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会不会带个鬼魂儿回来呀?”
“嗯,有可能。”
诸葛弈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可看怀里小姑娘畏怯的样子又忍不住逗弄她。
“子伯兄,你……”莫晟泓本想问问诸葛弈要不要同行去抓蟋蟀,一回头便看见诸葛弈搂着清秀小公子正你侬我侬的说悄悄话,不禁欣喜又惊讶地问:“你也喜好男风?”
诸葛弈温润俊美的脸立即浮现一层黑雾,若非此时已皓月当空,定能发现他看向莫晟泓的眼神多么杀气腾腾。
莫晟桓心里偷笑,拍拍蠢憨蠢憨的莫晟泓,说:“走走走,带我去见见庄子的老管家。晚点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寻棺材板儿。”
“二哥要一同去吗?”
“嗯,抓些美味的虫子喂我的鸟儿,它们有些日子没吃到蟋蟀啦。”莫晟桓意味长深地感叹,问:“你上回寻到的油皮子老蟋被斗死了吗?怎么又要寻棺材板儿?”
莫晟泓说:“祁山镇的虫坊在三日后举办一场斗蟋赌局,我现有三只油皮子老蟋、一只大将军王。想着再寻两只棺材板儿,应该能战胜去年的老帝蟋。”
“听说去年的老帝蟋连赢六场赌局,今年也不会落下风。”莫晟桓“押”着莫晟泓去找庄子的老管家,兄弟俩走在前面聊得开心,全然忘记身后还跟着四个人。
等到莫晟桓发现身后安安静静的,回头看时却发现……
“咦?二哥,他们呢?”
“丢下我,偷溜了。”
莫晟桓瞪着庄子的大门口,尚未关闭的大门能直接看到庄门外的空场上哪里还有三辆马车的形踪?
“二哥,子伯兄嫌你碍事儿,要不你随我一同去祁山镇吧。等到了那里再派人寻他们的住处。”
“只能如此喽。”
莫晟桓一路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怪不得诸葛弈非要在秦家庄卸礼物,原来是虚晃一招。
比起郁闷不爽的莫晟桓,已带着栗海棠偷偷溜走的诸葛弈心情大好。
夜色漆黑,皓月明亮,将前方的路照得一片朦胧月白。
诸葛弈亲自赶马车,栗海棠便依偎在他身旁裹着冬天的狐毛大氅,迎着沁凉的夜风、呼吸清鲜的芳草香、欣赏夜空星辰似水露、银河如丝带,仿佛一伸手便能抓到它们。
后面的马车,小右驾车,乌银铃也披着暖和的大毛斗篷,欣喜地仰望夜空繁星闪烁,弦月如钩。
“师父,为什么要丢下桓哥哥?”
“等我们拜见过秦庄主之后再派人寻他们。”诸葛弈单手拉缰绳,单臂将她圈入怀里,说:“秦庄主素来不喜与八大氏族中的人打交道,所以我们不宜带着他们兄弟俩去,免得引起误会。”
栗海棠想想,问:“秦庄主与八大氏族也有仇吗?”
诸葛弈眯起龙眸,抿紧薄唇未言半声。可栗海棠看来,就是不幸言中,秦庄主确与八大氏族的人有仇,而是无法释怀的大仇。
栗海棠怅然叹气,仰望星空竟生出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