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栗云杉跳着来到铁栅栏对着栗海棠的背影大喊。
“省省力气吧,会有人来带你们母女出去的。”
栗海棠走在漆黑密道里,喉咙里像赌着一口闷气舒发不出来,脚步也越走越快。置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里因心绪不宁,反而没有了恐惧。
一只手从后按住柔软的肩,在她欲尖叫之时一只大手捂住嘴巴,冷肆瞬间转到她的面前,严肃地问:“为何不杀了她们?这里只有你和我,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她们并非难事。”
栗海棠微仰头,借着他手里的火折子光看着丑疤纵横的脸,轻声问:“一个与我同龄的小女娃,她如何能想到用两种相克的毒来陷害我?”
冷肆微怔一瞬,试探地问:“你是说……背后有谋者?”
“对。”栗海棠点点头,继续往三岔路口走去,脚步比刚才慢下来,“背后的那个人并非想毒死我们,而是一石二鸟之计。既陷我于不义,又害了栗燕夫人。”
冷肆跟在她身后,仔细想想,问:“幕后主指是栗燕夫人的仇家?”
“应该是吧。我只能确定那个人的目标不是我。”栗海棠长长舒气,神情也轻松起来,小手背在身后回头说:“走吧,咱们去审审另一个牢房里的人。”
“她也是下毒的嫌犯?”
“不,她是逼死我母亲的凶手。而且,我敢肯定举报人没有说谎。”栗海棠神情凝重,杏眸淬着仇恨的寒光。她一定要追查母亲的真正死因,亲手将凶犯送去地狱。
冷肆愕然,能感觉到小姑娘周身笼罩的杀气愈来愈浓烈。杀母之仇自然要报的,只是凶手在八大氏族中的权势怎容得她下手?如果她确认杀母的仇人,他会亲自为她解决。她的双手应该是干净的、圣洁的。
返回三岔路口,直接去了另一条幽深漆黑的密道,尽头亦是同样的两间牢房,同样湿冷弥漫霉味儿,同样的残破木床、木桌和木凳。
此时,两间牢房里被五花大绑的栗夫人和王嫫嫫已经醒来,正疑惑自己置身在陌生的牢房。
栗海棠独自现身,用火折子将墙壁上的两盏烛台点燃,牢房外的小小天地被照亮,也让相邻两间牢房里的栗夫人和王嫫嫫看清她的容貌。
“栗大姑娘?是你绑了我吗?”王嫫嫫坐在木床上激动地站起来,肥硕的身躯一抖一抖地小跳着来到铁栅栏前,气呼呼地厉声质问:“你凭什么绑我?我犯什么错!”
“王嫫嫫闭嘴!”
“夫人?夫人你在哪里?夫人救我!”
听到自家主子的斥声,王嫫嫫没有闭嘴反而更加激动地求救,肥硕的身躯用力撞击着生锈的铁栅栏,“夫人救我,栗大姑娘要杀老奴啊!”
“王嫫嫫,闭嘴!”
一墙之隔,栗夫人怒喝声回荡在狭窄闭塞的空间里,回回荡荡竟扩大几倍的效果。刺耳的尖锐声音终于让激动的王嫫嫫安静下来,泪流满面的呜咽着。
相比王嫫嫫被捆成猪的模样,栗夫人仅仅双手被反绑,可见栗海棠还算给她一个体面。
栗夫人缓缓站起来,慢慢走来铁栅栏前打量烛光映照下的小姑娘,感叹此女虽年轻,思虑成熟得令她刮目相看。
“想必你已审问出下毒之人是谁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