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做你的兄弟,想得美。”
诸葛弈嫌弃地斜睨他,在秦五准备张口辨驳时,迈开步子便走。
“哎,兄弟,你身上有伤又中毒,走慢些。”
秦五这声叫嚷震惊得树上飞禽纷纷逃离,扑腾下来的不仅有残叶树枝,那铺天盖地的鸟屎像夏季黄昏时的倾盆大雨一样凶猛。
“该死!”
诸葛弈咒骂一声,抓过旁边黑衣人身上的黑色披甲直接顶在头上,快速旋转带出风将从天落下来的鸟屎全部吹散到四周。
“哎哟!我的老天奶奶哟,这是什么玩意儿?”
杂草丛里藏身的大汉头顶着厚厚的白黄鸟屎站起来,指着秦五、诸葛弈和秦家的护卫们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竟然指挥鸟雀在爷爷的头上拉屎拉尿,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秦五给身后的护卫首领递个眼色,护卫首领立即上前轻松抓住大汉的肩头,用力将他拉扯出杂草丛,一脚踹在膝弯处逼迫其单腿屈跪在地。
大汉不服气地骂:“特奶奶的混蛋们,有本事杀了爷爷啊。今儿你们不杀了爷爷,来日爷爷定百倍报去回。”
秦五瞧大汉一身打扮不像是猎人,问:“你是祁山镇的人?”
“呸!姓秦的瘪犊子人品太差,爷爷才不跟着他混呢。爷爷听虫趣赌坊的老不死说今儿要在林子里宰了瓷裕镇的画师去领赏钱。一万两银子哟,足够爷爷包下花间楼最有名的花魁娘子十天同床共枕,怎能不心动。”
“可惜呀,爷爷晚来一步,那老不死的已经嗝屁朝天,连他花钱雇来的三个废物也见阎王去了。还有他培养的那些杀手,哈哈哈,全都被宰了。”
秦五摸摸下巴,把诸葛弈往前一推,说:“他就是瓷裕镇的画师,我正巧不需要钱应急,不如那赏钱你去领吧。”
“啊?你……他……”大汉目瞪口呆,从秦五到诸葛弈之间来回瞧,“你说他是那个画师?”又看向诸葛弈:“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秦五畅怀大笑,拍下诸葛弈的肩,说:“我是人品太差,你是倒霉蛋,咱俩真是同道中人。”
“少来套近乎,我与你不同。”诸葛弈厌弃地瞪一眼,低眸凝睇跪在地上的大汉,朝押制他的黑衣护卫摆摆手。
黑衣护卫偷瞄秦五,见主子颌首应允,才放开手后退半步,保持戒备状。
大汉猛得站起来,单手叉腰,单手指着诸葛弈的鼻尖质问:“你果真是画师?瓷裕镇的那个?能领赏钱的那个?”
诸葛弈觉得这汉子太蠢憨,比小徒弟收留的虎大姐还傻。
“是我。你觉得能抓住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大汉握紧两只拳头,对着拳头“呸!呸!”两声,然后大吼一声“啊——!”
“扑通!”
“哎哟!特奶奶的,谁在这里挖的陷阱,木刺扎到爷爷的屁股啦。哎哟!哎哟!上面的好汉们,求你们拉我上去吧,我保准不打死那个倒霉蛋!”
猎人埋伏的陷阱里,大汉痛苦哀嚎、连声求饶。
站在阱陷边上的人们一个个像看傻子的鄙夷眼神俯视这只“翁中鳖”,突然集体暴笑出声,惊吓到树冠上的鸟雀儿们又是扑腾着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