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族长跑得没影儿,三清道人抱走受伤的闫礼。他们来匆匆去也匆匆,看似各有个的理由,其实都打的一个主意:逃债。
诸葛弈将记录毁坏物什的册子往屋顶一丢,果见一黑影从屋梁飘向门口,刹时间不见踪影。
栗海棠倚在他的背后,意犹未尽地望着瓷源堂的大门口,问:“师父,就这样放他们走啦?”
“不然呢?抓他们回来鞭抽棍打,然后罚跪三日夜。”
诸葛弈拉着她坐来身边,叮嘱:“再过三日,莫二爷从漠北归来。你要行事小心些,对莫妘秀不要太亲近。”
“那莫晟泓呢?听闻师父和他合开一间皮货铺子,生意嘛日进斗金呢。”
栗海棠搓搓小手,贪财的小模样逗笑了他。
诸葛弈捏捏她的白皙脸蛋,附在她耳边呢喃:“银子已送去寒夜谷,藏在你的小金库里,可还满意?”
“嗯嗯,太满意啦。哈哈哈哈!”
栗海棠抱住诸葛弈的脖子,在俊美绝世的脸上狠狠亲一口。她就知道师父不会吃独食,定会分一杯羹给她的。
得了小美人香吻的奖赏,诸葛弈盘算着再开几间铺子讨她欢喜。至于拉谁来作幌子,他要谋划谋划。
“走,带你去皮货铺子逛逛。”
“好。”
早想去看看莫晟泓开的皮货铺子,听闻售卖的一种毛皮风挡很新奇,喜欢骑马的公子们不惜重金买办多个,连赶马车的小厮们也愿意出钱买件便宜的。
听诸葛弈闲聊似的介绍皮货铺子的生意,栗海棠无法想莫晟泓那般纨绔公子竟懂得奇货可居的生意论。
马车停在皮货铺子门前的河岸边,诸葛弈和栗海棠齐下车,意外看见莫二爷的马车恰从另一个方向驶来。
栗海棠小声问:“师父怎么办?我们回马车去躲着?”
“你回马车里等着,我打个招呼。”
诸葛弈抱海棠上车,大步走向缓慢驶来的马车。
铺子里闻讯出来的莫晟泓一见诸葛弈,又见远远驶来的马车,脑袋里有些蒙。他接到父亲传来的消息是三天后回家,怎今天就回来啦?
“子伯兄,我不知父亲会今日归家。”
“无妨。”
诸葛弈拍拍莫晟泓的胳膊,与他并肩而立,悠悠道:“他们是大风大浪里闯出来的,我们这点雕虫小计哪里能瞒得过他们的眼?别看莫二爷离得天高皇帝远,你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别说一间皮货铺子,即便整座莫氏南府的生意亦在他的股掌之中。”
莫晟泓相信诸葛弈的话,他在经营自家铺子的时候常有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尤其与诸葛弈合开这间皮货铺子之后,每次查账簿的时候那感觉更甚。
马车终于停下,车帘掀起,莫二爷迫不及待地下车。
诸葛弈作揖问安:“晚侄拜见莫二爷,你一路辛苦。”
莫二爷欣赏的目光打量诸葛弈,作揖还礼,笑道:“子伯贤侄多礼了。近来身体可好?”
“尚可。劳你记挂。”
诸葛弈再次揖礼,后退半步歉意道:“莫二爷恕罪,我有些小事需回府去料理。晚侄告退!”
“好,你且去忙吧。明儿来我府上,我带回漠北的羔羊肉,烤着吃最为鲜嫩美味。你和奉先女定来府上尝尝,我亲手烤制。”
“是,晚侄定会邀奉先女一同去南府叨扰莫二爷和莫二夫人。”
莫二爷细细叮嘱,诸葛弈谦逊应和。
莫晟泓看着虚伪的二人,感慨自己果然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