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这不刚刚驱散了民夫,小人又匆匆赶回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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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琦一听,心想今日正是要迁庞家庄的十日之限,想那小鬼也编不出这谎话
,便道:「今后若是没事,少出这城。让那呼家的人逮到了你,定然拿你开刀!」
杨文彪一心想着要去向穆桂英禀报消息,便又撒了个谎:「公爷,昨日小人
奉命去地下勾栏坊搬了许多金银上来。今日那老鸨要小人前去对账,此刻已到了
约定的时辰,小人去去就回!」
庞琦见了他也是不顺眼,一挥手道:「赶紧去罢!呆瓜脑袋,留在府里也没
多大用处!」
杨文彪一听,急忙辞了庞琦,又回到地下,直奔勾栏坊而去。
此时地上已是黄昏,那勾栏坊已然门庭大开,只因还未到时辰,彩灯未上。
杨文彪直奔穆桂英的所在而去。
「哎哎!你这是去做什么?」
老鸨见到杨文彪,急忙将他拦住。
杨文彪摸出金牌,道:「奉公爷之命,去向穆桂英讨要破敌之策!」
老鸨细细看了那金牌,果真是东海公之物,却仍是半信半疑,道:「公爷怎
的不亲自前来?」
杨文彪道:「公爷戎机缠身,这等小事,便让小人前来。」
说罢,摸出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塞进老鸨的口袋中,低声道:「妈妈,
通融一下,莫让太师和公爷久等了。若是在下这次立了功劳,得了赏银,再来好
好谢谢妈妈。」
老鸨见银子太少,有些不悦,但又见是东海公之命,便道:「那可说好了,
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
杨文彪一边说,一边朝着穆桂英的居所而去。
后院周围,倒是有许多汉子把守,怕那个姑娘趁着白天老鸨休息逃了出去。
杨文彪手握东海公的金牌,一路通行无阻。
到了院子里,因是客人常常走动,因此武士不能进入。
杨文彪寻到了穆桂英的匾牌,急忙钻进了屋子里。
这一次,穆桂英已然睡醒,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充饥,却仍面色苍白。
她披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见是杨文彪进来,便来了精神,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杨文彪便将半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问道:「母亲,不知你要打探这治
水之事做什么?」
穆桂英得到了外头的消息,心中大喜,道:「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问。」
杨文彪道:「母亲,怕是今日乃是孩儿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穆桂英大惑,问道:「这是为何?」
杨文彪道:「每次进来寻你,都要好生打点一番那老鸨妈妈。昨日小人因是
卖了一些城外的辎重,得了些油水,正好打点。今日那些银子都已用完,若没了
打点,老鸨定然不肯放我进来!」
穆桂英低头一想,道:「无妨!」
她急忙进了屋里,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道:「昨日晚上,那户
部的张大人出手甚是大方,倒是给了我一百两银子的赏钱。你且先拿了这银票去!」
穆桂英越说越羞,这银票竟是她卖身的赏银!她卖身的所得,竟都给了这小
鬼。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了自己逃脱打算,心里便开朗了一些。
杨文彪将这银票收了,又问:「不知母亲还有什么安排?」
穆桂英不答,却反问道:「庞贼五日后谋反之事,可能敲定?」
杨文彪道:「那是庞府张管家所言,料也不会有差!」
穆桂英道:「明日让你出城,去找呼家大军,你敢是不敢?」
杨文彪一听,吃了一惊,道:「让我去找叛军?」
穆桂英道:「正是!明日你出东门,去寻那呼延庆。他当年大闹东京时,不
能脱身,乃是我与文广救他一回。此事料他必定记得,他见了你那腰牌,定也能
信了你的身份!」
「母亲要孩儿做什么?」
杨文彪问道。
「去要两百斤火药!」
杨文彪更是吃惊:「你,你要火药作甚?」
穆桂英压低声音,却斩钉截铁地道:「为娘要炸了黄河大坝,淹了这地下城!」
杨文彪吓得心惊肉跳,道:「这,这如何使得?」
穆桂英道:「此事还需重长计议,也需呼家之人相助方能办成。你且先去让
呼延庆三日之内备好火药。那太师在起兵前夜,必定于地下城劳师。到时待那班
贼人齐聚地下,你便去炸开大坝,让黄河泥水灌进地下,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文彪这才明白了穆桂英的计划,道:「可,可是那水丞监道,庞家庄深塘
尚未挖成,一旦决堤,水势散开,必然冲击皇城。母亲身为黄河督修,使那大坝
决堤,也是死罪!」
穆桂英道:「为娘定那挖塘聚水之策时,尚不知地下有城。如今既然已经知
晓,那黄河之水,必然从沿途风口,灌进地下。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将庞贼地下
的三十万大军皆成浮尸!」
杨文彪点点头,心想这穆桂英果然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心狠手辣起来,一点
也不心软,便道:「孩儿记下了。待明日一早,先去寻那呼延庆要火药!可是这
要火药倒不是难事,让孩儿去炸那大坝,别说守坝的官兵不会让我靠近,就是那
三十万的民夫,一人一脚,也能将我踩成肉饼!」
穆桂英略一思忖道:「你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此,为娘为你授计。明
日你去寻那呼延庆,便可将炸毁大坝之事向他说明。他必然心中疑惑,要问你缘
由。你切不可提起地下城之事。若是让他知道地下城的存在,必然率先杀进地下。可这地下城四通八达,指不定让那老贼从那个出口走脱了。若是让她寻见了我
,为娘也是名节不保。你只消说,黄河大坝已岌岌可危,若不及时引流,怕是一
旦决堤,先冲毁了围城大军的营帐,被老贼出城反击,胜负难料!」
杨文彪道:「如此说辞,怕是那呼延庆不会轻信!」
穆桂英望了望佛见笑那空荡荡的房间,急道:「这瑶娘今日一早便出门为我
去打探十姑奶奶的下落,到此时尚未回转。如是能寻到十姑奶奶,让她亲手写一
封书信,交给呼延守勇、呼延守信兄弟二人。那二人定然认得母亲的笔迹,想来
那呼延庆与萧赛红定然不会生疑!」
杨文彪道:「既如此,明日午后,孩儿再来寻找母亲。若是瑶娘姑娘拿到了
那十姑奶奶的亲笔书信,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拿到,孩儿便只好出城试他一
试!」
穆桂英点点头,又问道:「那潘贵的尸首现在如何?」
杨文彪答道:「尸首尚藏在后院的花草从中,若不及时处理,唯恐有什么闪
失。今日孩儿听闻,昨日夜间,羽林军五将校从母亲房里出去之后,又寻上了一
名女子。将她捆绑在凳子之上,拿那木轮机刺她的私处和脚心。那女子哪里受得
过?竟往后折断了腰肢,死于非命。方才孩儿自请处理尸体,且先将那女子的尸
体藏了,掉包成潘贵的尸体,先行搬出去处理。」
穆桂英一想到那晚自己也曾被李飞熊等人用木轮机蹂躏xiǎo_xué和脚心,便浑身
出了一层冷汗。
亏得她是习武之身,腰肢有力,方不致于折断。
那些寻常女子受了此刑,哪里能受得过?她既为自己感到后怕,又为那横死
的姑娘惋惜,便道:「待偷出了那姑娘的尸首,当好生掩埋!」
这时,那勾栏坊里的丝竹之声,已隐隐飘到后院里来,想必已是开张营生。
杨文彪不便久留,便告辞道:「那客人用不了多时,便蜂拥而至。若是被他
们碰见,想必又要连累母亲。孩儿先行告退,明日午后再来拜见母亲!」
穆桂英点点头,放他离去。
待杨文彪一走,穆桂英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这引水灌城的计谋可以实现。
只是一想到还需再等待五日,便不胜苦恼,独自叹道:「想不到,还要再受
苦五日,方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