奁匣阁里一片沉寂,栗君珅和莫晟桓也省心不少,全都堵在西暖阁的门口当门神,守护里面的小旺虎。
且说扛着栗海棠一路在北巷子民宅上空狂奔的冷肆,明知道后面有诸葛弈穷追不舍,可他偏要绕绕弯弯地扛着海棠足足绕圈圈两个时辰,才筋疲力尽地落在一处荒废民宅的院子里。
“哎?我们了吗?”
栗海棠揉着硌疼的肚子在荒废生满杂草的院子里溜哒,似乎觉得很眼熟呢。
“冷大哥,你当初bǎng jià我的时候,是不是绑我来这里的?”
“嗯。是。”冷肆话音落,一道月白影子如闪电般破空袭来,他机警地伸掌与之相击,皆是用了七分功力。
诸葛弈翩翩落地,恰巧站在小姑娘的身前。明耀龙眸浮动寒冽杀意,垂于身侧的双手舒展、骨节脆响。
破屋前的石磨上坐着的冷肆板着丑疤脸没有表情,搭在屈膝上的大手时握时松。唯他知晓指尖的麻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舒缓,这一击虽有七分力却是十分的危险。
“活死人精通岐黄之术,又能绘制千里江山如画,儒法道三家之所长怀于一身,对纵横之谋略更是天下第一人。没想到呀,江湖传闻的文先生竟是个武先生,令冷某人颇为惊叹。”
冷肆一长串赞美之语说出来,没见到诸葛弈有什么反应,却听到他身后的小姑娘以不大不小的嗓音问:“师父,他说的这个人是你吗?”
然而,让冷肆恼火又郁闷的是诸葛弈竟装傻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儿,明明眸中奸笑,却一脸无辜地说:“为师若如他说的那般学富五车,还会寄人篱下、苟且偷生吗?”
栗海棠认同地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质问:“冷肆,你胡说八道诓骗我,安得什么心?”
“还能是什么心,当然是……”冷肆挠挠头,发现他挖坑给诸葛弈跳却反坑了自己。板着丑疤脸没啥表情变化,哑着嗓音装无辜腔调儿说:“小妹子,你可不能听信他的话误会我呀。我是来保护你的,别不识好人心哟。”
栗海棠噘噘小嘴,问:“想表忠心让我相信你,先把真陈嫫嫫和假陈嫫嫫给我找出来,我再考虑考虑吧。”
“也行。”
冷肆会心一笑,走到荒废小院的一口枯井边,指指里面,“她们就被丢在井底,半死不活的熬着。我之前绑你来这儿的时候没有发现枯井里有人,直到昨夜过来取东西才听到井口有声音传出来,索性下去一探究竟,没想到……意外之喜呀。”
“那你再下去一趟,把她们弄上来。”
栗海棠推推冷肆的胳膊,胆怯地伸脖子瞧瞧黑洞洞的井里。
冷肆为难地摸摸下巴,“小妹子,不是我为明帮忙,实在是她们……她们没办法救上来呀。”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