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少年笑着揖手走来,说:“真真的有缘啊。今儿早起我的眼皮跳个不停,我想着定有喜事。没想到,果真有喜事呢。”
诸葛弈温润浅笑,颔首道:“多日不见,莫三公子怎会在秦家庄?”
“子伯兄称我的名字晟泓便是,叫莫三公子多见外呀。”
莫晟泓双手抱拳的姿势不变,目光移向诸葛弈身边的清秀小生,顿时双瞳闪闪发亮,故作惊讶地问:“子伯兄,敢问这位小公子是哪个氏族的子弟?我从未见过呢?”
“三弟别动歪心思,他是子伯兄的大宝贝儿,可容不得你惦记呢。”
莫晟桓迈着悠闲的步子走来,手里习惯地摩挲着玉石。打量着莫晟泓的一身深色短袍长裤,问:“你又要去乱坟岗?小心被二叔和二婶娘知晓,大板子一顿好打。”
“小弟见过二哥。”莫晟泓鞠躬作揖,恭敬有加。听到大板子,立马苦着脸告饶:“二哥行行好,千万别去我爹和娘的面前告发,前儿我身上的伤才好利索呢。再来一顿大板子,我这小命就要交待啦。”
“那你还不知悔改。”
莫晟桓唇角勾起痞痞的浅笑,回头对栗海棠介绍:“这是二叔家的长子,南府的三公子,莫晟泓。”又看向莫晟泓,说:“这位是子伯兄的小徒弟,你要恭敬着些。”
“是。”莫晟泓恭敬行礼,道:“见过小公子。”
“免了。”
栗海棠学着莫晟桓的语气和样子,让诸葛弈和莫晟桓哑然失笑,纷纷投来赞赏的宠溺眼神。她眨眨杏眸,问诸葛弈:“师父,我做得不对吗?”
诸葛弈柔声安抚:“你做得很好。”
“哦。”
栗海棠懵懂地点头,打量俊秀的少年,又看看莫晟桓。
二人是堂兄弟,容貌有七分形似。他们虽同年,莫晟桓更成熟些,混于市井的纨绔痞子、潇洒不羁;而莫晟泓也厮混于市井,可他身上还保留青涩。
“子伯兄,二哥,这位小公子,咱们是不是……进去?”
莫晟泓问着,眼神试探地看向莫晟桓,大有询问之意。
虽然莫晟桓是庶子、他是长子,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莫晟桓毕竟是族长的庶子,地位能与他这个南府的长子平起平坐。
莫晟桓长臂一伸按住莫晟泓的肩,笑问:“你与秦五爷熟识?”
“二哥千万别笑话我啦,我哪里认得秦五爷那般大人物。”莫晟泓本想吹个牛皮,可看到诸葛弈和莫晟桓都是混于江湖的高人,到嘴的牛皮硬生生变成自嘲。
有莫晟泓在前面引路,诸葛弈牵着栗海棠的小手走在莫氏兄弟后面,再之后是男装打扮的乌银铃和侍童小右。二人默默地跟着,仿佛透明人似的。
莫晟泓边走边说:“我与庄子老管家的儿子是玩友,他也喜欢斗蟋蟀。今晚我们约好去乱坟岗寻棺材板儿呢。”
“棺材板?挖坟掘墓吗?”栗海棠瞠目结舌,看着莫晟泓的眼神都变成鄙夷之色。
莫晟泓失笑说:“棺材板儿,也称棺儿蟋。我去乱坟岗寻能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大蟋蟀,不是偷棺材板。”
“哦。”栗海棠听到去乱坟岗就头皮发麻,不自觉地依偎向诸葛弈。
诸葛弈将她搂在怀里,近在她耳边柔声低浅,安抚:“不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