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下药!”石冰竹叫到!
叶倾城端过一个盘子,笑着说:“我看你太累,又总爱逞强,才在汤里加入了些安神的草药,没想到你才喝三碗就睡着了睡的时候还嘴里喊着什么犯罪、流氓、下药什么的。早知道,应该让你先多吃点东西再喝汤。饿了吧?来,快吃吧,还热乎呢。”
看着这个热心的阿姨,石冰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没法对她生气。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累,以至于喝完安神的汤就直接睡着了?
石冰竹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扫前几日的低迷。能让自己安稳的睡上一觉,也许自己真该感谢阿姨,只是……
“昨晚有什么陌生人来吗?”石冰竹问。
“没有啊?”叶倾城回想,“这里很安静,隔音也很好,我也不太清楚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这里。”
还好。石冰竹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暂时并没有追查到叶。可这不意味着,这里很安全。
石冰竹拿起一片面包,出于谨慎考虑嗅了嗅,没有发现一样,才咬了下去。
“哦——”
叶倾城关切地问:“怎么,不好吃吗?”
石冰竹强笑着说:“好、好吃!只是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叶呢,我们必须走了。”
叶倾城说:“不吃早饭怎么行?年轻时不注意身体,铁打的到了晚年也受不了。更何况,你走之前总要洗个澡吧?”
“不了,”石冰竹推辞,“我真的有些急事。”
“都耽误了一晚上了,不急在一时吧?”叶慢悠悠地说。
石冰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衣服,说:“你在那里多久了?”
叶说:“放轻松,我只是下来看看你醒没醒,谁知道你醒来以后光顾着和我妈说话了。”
石冰竹又一次忽视了叶,说:“阿姨,还没请教……”
“叶倾城,树叶的叶,三笑倾城的……”
“叶随的是您的姓吗?”石冰竹吃惊地说。
叶倾城的眼底闪过些许黯然,说:“你知道,叶从小就没有父亲,由我抚养长大……”
“啊!”石冰竹惊讶,“抱歉阿姨,您接着说。”
“他的父亲,不提也罢。儿女都是随的我的姓。”
石冰竹看向叶,发现他没什么反应,问:“叶好像对此不太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娘仨照样过日子,更何况,还有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媳。”
石冰竹脸红了,说:“我们还没决定是否结婚,况且当初在一起只是因为。”
“哈哈哈哈哈——”
叶倾城的笑声让石冰竹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心里暗暗道歉,虽然自己不是叶真的女朋友,但如果阿姨愿意,自己今后就是她的亲身女儿了。
“先洗澡吧。”
“真的不用了,况且我也没带着换洗的衣服。”
“衣服可以先穿我的,”叶倾城说,拉开石冰竹的衣领,朝里面闻了闻,皱紧了眉,石冰竹的脸刷的红了,“我理解你忙,可是去哪里之前,都起码要把自己收拾干净,大大方方的才好。”
“是,”石冰竹说,“可洗完澡之后,真的不得不走了。”
石冰竹穿着穿着棕色夹克,深棕色短裙黑色打底裤和黑色长靴。阿姨的脚恰好和石冰竹的同码是一个意外收获。不过阿姨穿着太小的衣服,穿在比她高的自己身上,还显着富裕,让石冰竹不得不羡慕起阿姨的好身材。
石冰竹扶扶墨镜,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性感时尚的都市女郎。相比之下,叶一看就是刚离开学校的小屁孩,在美女身后屁颠的拿着包。
“跟紧点。真不知道阿姨的孩子怎么和她一点都不像。”
真不知道叶倾城的汤里下了什么迷魂药,石冰竹不但没追究叶倾城下药的事,还对她无比推崇,叶仗着身高,从石冰竹衣领向里面偷看,说:“你完蛋了。我妈最恨别人把她叫的很老,你竟敢叫她阿姨,她迟早要在你身上找补回来。”
石冰竹不信,说:“不叫阿姨叫什么?更何况阿姨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生气?”
哦,妈把黑色蕾丝的那件借给她了。平时看起来她的胸很大,可和妈一对比可不给力啊。
“你看什么呢。”
“啊。”叶回过神,“你看起来不一样了,好像怨气没那么重了。昨天的时候你没事就板着脸,现在走在街上都会笑了。”
石冰竹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真的在笑吗。好陌生的感觉,繁重的工作,总是让自己感到无助的世事,仿佛每天都在逼着自己倒下,让自己不得不让内心和化作和这个世界一样的冰冷。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可实际上,自己只要能睡个好觉,洗的干干净净的和朋友一起在街上散步,就可以很高兴了。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为了自己,连和朋友散步这种事,都许久未有了,没想到被警察通缉时,竟然让自己难得的休闲了一次。
“把你的眼睛挪远点。”石冰竹冷冷地说。
叶撇嘴,说:“真搞不明白,每次我以为你终于要表现的像个正常人时,你就又开始退化了。”
石冰竹在心底苦笑。自己不再是十九岁的小姑娘了。这些年的经历,足以让她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容不得半分松懈。更何况,上一个被自己当成朋友的男性,后来成了自己的老公,并把她伤的太深、太深了。
咔嚓。
路上的一个男子那些照相机对准叶和石冰竹,石冰竹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叶摁住石冰竹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笑着说:“请问你这是……”
摄影师指指他们身后的建筑,却是一个古迹,旅游盛既季时,来往的游客尝尝在这里合影,因此也引来了一批商贩在附近拍照现场打印挣钱。不过现在是旅游淡季,看这个家伙的衣着,莫非真是摄影师慕名前来拍照?
“你乱拍什么?”石冰竹警惕地说。
摄影师没理她,对叶说:“你女朋友这么漂亮,给她买张你们的合影吧。”
“好啊,多少钱?”
“五十一张。”
“二十一张,让我们把照片删了。”
摄影师丧气地说:“我再给你便宜点,能不能让我多照两张?”
“五块。”
“十五一张。”
“五块。”
“多少给点钱养家吧?”
“五块。”
“怕了你了,算我倒霉,十块你拿走,再便宜我不照了啊。”
“五块。”
“……成交。”
“等等等等!”石冰竹打断,把叶拉到一边,“不能让他照相照到我们两个在一起。更何况我们不是情侣。”
“如果执意不让,肯定会引起怀疑。我看他穷困潦倒,就算照了一年半载也没法展出,不怕有人会因此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石冰竹觉得还是不妥,可现在拒绝确实更让人起疑,只好点头。
“那个,”摄影师说,“你们能不能靠的近一点,做些亲密的动作?”
叶不等石冰竹反应过来,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摄影师正捕捉到这一刻,拍了下来。
“叶!”石冰竹咬牙切齿地说。
叶一看石冰竹就来气,干脆照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可石冰竹有了防备,一下子就把叶擒住,警告道:“如果你再敢……”
“两位,照好了,你们满意吗?”摄影师不合时宜地说。
石冰竹抬起头刚要骂,却呆住了。
照片里,自己和叶聊着天在街上散步,久违的笑容挂在自己的脸上。
把叶拉到一旁争论,虽然皱着眉头,依旧无可奈何地笑着。
被偷吻,脸一下子成了粉色,震惊挥之不去,嘴角却在不由自主地上扬。
照片颜色近似黑白,明暗处理复古,让照片两个青春四溢的年轻人,看上去已经一起度过了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时光,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在有浪漫之都美誉的巴黎街头散步,也不过如此。
天啊,难道寂寞久了,看到一个孩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情吗?
“那先生请您付钱。”
“照片都没有,凭什么付钱?明天照片出来后,同一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照片。”
“先生,一共才五块钱……”
“就是,五块钱的照片,你不会都要赖账吧?不洗出来,我们怎么知道效果?大不了你把照片删了,我们不照了。”
“这……好吧,如果您执意删除的话。”
“我出五块!”石冰竹说。
叶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你疯了,让他删除了不是正好吗?”
要你管!石冰竹白了一眼叶。
“我们要去哪儿?”送走摄影师,叶问。
“一个朋友那里。还记得公交车上的那个人吗。”
“公交车?”叶回想,“当时人多的很,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被你非礼的那个。”
“公交美女?”叶一下子来了兴趣。
石冰竹转过身,吓了叶一跳。
“请你放尊重一点,那个人是我的朋友,而我很肯定,她不愿意被称作公交美女。”
“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
“姓黎……她姓黎,叫做黎景洪。到了那里,你不要说话,跟在我身边就好。”
叶跟着石冰竹倒了三趟公交,又走了近半个小时,一座宅子才浮现在二人眼前。黎景洪的住处,竟然如此偏僻,还是一栋别墅。
“那个黎景洪就住在这里?”叶惊讶。
石冰竹指着前面说:“从那边开始,这里都是黎家的地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她住的这么偏僻,还会乘公交?她不应该坐地铁或者干脆开车吗?”
石冰竹也感到蹊跷。不过姓黎的本来就喜欢单独行动,正在进行什么修行也未尝可知。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住宅。”
还离得别墅很远,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墨镜的人就把我们拦在了门外。
石冰竹皱眉,说:“我和黎景洪是朋友,你们告诉她,就说石冰竹找她。”
门口的保卫不为所动,说:“小姐没有吩咐过今天会有客人。”
“我和她是老朋友了,今天有急事找她。”
“小姐正在闭关,请改天再来吧。”
石冰竹怒道:“姓黎的莫名其妙闭的什么关?你们要是识相的进去通报便罢,若是耽误了正事,看你们怎么担当的起!”
两个保卫一言不发地挡在门口,态度很是鲜明。
“这么多人里,就属她脾气大。”石冰竹无奈地对叶说,“先走吧,等有机会再来找她。”
叶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说:“你看看这个行吗。”
保卫接过名片,神色立马变得恭敬:“万分抱歉,最近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想闯入这里,所以不得不严谨一些,还请见谅。”
石冰竹吃了一惊,说:“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
叶回答:“当然是那个姓黎的给的。顺便一提,她都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黑衣人打开了门,一辆电动车停在门口,保卫示意叶上车,石冰竹刚要跟进去,却被两个保卫拦下。石冰竹压住愤怒,以为叶会解释一下让他进去,没想到叶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直接坐上了电车。
“叶!”
“怎么了?”叶问。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石冰竹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可正事要紧,只好说:“保卫不让我进来。”
“哦,”叶招招手,“她和我是一起的。”
“是”两个保卫让开。
石冰竹把叶从主座上拉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对司机说:“我们要找黎景洪。”
电车缓缓开动,叶在后面叫到:“别开啊,我还没上去呢!”
石冰竹笑道:“放心,我可不会像某人那样假装看不见。不过嘛,你刚刚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还是在下面跑吧。跑快一点,别跟丢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已经集二者于一身了!”
“嘻嘻,先追上来再说吧。”
电车绕过了别墅,来到了另一栋独立的平房,装饰很独特,好像是……一个道场?
道场旁有一个小桌和几个凳子,司机说:“小姐说请二位在这里稍等,她马上就出来。”
叶点点头,开始打量起四周的风景。这里种着一片竹林,不远处有一个水潭,隔着竹林看不真切,疑似人造的泉水叮咚地流进潭中。
道场背对着一个小山坡,类似这样的山坡把整个别墅群都包围起来,显得分外的幽静。
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系着腰带的女子从道场中走出。白色的袍子因为汗水贴着她的身子,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而她的脸却冷漠的如同一块木头。明明她叶和石冰竹就在她的眼前,她却看也不看,好像她出来不是来找我们,而是随意的出来散步。她的眼神涣散,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走神,明明高冷的面容,却总给人一种天然呆的感觉。
“你来了。”
叶戳戳石冰竹,问:“她在跟谁说话?”
“肯定不是和你。姓黎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景洪歪头,显然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黎景洪看着叶,忽然笑了,叶就像是迎面吹来了一阵竹叶的气息:“你来了。”
“呃,”叶随意地坐在石椅上,翘着腿说:“我知道你们家很有钱,那群别墅和门口的保安已经说明了问题,所以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和我们这种平民类似一点?”
黎景洪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说:“你生气了吗。”
“咦——”叶打了个冷颤,“冰块,你确定这家伙是人类?我怎么觉得这么吓人呢?”
“别瞎说!”石冰竹低声说,“姓黎的练功呢,我们打断,所以她才会这样。平时的她……比现在稍微正常一点。”
“小石,别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
“小石?”叶问,“你好像没冰块大吧?”
石冰竹解释:“我和她曾经一起学艺,她比我小四岁,但我比她入门晚,算是她的师弟。”
“师弟?你不是女的吗。”
“那就是种叫法!”
黎景洪好奇地看着他们,说:“小石,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石冰竹红着脸说:“别瞎说,我都结婚了,你当时还来参加了我的婚礼。”
“嗯。”黎景洪突然抓住了叶的肩。
“呃……”叶呆住了,“她想对我做些什么?”
石冰竹说:“姓黎的,他是个朋友。”
“嗯。”
“他没有危险。”
“嗯。”黎景洪说,可手还是没有放开。
就算是以黎景洪一贯的标准,今天她也表现得太诡异了。
“总之,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叶是某个组织头目的事?”
“嗯,”黎景洪点点头,“我犯了一个错误,还在想你会不会有危险,却找你时才发现你已经被通缉了。”
“什么错误?为什么你从一开始会认为叶和那个组织有关系?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危险?”石冰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黎景洪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石冰竹比了一个手势,“咱们不要再绕圈子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怎么才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黎景洪突然拄着叶的肩膀来了一个前空翻,两条大长腿从道袍中露出,展露出优美的曲线,石冰竹几乎都有些嫉妒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叶的肩膀还没有承受什么压力,黎景洪就翻到了叶的身后,双臂锁住了叶的喉咙。
叶愣住了,半晌,说:“虽然我认为你身材很好,而且还在公交上对你动手动脚,但其实不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得了吧,如果姓黎的能看得上你,我去给你当小三。”石冰竹嘲讽,“你希望我把他交给你处理?想揍他一顿解气?只要你说一声,我都可以满足你。”
“事先说明,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叶赶紧说。
“这样就好。”黎景洪说。
石冰竹说:“他不会武功,你可以省点力气试探了。”
如果石冰竹是块冰,黎景洪就是根木头,难怪这两个家伙会是同学。话说她们究竟在一起学什么,愤怒的小鸟吗?
“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同门?”叶问。
石冰竹意外的说:“当然,师傅他弟子众多,当然不止我们两个。只是我们性格比较合得来而已。”
叶给了石冰竹一个眼神,石冰竹没有理会,叶心领神会,伸出手摸着黎景洪的脸,头向后一靠,贴着黎景洪的胸,yín笑道:“喂,黎大小姐,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