散落在了地面上。父亲整个人瞬间傻掉了,只听见美茵扯破了嗓子对父亲吼道:“我不跟卖儿卖女的人一起回家!”“美茵!你说什么呢!别瞎说!”夏雪平听罢,立刻走上前去,狠狠地在美茵的后肩胛骨处拍了两下。

父亲双眼苍白地看着美茵,然后低头看着那满地的埋在积雪里和泥泞中仍被纸箔包裹着的巧克力,还有那件被浸湿的蚕丝礼裙,呆立片刻,无奈地从口中呼出一股白气,接着他皱着眉头蹲了下来,光着双手艰难地捡拾起一颗颗巧克力来——而他以往冬天最常戴的那双添柏岚的可以使用触屏手机的登山保暖手套,此刻正戴在美茵的手上。

我转头白了一眼美茵,把餐盒与保温桶轻放在地上,连忙跑到父亲身边,抓过了他的双手,并把我手上的这副尼龙防水手套给他戴了上去。

“还是你戴着吧,儿子。”一辈子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能微笑面对的父亲,第一次在我面前,几乎是毫无掩饰地湿润了眼眶。

父亲刚准备摘掉手套,我连忙扣住他的手腕:“没事,夏雪平车上还有一副备用的,明天我再去问咱们市局后勤处要一副。”然后,我接着帮着他捡起更多的巧克力,又回过头看着美茵。美茵则是站在夏雪平的身边,背对着我和父亲,看着黑压压的夜空下f市银装素裹的街道。等捡完了巧克力,父亲又拿起那件宝贵的晚礼裙,轻轻拂去上面的泥点与浮雪,重新叠好放回了纸袋里。我只能劝说父亲先打车回家,让美茵跟着我和夏雪平先回一趟市局,然后再回家去。美茵也咬着牙默不作声,而从她一上车之后,瞬间泣不成声——在她的眼里,失望、愤怒、迷惑、恐慌,这些情绪几乎要挤爆她的眼瞳,她用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而同时她在自己的手掌中竭力嘶吼着,很是痛不欲生。

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多年未于女儿相处的母亲,此时的夏雪平只能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抚摸着她的后背。

车子里依然开着暖洋洋的热风,我也把车后座的窗子打开了些微一条缝隙。清新的冷空气吹在美茵的脸上,她放缓了呼吸的同时,情绪也逐渐恢复了下来。

“夏雪平,那个隋琼岚,真的是美茵,跟我,我们俩的姑妈?”在我和夏雪平把美茵留在车子里,我和她一起上楼去整理行李的时候,我对夏雪平问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帮着我叠着背心短裤的夏雪平对我反问道。

“很多:她可不像是从法国刚回来……我是说,她肯定经常去巴黎,我老早就听说过她。但是她肯定也应该没少花时间在国内、在f市,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一直在法国定居没回来过,那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准确点说,她是来专门看美茵的,但是为什么?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美茵,但她为什么才来?还有,她到底究竟是不是‘我和美茵的姑妈’?她跟父亲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是说我觉得她跟父亲有什么‘特殊’关系,但问题是,如果她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父亲的远方表妹,我怎么觉得你跟父亲,你们俩都很反感这个隋琼岚?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件事跟狄家那爷俩有什么关系?美茵告诉我,父亲今天是带她来相亲的——美茵才多大?她才是个高中生,就相亲?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很讨厌狄家那父子俩的流氓目光不是么?”夏雪平看了看我,低下了头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低沉地说了一句:“嗯,那父子俩的眼神是够让人恶心的。不过,其他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说。”我听着这话,给我和夏雪平那两把备用手枪上着保养油的双手立刻停了下来:“夏雪平,我一直以来都有一句话想问你。”“你说?”“你跟老爸,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瞒着我,还有美茵?”夏雪平从地上站了起来,竖起了两只行李箱,然后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把行李箱推到了门口,又去洗手间先洗干净了自己的双手,之后,她才对我说道:“还是我刚才说过的那句话:秋岩,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说。”“不能跟我说?”我也有些无奈,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否则美茵的心结必然短时间内很难解开。我不知道拥有了夏雪平的我,以后会跟美茵的关系如何,而且她马上又要升年级、重新分班、然后还有大学联考,我不想看着她每天都像刚刚在车上那样哭得如此可怜。因此,我有些抱怨地对夏雪平说道:“你一直就是这样……之前吧,你自己准备对付段亦澄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跟我说,结果,我一直都想说如果我不是阴差阳错知道他要害你,你可能就折了自己的命;尔后你又想试探艾立威,结果你还是不跟我说,然后呢?差点被那个姓刘的联合原溯那帮人渣给糟蹋,又被他玩了一出真假情郎……”“我不想跟你说,完全也是为了美茵好!也是为了你好……”夏雪平也突然放高了音量,她的脸上也写着万般无奈。接着她走到我面前,捧住了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吧,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跟劲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俩。”夏雪平这些话,基本就坐实了父亲跟她之间,确实有关于隋琼岚和狄家父子的事情瞒着我和美茵,只是夏雪平现在不想说,我也没办法逼她。“好吧,我知道了。”在这个时候,我和夏雪平的手机同时响了,我俩都下意识地以为是局里的紧急通知,便松开了对方拿起了手机,但解锁屏幕一看,原来是美茵的操作:其实原本我就在想,刚刚在饭店包厢里的时候美茵只是很保密地把手机拿到桌子下面,而且还用自己的手机扫隋琼岚的二维码又有什么用,这一会儿隋琼岚便建立了一个讨论组,然后把美茵和一个网名叫“元芳你怎么看”的男生拉了进去,而这个“元芳你怎么看”的头像便是狄瑞珅的自拍——我猜测这个讨论组的建立都有可能是隋琼岚全美茵加狄瑞珅的好友未果后想出来的办法;不过美茵的做法倒是更绝,直接把我和夏雪平也一起拉了进来,于是讨论组里,仍然一片死寂。

夏雪平把手机放回了裤子口袋里,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家美茵还真是个小‘人精’!快下楼吧,不然小‘人精’该等着急了。”我也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站起了身,心里却在想着,刚刚自己一直在同情这个“小人精”,却也不知道这个“小人精”会在我和夏雪平在家里住的这段时间里给我和夏雪平制造什么麻烦。

果不其然,等我和夏雪平下楼之后,脸上还带着泪痕的美茵已经从车上下来,站在寝室门口,一脸急冲冲地等着我和夏雪平。

“怎么下车了?在车上等着咱们多暖和?”夏雪平对美茵问道。

“我……我想上楼帮你俩来着,门口传达室那个老太太不让我进。”美茵看着我和夏雪平,仍旧有些啜泣地问道:“妈……你……你你和我哥在楼上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呢?”夏雪平听到这个问题,起先脸上有些疑惑,接着便微微一红,然后对美茵微笑着说道:“我和你哥在楼上,当然是收拾东西呢。”“总共十二分钟,你倒是告诉我还能够干啥的?”我对美茵的冒失以及没有一点眼力见,可是一点都不留情,虽然我刚刚还在可怜她,“你不是说你要帮我和夏雪平的么?赶紧的,把后备箱帮着打开啊!我俩可都拎着箱子呢,大小姐您杵在这,是要当拒马还是当路灯?”“什么?……哦哦,马上。”美茵抹了抹自己眼角,急匆匆地跑到车尾去,按了一下后备箱门的按钮。

但事情并没有因为我刚刚借引子跟美茵叫嚷的那一句话而结束,等车子一发动,美茵那危险的小话匣子又打开了,她趴在夏雪平怀里,发着嗲对夏雪平问道:“妈妈,你跟哥哥出去玩这一个月,都去哪了?怎么你们俩一张合照都没往朋友圈里发呀?”“去了好多地方:北边两个省都去了,然后又绕着去了草原还有r省。”夏雪平即使跟美茵分隔了十年没相处,但对于美茵的小心思和小聪明,她还是清楚的,她如是说道,“至于合照,我和你哥哥真是一张都没照,因为毕竟,我刚刚也跟你爸爸说了,我俩也算是秘密任务,放假确实是放假,但也不可能透露我俩行踪的。说起来,我跟你哥哥还遇到了几次危险呢。”“哦,还有这种事情!那么遇到危险了,哥哥一定会保护妈妈的吧?”美茵故作天真地问道。

夏雪平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幸福地笑了笑,然后对美茵说道:“对啊,哥哥确实在保护我呢,而且还的确帮我做了很多事情,虽然说他之前,确实在我身边闯了不少祸……”“那,哥哥保护了妈妈之后,妈妈晚上会怎么奖励哥哥、报答哥哥呢?”美茵看着夏雪平,嘴唇上展露出了巧诈的笑容。

夏雪平听了,有些紧张又羞惭地低下了头:“美茵,这个……这让我怎么说呢?”“妈妈,说说吧!怎么奖励哥哥的?”“就……请他吃好吃的呗。”“‘好吃的’?妈妈所说的‘好吃的’,是妈妈的乳头还是妈妈的xiǎo_xué呀?”我又惊又气,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里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全都往前梦晃了一阵;但那一刹那我又有些担惊受怕,好在一回头我看见趴在夏雪平怀里的美茵,身上也是绑着安全带的。于是我把手刹一拉、拍了一下紧急停车指示灯,又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可恶的臭丫头,对她狠狠吼了一嗓子:“何美茵!你有完没完!”“……你这么凶干嘛?”美茵仍旧梨花带雨的脸上,又显露出了悲忸,“我就问问还不行啊!你跟妈妈上了床又谈恋爱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俩在一起,难道我就没起一点作用吗?”夏雪平听罢,低头不语。

“呵呵,那我和夏雪平的事情,就得天天被你挂在嘴边?这是我和夏雪平的个人隐私,我俩不想告诉你行不行?”“那我还是你妹妹、夏雪平的女儿呢!是你俩隐私,但我还不能关心两句?”“你这是关心么?你要是真关心,你为什么不问情感上的事情,偏要问身体上的事情,你这样让人不舒服难道你不知道吗?你难道不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又怎么啦!”美茵突然坐直了身子对我发起飙来:“我也跟你做过爱、妈妈也跟你做爱了,本来母女在一起聊聊性事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俩还不能聊聊这方面的事情了吗?而且那些情色里,妈妈跟妹妹一起聊哥哥的床上功夫,那些哥哥角色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凭什么这么凶我啊!”这一句话,就给夏雪平说脸红了,而且是受到了轻微惊吓带着点娇羞的脸红。只是愤怒之下,我实在没精力去揣测夏雪平此刻的心理活动。我在这一刻倒是差一点就把美茵跟父亲的事情脱口而出——互相伤害嘛!谁不会呢?我也可以说,我是在关心她和父亲的关系,对吧?毕竟夏雪平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说我……”可是我转念一想,我要是真把这件事捅给夏雪平,那我真是失心疯了:我跟夏雪平怎么开始的?不算那次她被人下药、险些被迷奸的事情,我俩正式开始就是我负气要自杀,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是在逼迫她,然后她拗不过我且又心疼我,最终半推半就才打破这堵禁忌之墙的;那么假使我把美茵和父亲的事情告诉了她,难保她不会认为在美茵跟父亲之间,也是男方逼迫、女方承受;并且我的思维,又一下子跳跃到了法律层面:新政府新修法律里规定,妇女qiáng_jiān猥亵未成年男童的,需要交罚款、并且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刑事拘留或者做义工;而成年男子qiáng_jiān猥亵未成年女童的,基本情况是需要服刑15到25年监禁。美茵可以撒娇玩脾气,我不能这么干,况且现在看起来父亲与美茵已经不再继续保持那样的关系了,所以我决定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夏雪平;否则至少说今晚,夏雪平肯定过不踏实。所以我立刻改口说道:“可我不是那些里的角色!”“秋岩,别吵了,美茵她应该不是故意的。赶紧开车吧,劲峰还在家里等着呢”夏雪平抬起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转过头,咬着牙拉下手刹,摁掉了车灯,缓缓呼出一口气后同样缓慢地踩着油门把车子开了起来。

而夏雪平咬了咬牙,接着拉过了美茵的手说道:“美茵,妈妈知道你对哥哥也好、对妈妈也好,都没有恶意,妈妈也很愿意跟你聊很多……只不过有些事情、有些话,并不适合于聊天,妈妈也真的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你;妈妈之前是说好,要跟美茵以朋友闺蜜的心态重新相处,但就算是闺蜜之间,也不会什么都说的,对吧——难道美茵就对妈妈没有一点小秘密么?”美茵听了夏雪平这话,欲言又止。

“好啦,我的小公主,刚刚哭了那么久肯定累了,枕到妈妈肩膀上休息一下吧。”夏雪平虽然对美茵是笑着说的话,但是话音一落,她又马上抬起头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挂在脸上的紧张和羞惭一直未见消融。

而到了“枫情豪思”住宅区门口,夏雪平突然要求自己先下车去斜对角的罗森买些东西,我以为她是要去买些便当,所以我告诉她家里什么都有,饮料日用品也是充足的,而她则坚持要去,所以我便先把她放下了车。

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在我把车子在家门口的车位挺好后下车的时候,美茵居然用自己的身体靠到了我的怀里,并把我顶到了车身上。

“你干嘛?”我瞪着美茵说道。

美茵咬着牙皱着眉看着我,而下一秒,她直接拉开了自己的大衣拉链,像极了一个具有恶性癖好的癔症患者一样,对着我把衣服从肚子往上掀起,然后一把搂住了我的身体朝我吻了上来。

“你……唔……”我挣扎着从她的软唇处脱离——也在那一秒,刚刚还在怒不可遏的心却也跟着软了下来,但身体上,又确实有个地方开始变得坚硬。没办法,美茵的身体确实太嫩了,嫩的像花朵的软瓣一般。而下一秒,我那逐渐坚硬的部分,又一下子被美茵那只既如嫩叶又似春笋的小手,隔着裤子半握着。

“啊……”美茵吸舐着我嘴角的唾液,然后脸上通红痴痴地看着我笑着,“终于又抓到哥哥的大ròu_bàng了。”“美茵你别这样……我有夏雪平了!我有妈妈了!”我心里忍着对美茵的愤怒,嘴上对她却既怜悯有无可奈何。

“哼!哥哥好偏心!”美茵眨着她那哭过后微微红肿但的确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嘟起嘴来,而她的手却压着我的阴茎轮廓,在我的裆部撩拨着。

“这不是我偏心的事情……这是情感上的忠诚啊!”“但是哥哥对我的身体还是有反应的,对吧!……只让妈妈解渴,却偏偏要馋死我!我只想暂时解解渴,何秋岩,摸摸我好不好?就摸摸我好不好,不做别的?”美茵笑眯眯地看着我,右手抓着我的左手往她的已经被冷风飞雪吹打得有些冰凉的胸部。在我的左手罩住美茵那冰凉的乳肉上面之后,我却不受自己控制开始握住她的胸脯,缓缓地在手上揉了起来。

“舒服吗,秋岩?”美茵心满意足地笑着看着我,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

“你……你别凉着,再感冒发烧……”“嘻嘻!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呀!”美茵把她的身体靠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又把我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另一只乳房上面,然后她搂着我,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了我的胸膛,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没说。

慢慢地,在我手心里揉搓着的美茵的雪白乳房,开始逐渐发热,她那对粉嫩似莲仁的乳头也挺立了起来;而我则担心,夏雪平会不会突然在我的背后或者视线中出现,可同时我真希望她马上回来,对我和美茵怒喝一声,好让美茵从我的身上离开。

“真好。”美茵平静地吸了吸凉凉的空气,对我说了几句有些让我哭笑不得的话:“你还记得,你曾经把这两只弄出来过奶水的么?而且你还喝下去了,你还说很好喝很甜。你说今天这个温度,从这两只里面能挤出来冰淇淋么?”“快别闹了,夏雪平……”“搂着哥哥、被哥哥摸胸的感觉真好。很踏实呢……”还没等我说完话,美茵却突然先推开了我的身体,重新把衣服往下拽了下去,然后拉好了拉链转过了身,头也径直走到了家门口,用她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留我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莫名其妙,接着对着雪夜叹出一股股白气。

我紧一人搬下两只大行李箱,双手拖着,然后进了家门,一进门厅,美茵刚好换上了毛绒拖鞋,向没事人一样脱了那件黑色警服棉衣、拎着自己的书包往楼上跑。门厅的地砖上摆好了一条崭新的化纤地垫和两副毛绒拖鞋,符合我双脚尺码的是深蓝色的老鼠米奇,而另一双看起来应该是给夏雪平留的,那是一对儿粉红色的老鼠美妮。沙发上的扶手套和抱枕套都是换过的,只不过拉链还有差不多1/5的长度没有拉紧,显然是父亲的杰作。

父亲也把自己那床被子摆到了沙发旁的坐塌上,坐塌旁边还放着一只小登机皮箱。于是我好奇地往一楼的卧室里瞧了一眼,原先的床单,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泥染蓝的床单、白色打底胭脂橙格子的被罩和淡蓝色与海军蓝杂糅碎花的枕套,而且从枕头上还散发出用电吹风烘干的荞麦壳与决明子的味道——夏雪平的确说过相比化纤绵和太空棉,她更喜欢荞麦壳和决明子做的枕芯。只是父亲叠被子的技巧相当的拙劣,不至于像豆腐块,但最起码也应该能垒起来,但眼前这床被子,仿佛一团被踩过的月饼一样,看来陈阿姨先前教的几次都白教了。

父亲并没有在客厅,也不在地下室,他的电脑包真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楼上的卫生间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父亲在洗澡。我内心里的想法是希望夏雪平今晚依旧能跟我睡在一起,所以在这一刻,我的全身又充满了勇气与倔强,我便坐到了沙发上等着夏雪平。我坐了一会又站起身,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仍然不见夏雪平的身影,拿出手机仔细一看,从我刚刚进屋到现在,才过了一分钟多几秒而已,于是我又重新坐下打开了电视,为了打发时间,同时也是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虑。

可我真的没心思看那上面嘈杂的节目,拨了几个频道,全都是情节冗长又狗血的偶像剧,再一调台到y省新闻频道,正在播出政论节目,我索性也就停到了这里;只是这也无聊得很,那个留着波波头的矮胖网络女作家骊沫,对着主持人与执政党的省议员夸夸其谈,但在滚动屏幕聊天室里,又全都是清一色骂着她的弹幕——不过我也真是费解,为什么最近的人造肉事件,居然会舆论发酵到开始全网抨击起她来,她一个写文章的开公众号、最多号召一下女权主义的网络写手,又怎么会跟人造肉挂钩?

我正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夏雪平终于按响了门铃。我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为她开门,却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里还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而在我为她打开门的那一刻,楼上的淋浴声音也停止了。

“买的什么啊?”我对夏雪平问道。

“没什么……”夏雪平咬了下嘴唇,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从楼上走下来的、穿着和服浴衣的父亲打断了言语:“哦,都回来啦!赶紧准备去休息,好好洗个澡吧!雪平,那一楼房间里的浴缸我刚刚也是用消毒液刷了一遍的,知道你爱干净,你就放心用吧。一楼房间里洗手间归你,我跟秋岩他们一起共用一个卫生间就好。卧室里也有台式电脑,wifi密码是……”“我知道,美茵被苏媚珍掳走的时候我来过,秋岩早就告诉我过。”夏雪平回答道。

“嗯,那行……反正你就好好在这住一阵子吧,本来咱们也能算是一家人。你们俩明天都得起早对吧,早早休息吧。”父亲说完,微笑地看着我和夏雪平,微笑地走到沙发处,调小了电视音量,从电脑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接着听着电视里的政论节目,迅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劲峰,谢谢你。你也早点睡。”夏雪平对父亲也微笑了一下,然后拖着自己的那只行李箱准备往一楼房间走去。我连忙伸手去拉夏雪平拎着黑色塑料袋的手,刚准备对父亲说些什么,夏雪平却赶紧扣住我的手腕,对我轻轻皱了皱眉,又不动声色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只好作罢,然后一步一步地拽着自己的大箱子往楼上运。我对着自己的房门一通喘气的时候,美茵正披着自己的浴袍,穿着一双塑料拖鞋,敞开着衣襟对我露着自己的圆润酥胸、光滑的小腹以及看上去刚修过毛的平坦白皙的耻丘,朝我抛了一个飞吻后马上跑进洗手间里,接着又把门反手锁好——并且,她手里除了洗漱工具之外,还拎着那条我送给她的水晶仙女棒。等下她会在沐浴的同时做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一方面是心念,一方面是心火,等美茵洗完了澡之后,我立刻让自己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我闭着眼睛,握着自己半勃起的阴茎开始手yín了起来,可进行到一半,想着就在此时此刻在这间房子里,又两个跟我犯了人间最不可为之忌讳的女人,她们俩每一个对我而言都是十分重要,每一个人的身体对我而言也都充满迷恋和诱惑,但是其中一个,我出于对于另外一个的忠诚我现在绝对不会碰,而另外一个,我出于对她的尊重和对于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的早已名存实亡的孝义和睦,我不敢碰。看看正被我我在手里的这条通红滚烫的ròu_bàng,刹那间我觉得自己似乎好滑稽。

于是我放掉了一浴缸热水,然后在这零下二十几度的今夜,我用冷水在自己身上冲了五遍。可我自己清楚,冷水只能浇熄一时的欲火,却止不住内心中的躁动。

在半夜三点钟左右的时候,当我打开房门听到了客厅里有规律的沉闷鼾声后,我便光着脚来到了一楼卧室门口,从短裤里拿出了事先从钥匙扣上卸下的房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迅速溜了进去,轻轻把门关好锁上。躺在床上的夏雪平,也轻微地打起了鼾,而且就连我进到房间来到她的床边她都没有像以往那样迅速地从枕头下面抽出那把qsz92式,看起来她是真的很疲惫,在崭新的被罩和一整张双人床、还有房间里中央空调暖风与地暖的加持下,她睡得十分香甜。可我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马上开门转身回去,于是,我轻轻地掀开了她的被子,直接窜到了她的身边。

“嗯……谁!”当我把手搭在夏雪平的身上之后,她才猛然惊醒,迅速地把手探到枕头下面。

“我!妈,是我!”我在这紧要关头,还脱口而出叫了夏雪平一声“妈”;但我来不及尴尬地犹豫,赶紧一手轻轻掩在夏雪平的嘴巴上,另一只手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夏雪平小点声音:“嘘!”“小混蛋……嘤——”夏雪平轻轻扳开我的手,然后回过身紧紧搂住了我的身体,并且猛地搂住了我,张开嘴巴贪婪地shǔn xī着我的双唇和舌头。我伸手捧住她的脸,竟发现从她的眼睛里涌出了几滴泪水。

“怎么……你是做梦了么?”与她亲吻片刻后,我为她擦拭着泪水问道。

她难为情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有些哽咽地小声说道:“我梦见你被周荻他们抓走了……然后岳凌音逼着我让我杀了你……”“没事、没事,做噩梦而已。我这不是在这呢么!”我连忙抱着夏雪平,对她的额头、脸颊、下颌还有鼻梁眼睑亲吻了一圈,最后又与她湿吻了一阵。我很开心夏雪平会这么在乎我,但看着她流眼泪的样子,也确实让我心疼,我心念一动,伸出舌头,在她的颧骨上一勾,勾到了一滴泪水含在嘴里。

“讨厌!”夏雪平看着我,握起拳头朝我的胸膛轻轻砸了一下,“又当我是小姑娘,拿这么肉麻的方法抓捏人心是吧?”“嘿嘿,你就是我的‘小姑娘’,就算你是我妈妈你现在在我心里,也是我最爱的‘小姑娘’!”“还挺会的是吧……”夏雪平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用着她那澄澈晶莹的杏眼看着我,对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不该来这儿。”“嘻嘻!你不知道吧……不对,你应该知道的,我有这间房间门锁的备用钥匙。”说完之后,我一边亲吻着夏雪平,一边把手伸进了夏雪平的短袖衫下面,开始揉着她这一对儿弹性十足的乳房——现在的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她的。

“不是的……先停下!哎哟,痒……不是的小混蛋,我说的是‘你不该来这儿’。”夏雪平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把手按在了我侵犯她双乳的右手手背上,但是她并没有进一步阻止我的动作,她这样一按,倒更像是在引导着我为她的肉峰进行着温柔地按摩一般;可她嘴上仍然担忧地说道:“你爸爸还在外面呢!”“没事的……”我亲吻了一下她的香唇,不断用食指和拇指拨弄着她左边的乳头说道,“老爸睡得特别夯实,小点声的话他不会知道的……”旋即,我把夏雪平的双腿分开,让她把两条腿夹住了我的腰部,又继续追问了一句:“怎么?在他的床上跟我躺在一起,觉得像偷情么?嘻嘻!”夏雪平立刻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拽过了我的右手放在她的嘴里,狠狠咬了一口:“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嘻嘻嘻嘻!夏雪平我错了……”我忍着痛搂住她的身体,趴在她的奶子上面奸笑着。当然刚刚的话我也是瞎说的,夏雪平与父亲何劲峰早就离婚多年,到现在我已经不觉得夏雪平跟父亲有什么情感婚姻上的关联,虽然这间房间一直都是老爸在住,可是此刻我却觉得不管这是属于谁的屋子,我跟夏雪平躺在一张床上,仿佛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倒是如此一提,在我脑海里稍稍有些déjà-vu的回溯感:在我小时候在那个小家里,也经常是我和夏雪平谁在一张床上,小小的我趴在夏雪平充满麝香魅惑的健美身体上,美茵在另一个小房间的小床上、在害怕夜的漆黑中缓缓入眠,父亲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巨鼾。

“要说偷情,我早就跟你偷了不是么?他明天就出发去外地了,你就这一晚上都等不了么?”夏雪平涨红着脸、撇着嘴巴担忧地对我问到,借着昏暗的夜色,我看到了夏雪平紧锁的眉头。

“当然等不及啦!我的夏雪平大人,我对你的爱,一刻也等不及!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一天,我有多想你?你说我抓捏你的心,但是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你难道不想我么?”“想!当然想……”她到底抵挡不住我的甜言蜜语和纠缠,对我敞开了心扉。

“这不就得了么?我忍得了一天、忍不了一时呀!”说着,我掀起了夏雪平的衣服,趴在她的左胸上,大口含住了她的肉葡萄,甚至我觉得此刻的我,要比第一次正式地在她公寓床上欺负她的时候要更加饥渴,我太痴迷她的皮肤触感、她每一寸肌肉和敏感带的生理反应、还有她身上所有地方的味道,而我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右乳,捏起她的乳头来,在我的刺激下,她的两颗乳粒几乎同时挺立了起来。

夏雪平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后背上摩挲,呼吸浓重地任由我在她的上半身撒野,脸上也挂着一丝欣慰的笑,但在放任我将口水涂满了她的两只兔子上之后,她便又对我说道:“乖,我的小混蛋,今天先不弄了好吗?就当是之前旅行的时候每次临出发前的最后一晚,等明天再做,好吗?嗯……小老公?”她又不厌其烦地这么说,而且还开启了她并不很擅长的撒娇模式,但是她滚烫的躯体却把她内心中最原始本真的念头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也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于是下一秒,当我微微抬起头的时候,趁着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我的双眼上,我直接抬起了她的屁股,托着她的双腿将她身上的这件纯棉短裤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她咬牙嘤咛着,嘴上说了一句“不行”,可是却没有什么实质的反抗动作,她自己也知道在肢体肉搏这方面我是抵不过她的;我像一条久未果腹的饿狼,带着流得满脸的唾液,把自己无餍的嘴巴从她的乳房紧贴着她的肌肤亲吻到了气息馥郁的乳沟中;我舔着她的身体,来到了她的肚脐处,用湿滑的舌尖勾画着她腹肌的轮廓;然后又迅速含住了那一撮如她飘逸长发一样带有栀子花香的阴毛;等到我用唾水把她的每一撮阴毛都含得黏在一起打了卷,我又来到了她那尽管紧闭却仍旧往外散播着令人陶醉的、如同麝香味道的雌性荷尔蒙气息的阴穴口,把双手按在他的鼠溪两边,然后轻轻分开她的两瓣阴唇。虽然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借着从窗帘那一边透到屋子里灰蓝质感的微弱夜色,我却察觉得到有一股混杂着仿佛乳清一般爱液的阴水从夏雪平的嫩肉之中,沿着她的阴道系带滚落到床单上。

“你这里都藏了这么多花蜜,还说等明天?”我惊喜地观察着夏雪平的美穴,对她挑诱道。

“坏孩子……”一直咬着自己右手食指忍着声音的夏雪平,松开了牙齿,皱着眉对我娇怒地叱责,“大半夜不睡觉,就这么来欺负妈妈!……就这些了,没有了!”“什么‘就这些了’?”我估计逗着夏雪平说道,我也确实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夏雪平咬着嘴唇笑着看着我,羞涩地说了两个字:“……‘花蜜’。”听她怒中带羞地引用着我用来调戏她的词语,我整个人简直就要快活到了天上,我轻轻一笑,用手指沾了些许她的yín水放到她面前:“嘻嘻,你有多少存量,作为吃着‘花蜜’‘长大’的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你……啥时候你是吃这个长大的啦?我是在你小时候给你喂了不少蜂蜜,都说小孩子吃蜂蜜长个子的嘛……你个小混蛋坏死了!哎呀——”夏雪平听着我一语双关,脸上又急又臊,她想坐起身子抓我的头发,但她哪会想到下一秒,我直接粗鲁地用双手托起她的屁股,并且扳开双臀,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地直接把嘴巴对准了她的屁眼吸吻起来——经过整个十一月的旅游,她也逐渐习惯了每天晚上都喝一些清肠剂,她说除了为了进行gāng交,自从用了那个东西自己的身体也觉得轻松了起来;而且,我对她这部分私处并不觉得有什么心理不适,我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处,我发现我对她不只有性欲和占有欲,也会有很强烈的口欲表达和汲取,对于她的后庭这里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夏雪平向来对自己谷道这部分私处的卫生清洁保持得很好。于是舔舐夏雪平的gāng门,便成了我对她偶然会采取的折磨式的惊喜。

“哎呀……不要!秋岩不要这样!我会忍不住的……别!唔……”夏雪平的全身都在跟随着我的舌头在她菊门扭动,她而欢愉的呻吟已经无法由一根手指阻拦在她的口中,她便立刻抓过被子,用一只被角堵住自己的嘴巴,并用双手捂着;于是她必然地调节着自己的鼻息,gāng门处和阴道膣腔的括约肌也开始与她的深呼吸节奏趋于同步。我心念大动,用手撑开了些许她的gāng门,试探着将舌头朝着她的直肠里面探进去一些,并且用鼻头轻轻蹭开她的肉缝,可当我的舌尖刚刚顶到那菊蕊的花心处的时候,她突然用双腿撑起自己的下半身,随后腰部开始无规则地上下扭动,阴道内一股股热浪朝着我的鼻子打来不说,从她的尿道口里也喷出一条长长的水柱。

于是我马上转攻她的蜜壶,我的肉茎也开始一柱擎天起来,我迅速地舔光了她双腿间无论腥臊还是香甜、无论粘滑还是清爽的液体,再来不及任何的前戏,我直接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布料撕烂,然后直挺挺地将guī_tóu抵在她的桃源洞门,急火火地一送到底,连她的两片小鲍肉也被我插得内翻。

“啊……”夏雪平猛地叫了一声,又连忙压低了嗓子,张开着嘴巴皱着眉头,用舌头抵在贝齿之间,豪不留手地猛捶了两下我的胸膛,又在我的肩膀上抠挠了一把:“痛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慢一点……”我连忙在她的乳房上吸吻了一下,又问了问她的脸颊。

“轻一点……像之前没碰过我似的……”夏雪平咬着牙埋怨道,又忍着疼笑了出来,接着重新拿过刚刚被她自己塞进嘴里的被角,刚要继续咬住,随着我第一下浅出chōu_chā,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事情,顿时睁大了眼睛,对我急忙说道:“等下……你拔出来!快拔出来!听话,乖!”“怎么了?”我搂着她的肩膀,对她不解地问道。

她被我压在身下,缓缓伸手摸上床头柜,示意我拉开抽屉。我哪可能直接拔出去,而是抱着她的肩膀和屁股、让她搂着我的脖子往床边挪;等我拉开抽屉之后,我打开了床头灯,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抽屉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只黑色化妆包,打开拉链一看,里面一支化妆品都没有,但却是那瓶清肠剂,还有一大堆连片的冈本超薄。

“原来你刚才进家门之前是去买这个啦?我哪里还有很多的呢……”我把化妆包放到了一边,借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我帮着夏雪平将鬓发全都梳理到了她因高潮一次过后呈现出粉红色的耳朵后面,用深情而充满欲火的目光与她的满眼春意交融,然后挺着屁股开始在她如火炉般热烈的琼壶中,轻缓地探入退出,让自己的阳物在里面细细品尝着从她灵魂深处分泌出来的琼浆玉液。

“那你……嗯呀……在我这……怎么从来都不用上的?”夏雪平眨着开始显现出迷离意味的明亮双眸,对我轻声问道。

“因为,嘿嘿,你的水水多嘛!”“讨厌!嗯……怎么总在这个时候取笑我?我怎么说……哼……也是你妈妈……你不可以这样……”夏雪平忍着娇喘,羞涩地说道。

“我没取笑你呀……呼……”我也喘息着,但对她正经地说道,“你猜里说的‘采阴补阳’、‘男女房中术’的东西说的是什么?……呼……不就是体液的交换么?”其实我也是瞎说而已,倒是从我破处之后开始我就听过也看过、也见一些江湖郎中给人讲过这样的话。我倒是很相信传统医学的东西,我也一度相信过什么经常接受男生nèi_shè的女生会把皮肤保养得很好、男生在射精后在女生的爱液里多浸泡一会儿会有壮阳的效果;实际上,我自己觉得即便身体有变化,貌似也只是自身营养发育和心理上的效果,我和夏雪平做爱不喜欢戴安全套,单纯是觉得会更舒服、也可以用这种生殖器官肌肤零距离接触的方式跟她的心灵拉得更近——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脸色潮红的夏雪平看着我,又突然眼神迷离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死我了,你个小混蛋!跟妈妈做这个的时候……嗯哼……还要说这么正经的话题……”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我五浅一深的chōu_chā的同时,又收起了笑容,自己被涂满yín靡的脸上也严肃了起来:“先停下……嗯啊……把它戴上好不好?妈妈……哼啊……当做妈妈老婆求你了!小老公……乖啦……唔……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天哦!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此时的娇羞模样,尤其是再联想着平时的她是如何的凛然难犯、如何的高洁傲岸,联想着她之前对我的关心假装视若无睹、又偏偏愿意和我的桀骜不驯针锋相对,现在被我压在身下的这个完美女神竟然可以如此自降身份地来哄我,更让我觉得捧着她怕碎了、含着她怕化了,别说是要求我性爱的时候戴着安全套,下一秒让我为她去死我都心甘情愿了!

但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自己的小自私,我硬着头皮铁着心,先亲吻了她的嘴巴和两只如浆果一般的乳头,接着对她反向撒娇道:“我的好老婆妈妈,怎么突然要我戴这个了?……我真的不想戴啊!”夏雪平羞着看着我,用着一只手推着我的小腹,让我放缓了chōu_chā的速度,想了想对我说道:“你……你戴上的话……好清理的啊!要是……嗯……嗯……要是被美茵和爸爸发现的话,多难为情呀?乖,我的小混蛋最听夏雪平大人的话了……哦……是不是呢?”“还是下次再说吧,好吗,我的好妈妈?小混蛋今天实在忍得难受啊!”说着我便要去亲她的嘴巴,但她却态度强硬地侧过了脸,用左手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娇喘一边语气冰冷地说道:“啊……啊……你要是这样的话……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但是今晚就让你放肆……哦哦……随便放肆到天亮也行……明天晚上开始……嗯哼……我不会再让你碰我的……哼哼哼……你自己……哦……你自己看着办吧!嗯哼哼……”尽管她此刻正在我的胯下承欢,尽管此刻她的身体也正在起反应:蜜穴里的汁水又在泛滥、沙漏形状的阴道开始一点点像是挤牙膏一样地抓握着我的ròu_bàng,但她的言语却一点都不放松,丝毫不容商量。

我只好咬着嘴唇撇着嘴巴,晶莹剔透的火茎从夏雪平的蟾宫中退了出来,然后双膝跪着挪到了床头柜附近,从里面拿出了一片安全套来,我看了一眼安全套,又看着斜着身体嘴角上扬、满眼企盼观察着我的夏雪平,心有不快地对她说道:“那我也有个要求。”“什么?”“你得帮我戴上。”我撇着嘴,对她凛然道。

“嘁!小心眼……”夏雪平也坐直了身子,撕开了安全套的小包装,从里面取出了那颗浸满润滑液的令男生爱之恨之的宝塔形橡胶玩物。取出了之後,她便直接準備把凸出的那一面朝外,直接套在我的龜頭上。

“呐呐,不行!”我抓住了她的手说道。

“嗯?你不是答应……”夏雪平疑惑地看着我。

“用嘴巴帮我把小套套戴上。”说完之后我又有些忐忑,又忍不住在心里面骂自己真是得寸进尺。

“啊?这怎么还能用嘴?”夏雪平对这方面的事情,真心一问三不知。

我试着指导了她几次,最后我还是认输了,因为她实在是没办法用嘴唇和牙齿固定住刚拆包的安全套的边缘,甚至还很笨拙地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以为这样就能够用嘴巴端住,于是我只好先让她用手在我的guī_tóu上戴好,然后再用嘴巴轻轻往下推动。我顺势让她帮我含了一小会儿,直至她一手轻轻掐着我的肉囊、一手猛拍着床单抗议,表示安全套的胶基味道实在太令人难受,我便放过了她的嘴巴,湿吻着确实被留下略带汽油刺鼻气息的橡胶味道的嘴巴,准备以此姿势重新提枪入侵了她柔软的玉蚌。

然而夏雪平哪能放过我呢,她反手扣住我的左边肋骨,右手握成拳头在我的膻中一顶,直接让我向后一仰,整个人就此压到了我的身上:“小混蛋!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撬门欺负妈妈!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故意收缩着自己的盆底肌,挺着ròu_bàng在她的阴阜上轻轻倒砸着,挑衅地看着她:“来呀,求夏雪平大人‘收拾’!”“那你等着,现在跟我俩神气是吧?三分钟,准让你求饶!”夏雪平发着狠说道,接着她咬着牙使着一股劲,缓慢地用自己的阴穴对准我的阴茎在我的大腿上坐了下来。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膣腔内壁肌肉的力量,经过她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锻炼越来越有力道,而且她因为之前已经高潮过一次,外加安全套上面的润滑液的加持,她只要轻轻往外一挤,我的guī_tóu便会像一颗弹珠一样从她的蜜穴里弹出;我看她醉醺醺的目光和咬着牙的表情,外加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娇羞却又横了心的决绝,我知道,她必然是算准了自己利用呼吸和肌肉的挤压用对了力道,就会把我榨得欲仙欲死——经过一个月以来的颠鸾倒凤,我发现她这个多年未经历云雨的成熟女人,虽然床上技巧还很生涩,而且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还会成为我俩之间的一道沟壑,但是她的性潜力实在是令我感到出乎意料,我甚至感觉,最初霸占强推了她的那个我,迟早有一天会在她的双腿下被她调弄得服服帖帖。

——这样想想倒还是很幸福的;只是目前,我还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看似凶猛实则温顺的小野兽。我也暗暗用上劲力,等待着她来势汹汹的攻……欸?

“啊?这……”在这一秒,我也说不清是我听到的,还是从我阴茎上传来的感受,一声细碎的“嚓啦”传入了我的大脑里……电光火石之间,我立刻反应过来,双腿猛地踩在床垫上,轻轻抬起屁股,又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因为在我插入她体内的ròu_bàng上,突然感觉自己的马眼一下子含住了她花蕊深处那颗已经充血的舌头形状的嫩芽,而在我的肉柱前段肌肤与她的阴道内壁之间,似乎毫无隔阂。

可能是因为她把套子嚼了那几下,如此纤薄的套子经过她过于用力的挤压,一下子被弄破了。

“嘻嘻,看来这是注定的!”我心中大喜,没等她开始动作,我先往上挺着屁股,带着她的身体上下震颤着。

“哎呀——”她又矢口叫出了一声,赶忙压低了声音,“秋岩……啊啊……不行啊!不行……”“唉……呼……什么不行呀?”剧烈的提臀运动使我喘息不止,但我的喜悦心情却更让我亢奋无比。

“你……哼嗯……你得戴着套子……”夏雪平在我的身上颠簸着,两只乳房欢快地晃动着,乳头在暗黄色的灯光里曼妙飞舞。

“我戴了呀!呼……哈……呼……哈……”“不对!啊——啊啊……快!……快停下……套子破了不算!”夏雪平挣扎着双臂抗议到,我确实抗不过她的膂力,很快她便把双臂从我的双手里抽出。于是我迅速地用右臂紧抓住她的左乳,然后又用左手罩到了她的阴阜上,轻而易举地利用大拇指找到了那颗滴翠的充血阴蒂果实,并用食指和中指摩擦着她的两片阴唇——但听夏雪平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哗啦啦”地从她的水帘洞了又射出一股清澈的温泉来,几乎是同时,一股热流顺着她zǐ_gōng颈口上端那条小舌头,朝着我的马眼浇灌了一大股温热的汁水。

就此,夏雪平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她缓了缓神,眼神迷醉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主动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嘴吧凑到了我的耳边,对我轻呵了一口热气,小声斥了一句“——坏孩子”,紧接着,她开始顺着我的动作节奏一下一下地在我的阴茎上套弄着,并且用自己的嘴唇包裹住自己的牙关,狠狠地含住了我的耳郭。

“妈妈,你真美……用力干我吧……啊……美死了……”“嘘……不许说话!啊哼——坏孩子……”又是一股热气从左耳侵袭着我的大脑,我明明也没有喝酒,但却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天色竟然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夏雪平背对着我,把我的左臂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用肩膀和脖子轻夹着然后熟睡着;我的阴茎已经软趴了萎缩了下来,但却依然泡在她的yín汁与我的浓精混合液里面,这短短旳一觉确实让我觉得精神抖擞。可我转头一看床头上的电子钟,此刻居然已经四点四十——这与我最初设想的,与夏雪平做完交合之后就马上潜回房间里的计划大相径庭!

我只好轻轻地把下身从夏雪平的暖穴中拔出,并缓缓掀开被子,又轻轻帮她把被子盖好,以确保她既不会被吵醒、又不会着凉。

我蹑手蹑脚地拔掉在我阴茎包皮上粘着的的那条破掉的安全套——这样看着我的鸡巴,突然很像一条快要烂掉的黄花菜。我简单地从电脑桌上抽出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guī_tóu和阴囊,立刻穿上了短裤和短袖衫,把一切垃圾揣进了裤兜里,然后我仿佛是里面那个树懒先生一样,基本是平均三五秒一个动作,并且屏息凝神,龟速拧动着门锁,以确保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终于在我快要把自己弄得窒息的时候,房门被我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但是门一开,我整个人都傻眼了——父亲正穿着他那件日式和服浴衣,站在冰箱门口,从里面拿出一罐浓缩咖啡、一块只剩一半的巧克力蛋糕,表情木然地看着从房间里面弯着腰、佝偻着后背还光着脚的我,以及床上正盖好被子、但从短袖衣衫一地就能猜到正在裸睡的夏雪平。

“爸,我……”我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这么办了——之前嘴上说着无所谓、表情满是混不吝,但是真正遭遇的时候,我还是慌了。

却没想到,父亲连忙伸出手指示意我悄声细语:“嘘!……先把门关上。”我只好点点头,然后回身看了一眼正在酣睡、吧嗒了两下软唇、嘴角还带着微笑的夏雪平,接着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刚刚夏雪平在睡梦中的那个笑,一时间又给了我勇气,让我可以坦然面对。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裤兜里,毅然决然地走到父亲面前,等着他发落。

而我仍旧没想到,父亲看着我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我挥了挥手中的咖啡易拉罐,对我小声问道:“你喝么?凉的。前两天刚买的。”“嗯。”我对父亲点了点头。

父亲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这一罐地给了我,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一罐来,然后关上了冰箱门:“走吧,上楼去你房间,别吵到雪平休息。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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