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自以为是,不过如果我想的没错,枫儿其实你很向往那时候的生活,希望我们三个人可以一直继续那样子的幸福,所以你才一直这幺贬低自己吧?”
已经达到拉回注意力的目的,兰斯洛便不再上下其手,毕竟,光是与枫儿身体的紧密相贴,感受着她的柔软,那滋味就已经足堪回味了。
“可是,枫儿你现在已经变成人,不再是一头猫。既然已经有了改变,又怎幺可能再回去过以前那种生活呢?就算你努力地想要骗过自己,我和小草却没法这样说服自己啊。”
这些话,枫儿自己不是不明白,但是给这幺直接地当面说出来,仍是有一种被一巴掌从梦里打醒的痛楚。
“你的意思是……要我别再成为你和小姐的……的累赘吗?”
枫儿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强的人,这点兰斯洛从来未曾怀疑过,但是他现在知道,人的理性都是平衡的,如果有某方面的心志特别坚强,就一定有哪个方面分外脆弱,因为在这幺说话的同时,枫儿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睫毛一眨,圆滑的泪珠就淌了下来。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看来,我很没有用,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当,过这种没尊严的日子……可是,就算不真实也好,当我能在这种生活里,找到我的平静与快乐,为什幺就一定要我醒过来呢?”
“你、莉雅,还有我师姊,都一直希望我过得好,所以帮我做很多事,可是,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为什幺你们就非要我照着你们的方式去过日子?莉雅可以选择当她的小草,为什幺你就不能给我同样的机会,让我安安静静地当我的枫儿呢?”
听着这些话,兰斯洛没有任何的辩驳话语可说,在此刻,他晓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之前千方百计想要进入、枫儿的心灵最深处,然而,当枫儿的语气越来越平静,不再啜泣,不再高声说话,最后甚至是寒着表情,如冰河般说出请求话语,兰斯洛明白刚才发生了什幺事……他将枫儿的心彻底重伤了。
刚刚她说的是“静静地当枫儿”,而不是“静静地当苍月枫”,两者间看来差不多,但是却有着微妙的差别。
苍月枫,是自己与小草的女护卫,心腹;枫儿,却是在杭州小屋里的那个猫女。
当初在西湖畔分手前,她就已经有所决定了吧?所以在自由都市重聚的时候,枫儿才会让自己帮她又把这象征性的东西戴上。
她早已经做了决定。这幺长的时间以来,这决定从来没有变过,只是自己从来就不了解她,硬是想要把她拖出来,去接受自己自以为是的幸福。
宁愿舍弃人身,当一头雌兽,也不想面对过往的情仇纠葛吗?如果重拾身而为人的尊严,真有那幺地难受,那幺蜷缩在一角,静静地过着生活,得到平和的安乐,也是一种人生的选择。
不能勇于面对人生,这并不是什幺错,也不是每个人都应该要勇于面对的。过去枫儿的亲友们,都积极把她推向不愿面对的过去,这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她能在天位力量上有长进?如果只是为了后者,这和强逼着小孩子念书、不顾他们乐趣的父母有什幺不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也有些事情,是唯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做选择的,其他人不管再怎幺亲也好,都没有影响她的权利。无关乎对与错,但假如是真心地重视她,自己就该去接受,而不是一昧地想要改变。
“呵,我还真是头蠢猴子啊……你一直都明白的事,我却一直都不明白。”
歉疚地苦笑,兰斯洛想要像以前那样,伸手帮枫儿理理散乱的发丝,但因为光罩内的空间不足,手已经没法再抬上来,只有低头过去吹口气,却把浏海弄得更乱。
“虽然想过你的心情,却还是一意孤行,给你带来了那幺多的困扰,真是对你不起……”兰斯洛道:“你愿意原谅我吗?幸福的方式,并不是只有一种,这点我已经明白了,往后,我会努力给你补偿、给你幸福的。”
“没有什幺原谅与不原谅,我把自己的余生,还有余下的希望,都托付给你和小姐,希望能与你们共有未来,只要是你们的命令,我都很乐意照着做,但是就请为我保留这样的一点自由,让我继续这幺没有自我地活下去,这就是我获得幸福的方式。如果再要我付出得……我能给你们的,也就只剩这条命了。”
枫儿淡淡地说完,忽地嫣然一笑。打从认识她以来,兰斯洛从来不曾看过她这样的表情,与过去那种没精打采的冷淡不同,这个笑容却是充满着生气,也在目睹这一笑的同时,兰斯洛感觉到怀里抱着的不是个女奴,而是个有血有肉,有着自我灵魂的真实女人。
然而,这并不是个灿烂的微笑。
在接触到枫儿灵魂的刹那,这个笑容竟是凄然欲绝,尽管当初看过枫儿失去妹妹时,靠在自己胸前痛哭失声的样子,可是……
看着这笑容,兰斯洛理解了一件事:真正的悲伤,并不需要靠大哭大叫来表现,很多时候,即使是淡淡地笑着,也会让旁人看了想要流下泪来,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不知不觉,兰斯洛的声音哽咽起来,想起当初在枫儿妹妹的墓前,许愿过要好好照顾她的一生作为补偿,现在却把事情弄得这幺糟糕……
“没关系,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归所,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怨怼之心……永远不会。”
又是那种没个性的声音,但听在耳里,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hugma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兰斯洛便知道枫儿已经完成了“切换”工作,把那个以东方为姓的女人,重新埋葬到心湖之底。
“只是,以后也要请兰斯洛大人多多照顾了。小姐和我,都要拜托您了。”
“就交给我吧,你的人生、幸福,全都交给我,我会找出让我们三个人都幸福的方法的。”
心里激动,兰斯洛紧搂住怀中的人儿,轻轻摩蹭。看见她脸上的淡淡笑意,虽然说不上幸福,但却有一种平淡的安逸,心中无限欣喜。
护身光罩忽然黯淡下来,往内又缩了一寸,令得内里空间更为紧窄,但是心头充满柔情的两人,却全都不理会。
抱着枫儿,兰斯洛想着很多事。过去自己一直感到好奇,想知道枫儿在这层女奴的面具之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想要去知道枫儿的真心,想要把这颗心带到阳光底下。
可是,并不是什幺东西都适合曝晒在阳光下,深海的鱼群有适合其生命的居所,冰雪承受阳光的后果便是烟消云散。为了要把过往全都抛开,她竭尽全力地将灵魂埋葬,剩下一个没有自我的生命。
虽然不健康,但却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如果硬要把那伤痕累累的灵魂重新挖回来,给她所谓的尊严,给她新生,那幺本来就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生存的她,也就只有彻底死亡,来得到永恒的宁静。
兰斯洛当然不认为枫儿这样是正确的人生态度,问题是,“最好”这个定义,在确切的人生中往往不存在,自己只能在现实中作“较好”的选择。
倒过来想,就像是一个虐待狂和一个被虐狂,尽管这和正常两字彻底背道而驰,但只要彼此间都志同道合,这世上也就没什幺事是不可以了。
(结果绕了一大圈,又绕回原处,真是不知所谓。早知道最后也是这样解决,那天在象牙白塔上就直接抱了她,就没有后来这幺多事了,现在搞到来异空间作蜜月旅行,何必呢……)
和枫儿拥抱在一起,兰斯洛心里这样自嘲着。尽管自己嘴上说得漂亮,答应要给枫儿幸福的未来,但是光罩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是黯淡,显然已撑不过一时三刻,自己和枫儿可能连“以后”都没有,哪有谈未来的资格呢?
这个事实,两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很清楚,但是他们不说多余的话,沉浸在这一刻的气氛中,看着护罩渐渐失去光华,变为墨黑一片,静静等待着将要到来的事。
“咦?”
“啊?”
当护罩的光芒尽褪,整个空间内没有半点光源,两人本该什幺都看不到,然而,却也在整个天地化为漆黑世界的瞬间,兰斯洛与枫儿却不约而同地看到了一件异物。
说不出是什幺,只看到一个小白点,慢慢地从上方飘落下来。速度很慢,体积也很小,若非两人目力非凡,绝对无法看到。
自从陷身这异空间以来,除了一己存在外,再也没看到半个实体,现在光是看到这移动的小白点,就让两人都兴奋起来。
“那是……什幺东西?”同时出口的问题,带着同样的疑惑,还有几分不知吉凶的惶恐。
只见那白点越来越多,从那应该是上方的位置飘洒下来,一点、一点,闪耀着晶莹皎洁的白光,为着漆黑一片的世界增添了色彩。
“咦?怎幺会?那是……”
“兰斯洛大人,您看出什幺了吗?”
“枫儿,你看,那像不像是雪?这个世界正在下雪啊!”
被兰斯洛这样一说,枫儿也才确认,那些晶莹的白点,缓缓自上空缤坠,飘洒了一片洁白,看起来还真像是严冬的雪花。问题是,这个异空间又怎幺会下雪了?
方自疑惑,忽然一粒雪花飘落在已经黯然无光的护罩上,两人只感到一阵极为强烈的震动,这座一直守护着他们的光罩,已经无声地粉碎,消失无踪。
(糟糕!)
一直在等待此刻的到来,兰斯洛心中大惊,连忙催运天位力量,想要抵抗来自外部的种种不利因素。只是,也许自己可以暂时承受高压、高温、剧毒……但却不能无中生有,在一个没空气的地方制造出空气啊。
不过,两人很快就发现了,外头的世界,什幺有害因素也没有。他们没有再继续流动,而是在光罩破裂之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尽管往下看仍是一片虚无,雪花也无止境地落下去,但是两人却可以像是平常运天位力量浮空一样,稳住身形。
呼吸起来一样的空气,冰冷却不至于无法承受的温度,当雪花飘落在肌肤上,潮湿的阴寒感觉,就和正常世界的冬天没有两样。
“为什幺会这样?”
“不知道,不过,我有种感觉,好像在光罩破裂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改变了。”
兰斯洛的话才说完,忽然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歌声,又像是某种音乐声,由远而近,过不多时,连枫儿也听到了。
不管是什幺,这代表这空间内有其他生命的存在,两人互看一眼,心头充满怪异的感觉。
“听见了吗?枫儿,那种叮叮当、叮叮当的音乐……”
“听见了,有点耳熟,我以前好像听过的。在青楼音乐训练的时候,我听过很多曲子,这首歌好像是……好像是耶路撒冷圣教的一种节庆歌谣。”
会在这种地方听见耶路撒冷的圣歌,兰斯洛错愕地苦笑道:“什幺意思?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天草四郎那个大路痴来这里救我们吧?”
情势特异,枫儿也解释不出来,只有听着那“叮叮当”的乐声越来越近,片刻之后,不仅是声音,连身影都渐渐清晰。
那还真是一个很怪的景象,至少与两人预期中的怪物全然两样。八只肥壮的棕色麋鹿,身上挂着鞍配与鸾铃,四蹄如飞,后头拖着一个黑色的大雪橇,上头放着一个满满的大布袋。
驾驶着雪橇的,是一个看起来胖嘟嘟的大胡子老人,穿着红衣与雪靴,银白色的长胡子,在漫空雪花中分外显得亮眼,就这幺乘着雪橇,响着金铃,朝两人而来。
“枫儿,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嗯,我以前在图鉴里看过,他就是耶……”
“耶路撒冷的重要人物是吗?哼!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好,等一下我们不动声色,我对付这老鬼,你就趁机抢他的鹿,我们乘雪橇离开。”
“呃?不是吧?连他你都敢打?我们会变成世界公敌的。”
“这、这家伙来头这幺大?”
“绝对比兰斯洛大人和我的所有后台加起来都大。”
两人一阵交谈,那白胡子的红衣老人已乘雪橇来到他们跟前,呵呵一阵大笑,用很笨拙的动作,从背后的大布袋里掏出两件礼物,分别丢给兰斯洛与枫儿。
“你……”
兰斯洛与枫儿互看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方要出言询问,却见那老人微微一笑,轻轻道:“要幸福喔。”
陌生的老人,却有着两人都很熟悉的女性语音。他们心中一惊,还来不及说些什幺,手中的礼物忽然发出豪光,身边的一切也全都模糊起来,像是水中倒月,变得不再清晰。
恍恍惚惚,老人的样子有了改变。红衣慢慢变成了典雅的白袍,满是皱纹的老脸变得光滑柔亮,黑色长发披垂下来,一双洋溢着慧诘光彩的眼眸,隐约闪着喜悦的泪光,就这幺站在虚空中,像一位美丽的女神,十指如莲花般交叠,结着圣洁的手印,向逐渐消失身影的两人,献上离别的祝福。
“你们两个~~要?幸?福?喔!”
为了要察探日本三神器,泉樱和有雪唯有再度潜伏回京都。
池田屋事件的发生,令得整个京都一片风声鹤唳,路上的几道关卡检查得极为严厉,不过自然不至于对两人产生什幺阻碍。
回京都的问题,可以用易容改扮来解决,泉樱不擅长此道,但有雪却是个中好手,一切工作由他包办。雪特人在大陆各地均是受到排斥,如果没有几招改扮的功夫,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进入京都之后,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没什幺大不了,以泉樱的实力,大可以恃强杀出重围。最值得顾忌的,还是京都现下的两大强人,天草四郎与织田香,如果是与他们正面遇上,泉樱可能还有机会走脱,他有雪大爷是当定俘虏了。
有雪并不赞成在这个时候潜回京都,因为泉樱自己在池田屋一役中受创甚重,各处内伤不说,一双手掌更是几乎扭曲变形,连拿枪都很困难。
“喂?有没有搞错,你这样子还能动吗?都伤成这样子了,如果要和人动手,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在确认泉樱的伤势之后,雪特人被吓白了脸,慌忙摇手拒绝这趟必死之行,但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泉樱却不接受,坚持要返回京都,察探三神器的秘密。
“要去也不急于一时啊,等你身体养好了……”
“呜……可、可是如果不能赶在夫君回来之前查到,我怕我的牙齿会被他一颗一颗地拔光……”
“有什幺好怕的?装假牙就行了嘛,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医生。我师父她医道如神,区区装一副假牙,难不倒她的。”
两人的谈话没有交集,最后有雪几乎是被泉樱硬押着上路的。自身伤势的影响,泉樱并非不知,也便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急着出发。
有雪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并非全貌。那日战斗后昏去,身上的伤势之重,可以说随时都会致命,但在京都城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虽然有些筋骨重创,但较诸致命伤势,已经有很大差别,而现在,自己甚至不敢拆开包裹着双手的绷带。
犹自泛红的绷带,似乎仍在渗着血水,但自己很清楚,出血早就已经停止,皮肉亦已经愈合大半,在痛楚渐渐消失的同时,各处筋骨都已然没有大碍了。
而现在距离那晚的战斗,还不满四十八时辰……
这不是正常生物该有的痊愈速度,泉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怎幺了。对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而且想起自己可能忽然失去意识、作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她就觉得有必要尽快完成眼前任务,免得再度失去神智。
两人就这幺改扮进入京都,由于驻扎于此的白家子弟兵不是被捕杀,就是早已逃出城去,再没有了过去的掩护,一切都得要自己来,行动上也不得不步步为营。
和外头的重重关卡不同,京都本身倒还算平和,没有实施什幺治安管制。可以想见,日本当局并不愿意让那晚的血腥气氛持续蔓延,造成民众不安,因此在隔日便让一切商店照常营业。
用身上仅有的日币,泉樱和有雪在面摊中吃了两碗拉面,商量要如何探查情报。
像这一类的秘密,应该是只有日本的高层才知道,因此,怎样都是要进京都城一趟了,而有雪更为着活动资金不足,努力教唆泉樱从京都城里拿些贵重财物出来。
“对了,找其他人很不保险,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谁晓得这些秘密,照我看,干脆直接去问敌人的头头。”
“头头?”
“就是丰臣秀吉啊,别人不知道三神器在哪里,堂堂幕府大将军不会不知道吧?即使他不知道,我们也可以用他当人质,去逼那些知道的人说出来啊。”
大概是跟随兰斯洛日久,有雪这番想法只能用胆大妄为来形容。然而,这却也是个相当实际的方法,泉樱虽然觉得不妥,一时间也只有照办。
实际要进入京都城时,有雪打死也不愿意跟,免得失手被擒,再度受到寿司大餐的招待,泉樱只得孤身而行。
京都城内的环境,泉樱早已熟门熟路,轻而易举地便避过所有守卫,直奔秀吉公疗养所在的二条院。
对于向秀吉逼问三神器所在一事,泉樱心内老大不愿。再怎幺说,向一名重病的老人逼问,都是很说不过去的事,她打算客客气气地问话,甚至是恳求,如果对方坚持不说,那便只得放弃,绝不能无礼冒犯,顶多再拿个几袋金币回去,就可以让俊太郎没意见了。
进入二条院,极有可能碰上织田香,泉樱对这点忌惮甚深,小心翼翼地匿踪靠近,却又知道对方的天心意识犹胜于己,这番做作的意义实在不大。
在抵达二条院时,她不敢太过靠近,只是远远地躲着窥视,果然在一番努力后,确认有强天位高手伏藏内里,但却不是织田香,而是身为幕府大师范的天草四郎。
心中诧异,在等待片刻后,泉樱决定行险,悄悄移动过去。听说当前的强天位高手中,天草四郎的天心意识极其低劣,偷听他说话总比偷听其他人容易,可以搏一搏。
从一个隐密角度窥探内里情况,发现天草四郎正自行功运力,帮着秀吉公调理经脉气血,镇压病情。
两人一面行功,一面交谈,听起来,彼此交情相当不错,而这样的治疗也不是次,早在十年之前,如果不是因为天草四郎的暗中出手,幕府大将军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饶是这样,天草四郎也只能把死亡的时间延后,做不到更进一步的治疗,自嘲着本身的没用。
“天位力量终究不是万灵丹,至少强天位做不到。要治愈你这身病,除非是植入魔血魂,或者……嘿,看看有没有斋天位高手愿意帮你一把,以那层次的力量来帮你治病吧。”
秀吉公只是微笑,似乎对本身生死浑不在意,却谈起了对义儿的担忧,希望天草四郎多多照顾。听起来,好像是宗次郎出了事。
“这个浑蛋徒弟,之前不知道告诉她多少次,要她小心自己身体。她的血人间界是很难找到的,她还好像大拍卖一样到处捐,现在终于倒下了。”
天草四郎语气不善,却听得出里头的关切,最后他安慰友人,自己已经有了头绪,就算日本没有适当人选,在风之大陆上,仍是能找到人选。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始终没有谈到三神器上头,眼见天草四郎即将离开,泉樱不敢多待,在被发现之前先离去。
行至半途,忽地心里一震。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上空闪窜着瑰丽的极光,一点一点的白雪,缓慢地从六月的夜空洒落下来,将整个天空遍布上一片晶莹白色。
泉樱难以置信地望向南方,在那里,她强烈地感受到兰斯洛的气息,心绪激荡,安慰的泪水不禁滑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