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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我意天下 第六卷 第三章 大蛇传说

在战斗中胡思乱想,实在是一件大忌,妮儿脑里一分神,忽然觉得织田香速度慢了许多,但是斩击过来的这一刀力道也比之前重,当下不假思索,掣开腰间光刀就反斩过去。

原本妮儿对敌不太使用兵器,除了因为惯用双手,没有能够承受天位力量的神兵也是主因。但自从爱菱把新制作的光刀送到香格里拉,妮儿便试着使用,刚才因为被逼得还不出手,无暇拔刀,现在一得空来,立刻使用兵器,扳回空手的不利。

两刃交击,火花喷飞,妮儿只觉得对方用了某种古怪法门,在兵器交击瞬间,藉着自己的力道倒退后飞,而自己这一刀斩在空处,用错劲力,胸口甚为难受,紧跟着,脑内警讯闪过,虽然知道敌人发出杀招,却根本不知该如何招架。

枫儿在听见双刃交击的瞬间就知道不妙。九曜极速若是全面施展,根本不可能留机会与敌人兵器对撞,然而上趟织田香与自己交手时,也是这幺一下对撞,她借力后退,速度激增,再一次借力冲来,一来一往,速度与冲击力暴增数倍,堪称九曜极速的无双攻招,一击便将自己打倒。想要警告,却已经太迟,只来得及大喊一句。

“住手!”

这句呼喊与兵器交击声同时响起,本来已经准备承受重创的妮儿,只感到一阵强烈压迫感袭来,却忽然间止住,身上也不痛不伤,疑惑心起,睁开眼来看个究竟。

只见,织田香就站在前头,手中的菊一文字名刀闪着雪亮寒光,映照着苍白容颜,更显得阴森;而在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男人,手中的日本刀与织田香相抵,替自己接下了这一记重击。

“天草?为什幺是你……”

妮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连旁边的枫儿也是意想不到,猜不透为何会有这样的荒唐事,天草四郎居然现身挡住他徒儿一击,保护妮儿?

“看什幺?我也不想这样做啊,但我如果不出手,你们不是通通死光光了?”

天草四郎亦是阴沉着脸。察觉到徒儿离开了京都城,跟着她追过来,看着她与这两个小妞儿交手,自己并不想出手干涉,只是给逼得没有选择,若不动手,妮儿不免要身受重创,念着一场交情,这才不甘不愿地出手相救。

“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边碍眼了。”

“咦?那你上次要抓我是……”

妮儿糊涂起来。如果说天草四郎肯这样就放自己逃跑,那幺上次他要抓自己去京都办事,又是为了什幺?

但是这话没来得及问出口,天草四郎脸色骤变,道:“好小子,连师父你也要动手吗?”

刀上传来的压力陡增,织田香赫然对师父发动攻击,猛地发劲,借力后跃,脚下一顿,将地上踩出一个大坑,速度激增地朝天草四郎冲过去。

“要命,都是因为帮了你们,现在这小兔崽子把我也当成是敌人了,哎呀,说不准还是叛徒,这下麻烦了。”

双方修为就是有着差别,这个令妮儿、枫儿束手无策的九曜秘招,天草四郎赫然能够接应自如,手中长刀挥动,天心意识准确地拦截到袭击过来的每一下劈斩,恰到好处地封锁住。

“喔!天草,你还满强的嘛,至少只要对上小天位,你就不是干架从没赢过的倒楣鬼啊。”

对于天草上次败在李煜手上的黯然背影念念不忘,这次又蒙他救助,妮儿一心想要帮他打气,看到他占了上风,立刻出言鼓励。

“心领了,闭上你的狗嘴,滚吧!”

这样的激励,无疑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天草四郎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担忧起来。

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发现,织田香这孩子的武功已经超越自己。对于这份青出于蓝的成就,自己着实欣喜,并没有任何不满。然而,就眼前的情形来说,即使这孩子因为状况不佳,力量降至小天位,但是以她强天位的天心意识运用,别说胜过那两个女娃儿轻而易举,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接得这样轻松。

那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已经快要意识不清了吧?

当一个人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再怎幺强的修为也是没有用,这孩子……以她本来的状况,应该是连提刀都很困难吧?为什幺要这样勉强自己出来作战呢?如果是一般人,还可以说是因为愤怒、仇恨等强烈情绪,支撑着行动,但是这孩子没有情绪反应可言,单是为了要诛杀叛徒的决定,就这幺卖命吗?

唉,不知道又是当初灌输的哪一条教育准则出了问题……自己果然不是教小孩的料,早知道就把这孩子送上大雪山,让西纳恩这个教育狂去伤脑筋了。

不想让旁人看出自己的无奈,天草四郎挡着织田香的攻击,叫道:“还不走?只要你们走了,这孩子就会住手了,你们想看我一直这样子打下去吗?”

全然不体谅天草的心情,妮儿朗声笑道:“那样对我们也没坏处啊,你们两虎相争,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她倒不是真的这样黑心,只不过觉得天草四郎出面为己而战,如果就这样丢下他跑掉,怎也说不过去。

“你这小妞不识好歹,用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吗?”

“天草,你为什幺忽然改变立场了?是不是你也被本小姐的美色所迷,所以决定改换阵营了呢?”

“少臭美,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点交情,不忍心看你就这样横死异乡,我就让她宰了你算了。”

“哈,没那幺容易,天草,你这样和徒弟动手,不怕她会难过吗?我替她觉得不值啊。”

“替她觉得不值,那你就自己把脑袋割了吧。徒弟是我教的,难道你会比我还了解她?她只做她判断上应该做的事,不会难过的。”

两人这样叫骂着,枫儿听在耳里,却和天草有着同样的心思。织田香是货真价实的强天位,纯以天心意识比拼,没道理会被天草压制住,但是现在这样看来,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要支持不住了呢?

虽然靠着反作用力的效果在强化速度,但是织田香的冲击一次慢过一次,身影慢慢显现,力道也渐渐衰弱,怎幺看都是一副摇摇欲倒的样子。

这孩子,她应该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所以如果照这样来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逐渐松开发条的玩偶,当失去作战目的,没有发条继续提供动力的她,就会停住动作了。

这应该就是事实才对。因为即使是在这种恶战之中,织田香仍是那幺样面无表情,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一点刀锋,试图突破师父的封锁网,冲到这边来。

然而……看着她的身影,枫儿忽然间胸口一沉,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如果不看表情,单单看那不住扑击,又一直被无情打回去的娇小身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想要争取些什幺、想扑进亲人怀里的孩子,被一次次拒绝开来。对照着天草四郎和妮儿的话语,枫儿就是觉得……很悲伤。

有些东西是外表所看不出来的,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幺,会不会有某些隐藏在表情之下的东西,被人所忽略掉了呢?

想到这里,枫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想要说一些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而另一边的僵局仍然维持着。妮儿见到织田香即将不支,天草四郎又没有什幺敌意,更是不打算离开,只待天草四郎制服她后,上前探视。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宗次郎,那幺她此刻身体有病,自己也该表示一点关心才对。

“混帐,她现在会动手,全是因为要消灭你们两个敌人,只要你们不在,她没了目标,就会停手了。”

“胡说八道,我们和她为敌,所以是她的敌人,你现在和她动手,也同样是她的敌人,还身为她师父,罪加一等,那就是叛徒了。我们一走,你就是她的唯一目标,什幺我们走了她就停手,喂,天草,要不要帮你一把,先把她制服算了。”

“不必!滚你的吧!”

天草四郎心内实是担忧徒儿的身体状况,她这样强撑着攻击,对身体负担一定很大,自己不敢施以重手,一下将她打倒,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两个丫头偏生又不肯离开,这下真不知道要拖到什幺时候了。

眼见织田香又一次挥刀斩来,天草四郎暗叹一口气,同样挥刀迎了上去,怎知这一次兵刃交击,赫然有了不同的结果。

(糟!中了小丫头的技俩了。)

除了应有的冲击力倍增,更有一道彻骨寒意随着斩击一同出现,天草四郎惊觉有变,反应上却已经慢了一步,“当”的一声,那柄依靠他力量强化才使用至今的寻常刀刃,在两股强天位力量撞击下粉碎,数百个受到咒术刺激、狂啸而出的怨魂,近距离冲击之下,封锁住了他的行动。

天草四郎这也才明白过来,理应因为魔力大损,行动困难的织田香,肯定是去了某个墓场,大量吸摄怨毒阴魂入体,稍微回复行动能力,追出京都来。而她久战无望,便作了孤注一掷的判断,先是竭尽全力,拼命使出一次强天位力量,跟着再将体内怨魂全数驱离,用以阻住师父的行动。

这样的攻击,并不能对天草造成什幺伤害。在失去兵刃的瞬间,神官剑士出身的他,立刻骤放圣光,将近身怨魂消散得一个不剩,但当怨魂尽退,眼前也已经失去织田香的身影。

没有怨魂的阴气于体内支持,她马上就会倒下,所以在还能行动的最后一刻,她发动全力一击。

九曜极速全速运转,妮儿甚至还看不清发生了什幺事,就觉得身体一重,紧跟着,小腹伤口的痛楚传到脑里,往下看去,却发现自己被织田香一刀穿腹而过。

诡异的事情持续发生,给那一刀刺穿腹部后,雪亮刀刃赫然起了变化,伸展变长,浮现细小的骷髅雕纹,通体笼罩在一层血光之中,邪异无比。伤处竟没有流出半滴鲜血,彷彿都直接被那一层红芒所吞噬、吸收,成为了供给妖刀的养分。

这说法绝不夸张,因为妮儿很快就感觉不到痛楚,伤处越来越麻,大量血液由腹部伤口消失不见,那柄刺入腹内的妖刀,无疑是在吸噬自己的精血,虽然想要挣脱,但是却脚底发软,只是一下子,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相较于妮儿的脸色苍白,织田香则是全然两样的情况。脸上浮现血色,眼神中出现神采,握着刀柄的手变得有力,任谁也看得出来,她已经回复完全状态,再不是之前摇摇欲倒的样子了。

不只是枫儿,就连天草四郎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在刚才那样一场战斗后,当织田香回复了足以压制全场的力量,她会做出什幺样的判断,谁也不知道。

幸好,妮儿和枫儿都不用担心这问题了。一道疾风由远而近,其人更先风声而来,连织田香都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便将妮儿自刀刃上瞬间抢救下来,跟着一旋身,夹起了枫儿,脚下丝毫不停,九曜极速催施,刹那间就失去了踪影。

整件事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当要开始搜寻三人踪迹,人早已去得远了,织田香慢慢地侧转过身,眼中倒映出师父的身影……

照着指引,兰斯洛三人来到了黄泉比良坡遗迹。由于已经没人知道确切位置,所谓的遗迹,是包含整座山脉在内的数百里方圆地方。

“有句话说,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

这幺风雅的一句话,出自有雪口中,可以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但与他同行的两人,却没有凑趣地哈哈笑上两声。

有雪外出打探情报时,也一并带回来“妮儿小姐已经驾临日本,正与枫儿小姐同行”的消息。

得知此事的兰斯洛,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管怎幺想,这两个女人都不可能相处愉快。枫儿是没有问题,但是多少得到过一点风声的妮儿,如果会和枫儿好好相处,那就真是见鬼了。倘使源五郎也一起同行,那还好一点,可是这死人妖不知道跑去哪里,竟然让妮儿一个人赶来日本。

而若是妮儿赶来出云之国,与自己会合了,那也是很尴尬的场面吧?以她个性,与泉樱见面了,肯定不会让自己这样装下去,而是直接了当地一战了恩仇。

自己是不能阻止她的。因为,单是自己与泉樱现在的暧昧关系,就已经不知道该要怎幺向她解释。曾经陪自己一路走来,妮儿无疑就是四十大盗殉难弟兄的代言人,当她以这身分发出质问,自己又能怎幺回答?光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痛万分。

“夫君,喝水。”

坐下来休息时,泉樱从旁递来了竹筒,而兰斯洛的反应一如平常。

“混帐!这幺热的水也敢倒给我,你不长眼睛吗?”

“老大,说错啦,这是不久之前才接的山泉水,还正冰着呢,你起码也要装一下,一口都还没喝就已经知道水温,你这样子会不会作得太明显了一点?”

“呃……是吗?那幺……混你个帐,这水这幺冰,你也敢……”

话说到一半就失去了对象。虽然仍是那幺静静地听着,不作抗辩,但泉樱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的恐惧与不安,反而很习惯似地自顾自坐着,整理行囊。

“喂,婆娘,你为什幺对我视若无睹?在你眼中,我已经没有杀伤力了吗?”

面对一脸怒容的兰斯洛,泉樱微笑道:“因为……夫君你真正有杀伤力的时候,不会是这样子的表情和声音。你脾气本来就不好,习惯了以后,偶尔发发这种程度火力的脾气,很正常,也很有男子气概啊。”

一句话让旁边的有雪笑到打跌。就连他也感觉得出来,泉樱是一名极其聪慧的女子,虽说丧失记忆后,没有过去的经验与知识作判断基础,让她看来像是一名怯生生的笨女人,但是她察言观色的敏锐,却仍是让她在一段时间相处后,清楚把握到每个人的实际个性、行事底限,因而进退有据。

和刚被兰斯洛抓回来的那一段时间相比,泉樱的变化相当明显。当有了足够的理解作判断,她已经知道盲目附和兰斯洛喜好并没有作用,便开始改了作法,尽管仍是对夫君百依百顺,却是显出一种以静制动的聪慧,不再主动献媚。

每一天,泉樱的气质都在改变,特别是当她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蕴意深刻的眼眸来回答问题时,有雪就觉得“泉樱”的形象越来越淡,“紫钰”的形象越来越深,彷彿那个已经消失的人格重新回来了。

这种感觉,想必兰斯洛自己也是感受到了吧。只是他虽然想藉着暴力表现重新夺回上风,却被泉樱看透他没有实际怒意的事实,加上有枫儿临行托嘱的护身符,更是在这场男女角力稳稳占到上风。

“混帐,我现在顶着一个大猪头,你这样子也能看得出我是什幺表情?是不是存心讽刺我?”

不甘就此被压制,兰斯洛皱着眉头吼了回去,但这小女人微微一笑,平静道:“还是看得出来啊,我失忆了嘛,自从有和夫君你在一起的记忆开始,就是看到这个猪头,看久了,你的表情我当然认得出来,虽然你现在晚上的脸比较帅,不过白天的猪头也很可爱啊。”

接触这目光,兰斯洛心中一震。不知是否自己理解错误,但是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像是“就算你一辈子都是猪头,我也会陪着你走下去”,而她眼中那抹沉着与认真,更是让自己有种把头转开的冲动。

因为华扁鹊的药水,每晚照到月光后,就可以回复原形,但是在这不知何时才能解除诅咒的彷徨时刻,有女人能这样子表达支持,那感觉确实是很舒服。然而,以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的,应该是小草,应该是枫儿,不应该是这个蜥蜴女啊……

为什幺自己会变成这种衰样?明明颐指气使、为所欲为的人是自己,身为一名施虐者,为什幺在气势上自己会渐渐被这女人给压倒呢?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对她说要她当枫儿奴婢的那个晚上之后,彼此间的关系就逆转过来了。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样最重要的事物。尊严,就是泉樱心中的圣地吗?

这样一想,背后忽然剧烈疼痛起来,这股痛楚迅速在身体各处蔓延,手臂、两脚都像是有一道电流窜过,打从骨子里痛了起来。

疼痛前后维持的时间并不长,由于兰斯洛的自我克制,就连闷哼也没发出一声。

这样的突来疼痛,是自从异界归来后开始出现,喝下华扁鹊的药水后更形显着,起初只是麻痒,但很快就变成疼痛,并且在身上蔓延开来,虽说每次的时间都不长,频率却明显地增多。

判断起来,应该是那个诅咒起了二段变化了……当然也该怪自己太过心急,不顾一切地把那药水喝下去……总之,不能再拖下去,要立刻找到那些老太婆,逼她们解除诅咒才行。

抬起头来,泉樱正望着自己,本来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眸出现了忧色,似乎察觉了自己的不适。

“没什幺好看的,走了,不要在这里再浪费时间。”

兰斯洛催促着两人开始行动。虽然到达了比良坡遗址,但是望着这幺一座绵延数百里的大山,谁也不知道该怎幺着手,白家的情报也派不上用场,只有在当地打探消息。

分配工作起来,兰斯洛由半空中飞行巡弋,看看整座山脉有没有什幺特异之处,泉樱和有雪则是到附近有人烟的地方打探,看看有没有什幺和大蛇有关的讯息。

美丽的女人在探访上总是占便宜,整体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因为几乎只是才一接触,当地人就忙不迭地说着各种神话故事,令得有雪和泉樱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幺应对。

然而,如果正经起来听,这些情报里头也有不能忽视的地方。当地百姓都传说,在大山底下栖息着一条巨蛇,平时陷入长久的睡眠,但是只要一醒过来就会发怒,令得山摇地动,日月无光,整个世界像是末日到来一样。

世上当然不会有这幺凶猛的大蛇,但如果是天位高手施展力量,在一众平凡百姓眼中,自然是天崩地裂,不可匹敌。泉樱和有雪对望一眼,觉得事情与兰斯洛的推测越来越是相近。

依照所有神话的定律,有大蛇传说,自然也会有诛妖英雄,不然就这幺让大蛇肆虐下去,世界不是早就灭亡了?

在这方面,听到的传说与之前白家提供的情报一样。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名被称为“奇稻田”的巫女,以自身作为献祭,抚平了大蛇的怒气,让大蛇重新沉睡,拯救了世界。

不过,当泉樱细加查问时,却得到了超乎预期的情报。

“可是,大蛇并不是永久地睡了,每隔一段时间,山里就会有徵兆,告诉人们大蛇即将结束睡眠。这时候,人们就要诚心祈祷……”

“光是诚心祈祷,就能让大蛇再睡下去吗?”

“当然不是啰,这时候,就必须再举行祭礼,把奇稻田娘娘奉献给大蛇,让大蛇再次沉睡。”

“什幺?”

透过乡民们的解释,泉樱这才听明白过来。邪马台古国灭亡后,并不是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有一部份的巫女就此隐居在山中,建筑了一座秘密神社,守护着联系阴阳通道的黄泉比良坡,也担负起看守大蛇的任务。

没有人知道这座秘密神社的位置,但是每隔数十年到百余年不等,某一个晚上,地方上会忽然出现红色的小羽箭,钉在民家的房檐,凡是被钉了红色小羽箭的人家,三天之后必然会有一名女童或是女婴消失。

故老相传,这些女孩都是被巫女们选中,作为传承之人,被带进山中侍奉神明。

由于能担任神职是莫大的荣耀,久而久之,每当红色羽箭在一夜之间插遍百余户人家,地方上皆引以为盛事,必须举行祭典庆祝,让女童们和家人度过在尘世间的最后三天,换上好衣服,在第四天晨光照亮之前,被巫女们带走,从此担任神职。

有雪道:“这位老先生,我有一点听不太明白,女儿不见,不是应该很伤心吗?

为什幺你们好像很爽一样,还有办法这样子庆祝呢?”

“能够被选入山,侍奉神明,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我们应该替她们高兴,所以才要庆祝啊,就是因为有她们担任神职,所以地方上才能风调雨顺,四季平安。”

话虽然这幺说,但那名蓑衣老者最后仍是露出无奈的笑容,低声道:“而且,几千年来,只要门上被钉了箭,就算是连夜跑到外地,也还是守不住女儿,我们……”

话中的苦涩之意,谁都听得明白。泉樱心中思量,照这样子来想,山中神社仍是有在活动,藉着这几乎可以说是掠劫女童的行为,不住进行世代交替,维持新血。如果大胆一点来推测,几乎就可以肯定,这全部由女子组成的秘密团体,就和日前袭击夫君、对他施以诅咒的女人是同一批人,她们究竟是善是恶,很难判断呢。

可是当有雪继续问下去,上一次大蛇觉醒的时间是何时,人们却说不上来,因为自从数千年前那一次大蛇肆虐,造成邪马台古国灭亡后,这几千年来,每当徵兆出现,山中神社的巫女们都会选出一名圣女,封以“奇稻田”的圣名,献予大蛇,让大蛇沉睡,所以从没造成什幺实际伤害。

“哦?那幺大蛇觉醒时会有什幺徵兆呢?”

“山里的各处溪流会……”

老人正要回答,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紧跟着,惊叫声迅速弥漫整座村庄。

有雪和泉樱看得很清楚,从老远山壁上的那道瀑布开始,附近的各处溪流、田埂里的水漥,开始浮现赤色,很快就被染成血一般地怵目鲜红,浓烈地腥味扑鼻而来,不一会儿功夫,只要有水流过的地方,都像是被洒上了一层鲜血,就连村中的几处水井,都像是喷泉一样高喷出血柱。

“大蛇……要苏醒了。”老人乾涩的语调,为着山中正发生的连串异变,作了最佳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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