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和栗海棠借病留在秦氏庄子过起悠闲的半隐居生活,让秦五、冷肆和老管事羡慕不已。
每日晨起练功夫,早膳后骑马去踏雪寻梅,或入山岭中狩猎野兔稚鸡回庄子做午膳;晌午小憩片刻烹茶作赋、习字绘画;晚膳后酿桃花酒,直到更鼓二巡各自回房沐浴,亥时同榻而眠。
翌日亦往复始,不觉疲累,乐在其中。
这日,诸葛弈如旧带海棠骑马踏雪寻梅,昨晚她吵着要采些白梅花来酿酒,取名“雪瑞”,留作过年时的年酒。
诸葛弈笑她傻,说:“最好的酒需几年或几十年的陈酿。酿酒如炼丹,皆需要长久的等待。你有耐心等待几十年,等它变成最醇烈的美酒吗?”
“哼!师父别小瞧人呢。”栗海棠傲气地扬起小脸,不屑道:“我能忍辱负重和八大氏族斗,只要不死便一直斗下去,直到我为母亲和弟弟报仇。”
“海棠,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诸葛弈捧着她的圆润小脸,深情承诺。
栗海棠眨眨杏眼,绝世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竟然想“一亲芳泽”……呃!好羞人啊!
不行,不能让师父看出她的喜欢。
挡开捧脸的一双大手,她侧身避开他往外走,低着小脑袋闷声闷气地说:“师父,快走吧。白梅花太难寻,我们要赶在日落前回庄子,免得老盗王担心。”
诸葛弈眉宇蹙紧,凝望小姑娘奔走的背影,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又懊恼自己是不是做的太明显,吓坏了小姑娘?
“海棠,慢些走,别摔着。”
“知道啦,真啰嗦。”
小姑娘的娇嗔从院子门外传来,让焦虑的诸葛弈释然浅笑。原来她害羞了,不是讨厌他。
诸葛弈踩着愉悦轻快的步伐走出院子,转过一条长长的弯廊,发现前方的栗海棠和一位老嫫嫫。
他急步走去,见老嫫嫫忽然跪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高举过头呈给海棠。在她伸手取信之际,他抢先一步拿走信,冷瞥跪地的老嫫嫫。
“谁来的信?”
“栗夫人派人送信,请师父和我早些回去。”栗海棠指指跪地的老嫫嫫,说:“她是栗夫人身边的申嫫嫫,是栗夫人近来最知近的奴婢。”
诸葛弈冷眼打量垂首跪地的老嫫嫫,说:“栗夫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生养孩子,总爱惹是生非,她不怕栗族长知道吗?”
申嫫嫫磕头,谨小慎微地说:“回诸葛公子的话,我家夫人也不想惊扰奉先女的清安,可南府的二爷实在可恨,咱们中zhèng fu的人快要被他折磨得活不下去了。”
“栗二爷?他又作什么妖蛾子呢?”栗海棠示意诸葛弈看看信中的内容是什么,或许一个老嫫嫫不知道其中原由。
谁知,诸葛弈没打算看信中内容,一味地询问申嫫嫫。
申嫫嫫知道瞒不住,便将栗二爷近来的所做所为详尽禀告,最后连同栗二老太爷被软禁在私宅的事情也说出来,震惊了栗海棠和诸葛弈。
栗海棠觉得错过一场热闹大戏,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