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管家自嘲一笑,放下茶杯,起身整理袖子,说:“刚才的话烂在肚子里,千万别与人浑说去。万一传到瓷裕镇,便是秦五爷也保不住咱们。”
“全福大哥说得是。俗话说三人成虎,瓷裕镇的八大氏族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联合一起跑来大门,恐怕祁山镇要毁在他们手里。”老掌柜心有忌惮,待会儿他要叮嘱小学徒也别往外浑说,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老管家拜别后,急匆匆赶回叶府去禀告。至于叶老爷会如何处置狂妄嚣张的八姨娘,待明日要如何向诸葛弈一个完满的交待,那都是后话。
且说,诸葛弈和栗海棠等人离开绸缎铺子之后,因海棠记挂着乌银铃背上的伤,便央求着去最近的一家客栈开个小间。
诸葛弈无奈,领着众人去了一家食肆,点了顶层三楼的一间雅室。雅室分内外间,内间有美人榻可小憩,外间有一张八仙桌,中间用十二扇的屏风隔开。
栗海棠向诸葛弈讨来治伤药膏,见乌银铃背后的伤口未出血,只是青青紫紫的一条长痕很是触目惊心。她一边懊恼自己不该争一时之气与小妇人抢衣服,一边又骂乌银铃太傻帮她挡灾。
乌银铃疼得满头冷汗,无力地说:“我若不挡着,你就会伤到。等回去后吃药看大夫一通闹腾,谁知道哪个黑心的又来算计你呢。”
“我……”栗海棠无话反驳,她的确竖敌太多,要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被人谋害。前几次有惊无险,谁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次的阴谋诡计呢。
“我没事。”乌银铃穿好中衣和袄子,说:“以前和娘住在外宅里常被邻居欺负,我从小与人打架不知大伤小伤多少回,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是是是,你是铁做的身子,不怕打。”栗海棠收拾好药瓶,就听到一墙之隔的雅间里传来几个男人的讨论声。
她绕过屏风对三少年招招手,然后指指那面墙。
诸葛弈莞尔一笑并不好奇,莫晟桓和莫晟泓却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来到内间坐到美人榻上,听着一墙之隔的男人们讨论。
一墙之隔的雅间里,几个外来的男人喝酒吃肉,说说笑笑。
其中一个嗓音粗犷的汉子说:“你们听说过活死人吗?”
“当然。大隐于市,传言他在燕峡镇。”另一个男人声音微细,似男似女,“镇子里的赌坊传言活死人会来赌市。”
“见活死人者皆被灭口,我可不想见他。不过……”嗓音粗犷的汉子饶有兴味的说:“昨日进镇子,我听人谈论镇中的第三大宅子被一个神秘的小娘们买了。”
“谷宅吗?”声音微细的男人很感兴趣。
“正是呢。我到想见见那神秘的小娘们是个什么模样,怎就大手笔买下祁山镇第三大宅子呢?”嗓音粗犷的汉子继续道。
“我听闻买下谷宅的小娘们与燕峡镇翎爷有些关系,只是不知道……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翎爷的姘头。”
“别胡说。”
一声极低沉的女声响起,沙哑得像喉咙受伤过似的。
“哎哟哟,我们胡说?”汉子调侃大笑,说:“难道你知道那个小娘们是谁?”
“我当然认识,而且我还知道和她一起的那几个少年是谁。”女声骄傲地说,突然一片寂静,之后她问:“你们想不想发大财?一笔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大财?”
“当然。来说说,怎么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