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
闫族长呆住。
无言公子指指门口,“找你的人,来了!”
闫族长半信半疑,扭头看向门口,果然听到门外有匆匆脚步声。
门“吱呀”推开,小厮揖礼禀告:“族长老爷请移步瓷源堂。奉先女派人来传话,族长老爷不去教训儿子,她便替你教训。”
“这不孝子。”
闫族长嘴里恨恨地骂,脚步却不迟疑,忘记和无言公子道别便匆匆去了。
无言公子独斟独饮,想着闫氏族一片黑暗的未来。不得不佩服诸葛弈的谋略,绕弯子斗垮八大氏族确实很有趣。
闫族长的马车飞驰向瓷源堂,闫族长以为替闫礼赔罪说说好话便成了,谁知他踏入瓷源堂的东边小偏院时,三清道人已在院子里。
“你怎么来了?”
“奉先女请贫道来的。”
面对闫族长的不悦,三清道人很平静。
乌银铃从房里出来,请二人进去见栗海棠和诸葛弈。
房子中堂,闫礼半躺在一张长凳上,两条鲜血淋淋的大腿已敷了止血药。看到闫族长和三清道人进来,他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见亲儿被这般对待,三清道人心疼的湿了眼睛,上前扶起儿子搂入怀里,愤怒地瞪向栗海棠。
“你到底想怎样?”
栗海棠唤乌银铃去取来册子拿给闫族长看,说:“这是闫大公子砸毁诸葛府、打伤老管家及家仆的详尽记录,后面毁坏物品的价格经查账后记入。请闫族长阅看。”
闫族长直接交给三清道人,说:“慈父多败儿。自你回来后宠惯得他无法无天,这烂摊子交由你来收拾吧。”
三清道人气恼,抓来册子砸到闫族长身上,反驳:“家有败子父为耻。当初你强夺我儿子该悉心教养,如今他这般无礼取闹、胡作非为,难道你不该反思吗?”
“你怪我养坏了他便领走吧,这等不孝子没了也罢。”闫族长一甩袖子,转身扬长而去。
三清道人傻了,抱着哼唧唧装可怜的闫礼是放下呢?还是继续护着?
看得正在兴头儿的栗海棠眨眨杏眼,一脸同情地说:“花老道,你怎不追出去呀?闫族长养残你的亲儿子,你该向他讨补偿银子。”
“你真不闲事儿大呀。我会傻的跳入你的陷阱吗?”
三清道人嗤之以鼻,有些吃力地抱起哼唧唧的闫礼,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弈说:“这笔账,我日后再与你算。”
诸葛弈笑容温润,龙眸阴寒,低沉嗓音暗含几分威胁:“这笔账确实要算一算。”
三清道人心系亲儿的安危,没听出诸葛弈语气中的危险。他若能细心些、静心些,定能发现诸葛弈已动了杀念。可惜他太关心闫礼的伤势,错过了一次躲避危险的机会。
诸葛弈静静地看着三清道人抱走闫礼,在父子俩踏出瓷源堂大门的那一刻,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