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手叉着小腰,一手拍拍心跳如雷的胸口,焦急地问:“师父呢?他在不在里面?”
“在。”
栗君珅敛收悲伤,温和浅笑地走来扶着小姑娘,关心问:“你怎么找来这儿?可是遇到麻烦事?”
“嗯,来了一个dà má烦。”
栗海棠绷着小脸郁闷地点头,看向焚香阁小院的门口,黑曜杏眸顿时一亮,丢开栗君珅的手,提着裙子跑过去,对着诸葛弈就是一声大吼:“师父,dà má烦找来啦!好烦!好烦!”
诸葛弈微微怔愣,见她小脸皱成包子,漂亮的五官聚到一起,满满嫌弃地高声喊着“好烦”,怎么瞧着都莫名有一种喜感。
“姑娘家的要衿持点儿,别大呼小叫惹人笑话。”
嘴上责备、眼中宠溺,连手都不自觉地伸出去等着小姑娘来抱住撒娇。
“师父,dà má烦找来啦,好烦!”
“dà má烦是谁?”
诸葛弈龙眸柔情似水,宠溺地摸摸小姑娘垂在肩上的麻花辫,瞧她如此简单的发型和一身家常袄裙,应该没有大事发生。
栗海棠抱住胳膊噘起小嘴赌气地说:“寒夜观的那个麻烦,好讨厌。”
“三清道人?”
“不是。”
栗海棠摇头,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胳膊上。
诸葛弈微挑眉,无需再猜已知道是谁,柔声问:“闫夫人?”
“嗯。”
栗海棠气闷地点头,拉着诸葛弈到旁边的角落里小声说:“师父,外面传言闫夫人与寒夜观的老道有染,被一个寒夜观的巡逻小厮揭发。如今外面闹得风风雨雨,这股子八卦风直接掩盖了栗夫人谋害栗楚夫人的谣言。”
诸葛弈冷笑,讥讽道:“真是麻烦叠着麻烦啊。看来有人代替咱们出面搞事情,白白让咱们省省力气坐山观虎斗。有趣!真有趣!”
“闫夫人跑来脸红脖子粗地叫骂,骂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儿。怪罪我把她的秘密传扬出去害她丢尽脸面,她定会被闫族长休掉送去守安堂终老。后来杨嫫嫫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还威胁我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嗷嗷!真讨厌!”
栗海棠恨恨地跺脚,气得抓狂。
诸葛弈心疼地搂着她柔声安抚:“别怕别怕,明日闫夫人定会上门来赔罪的,你只管安心呆在奁匣阁等着她上门送礼,不是真金白银绝对不愿谅她。”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真金白银,靠着她那张老脸皮绝对妄想我的原谅。”栗海棠握握小拳头,一副雄赳赳讨债的样子。
诸葛弈哑然失笑,宠溺地捏捏白皙嫩滑的小脸蛋,“乖,回去吧。一会儿送几碗酒酿团子来,我在阁楼上瞧着你吃得欢,馋得直流口水呢。”
“哈哈,师父不是最厌烦糯食吗?”栗海棠摸着圆鼓的肚子大笑,刚才恼火的小情绪一下子变得晴朗六月天。放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后院的狗洞跑,还不忘叮嘱:“你去见她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啊。”
“好。”
诸葛弈莞尔浅笑,见小姑娘熟门熟路的找到墙根儿下的狗洞,小脑袋一低就钻进去,眨眼间已消失在杂草掩遮的小洞里。
栗君珅走过来,忐忑地问:“子伯兄,奁匣阁出了何事?”
“一个dà má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