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栗海棠瞧着主位并列摆放三把椅子就知道这是“三师”的座位,等选出三师后她要跪拜奉茶,今后两年的时间要时时刻刻跟随三师学习,不能懈怠。
莫族长坐在栗海棠对面的右一位置,栗族长位栗海棠身边的左二位置,后面依次相对而坐的是乌族长和闫族长、程族长和典族长、司族长和燕族长,诸葛弈被单独赏座于内殿门口。
祠堂老执事站在栗海棠身后,垂首躬腰,一手执笔一手托册,等待今日商议出的三师结果记录于册。供于祠堂神台下敬告先祖们,待九九八十一日后才收回祠堂的卷库中封存。此册中记录着历代奉先女的三师名录,从出身到功绩都有记载。
一片沉寂之后,栗族长率先开口道:“离清明节还有四日,商议三师之事已迫在眉睫,今日如何也要商议个结果出来。”
莫族长颌首道:“栗老弟说得不错,近来因奁匣阁的诸多杂事烦累奉先女劳心伤神,不仅我们没能帮得上忙,连后院的女人们都没能出个人来帮着解决。真真难为了奉先女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
闫族长道:“烦累奉先女操劳的人还不是你们两府里不安分的混账老家奴吗?栗夫人身边的几个老家奴几次三番的刁难奉先女,连下毒的恶事都做得出来,依着奁匣阁的规矩该杖毙。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栗夫人也该闭门自醒。”
“你血口喷人!那老家奴是受人挑唆、瞒着主子干那等恶事。我家夫人毫不知情,何来自醒一说?”栗族长登时脸红反驳,虽然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闫族长鄙夷的嗤笑声,扭头不看狡辩的栗族长。
乌族长出面解围,笑说:“闫老哥念着奉先女之母乃出自闫氏族,如今栗闫氏夫人殁了,闫老哥看奉先女自然亲近些,难免生出怜爱之情。栗老哥莫生气,人之常情嘛,多多理解。”
“哼!理解,我当然理解。”栗族长轻蔑冷哼,讥讽道:“闫老弟千万别表错了情。奉先女终究出自栗氏族,自然也要从母族里选三师。”
“凭什么?”典族长不满诘反,指着栗海棠身后的老执事说:“你查查上三代奉先女的三师都出自哪个氏族?若已被选过的,此次不可参选。”
“典族长,你的主意虽好,但无法施行。”莫族长端着茶杯斜睇一眼对面坐的典族长,言语间不乏讽刺地说:“八大氏族历经百年,数代人艰辛经营才创下今日的家业。纵观如今的八大氏族,除了莫、栗、乌三氏族中有佼佼者可遴选为三师,其余的氏族中哪有足以担当教领奉先女的人杰?”
“你……”典族长羞窘又气愤,将身边小桌上的茶杯扫向地,指着莫族长愤愤道:“即便我们几个氏族中无人杰可遴选,也不能由着你们只手遮天!”
莫族长冷笑,“不能由着我们,难道你们想zào fǎn不成?”
“你……莫族长,你别欺人太甚!”
典族长赤目发怒,几欲起身冲向莫族长来打一架。
见势不妙,栗海棠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清冷不失稚嫩的嗓音大喝。
“够了!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