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
红木窗子不留余力的被大力吹开,更多的冷风从窗口一股脑的灌进来。
四方桌上的油灯已灭,整个房间好似与黑暗连成一体,更像是堕入万丈深渊地狱,被阴邪之气所沁染。
楚元阳紧张的拔出短剑,把剑柄紧紧的握在手中,轻手轻脚的踱到窗边。
只听得不知哪里传来的几声哽咽的怪异声响,吓得她立即拉上窗子,几个大步逃回床边坐下。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雷声滚滚,好似要掩盖住万物的声响。
雨后的清晨,清新的空气,象是被净化过滤了一般,挟着不知是雨珠还是雾珠的朦胧四处弥漫。
当东方印出一丝红光之时,楚元阳睁开双眼,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了客房。
昨夜抱着短剑,惊的一夜没睡,直到雨声渐小,才靠着床沿眯了一会。
待那刺眼的白光照在脸上,听见外面有些吵闹,这才醒来。
“我的娇儿,呜呜呜,娇儿……!”
“哎,实在是太惨了!”
“可怜的小姑娘,说没了便没了!”
“这恶鬼也太狠毒了,害了人的性命不算,还去糟蹋尸体,可怜了老赵,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元阳刚走出房门,便听到一阵哀痛欲绝,号恸崩摧的哭嚎声。
抬眸看去,隔壁客房外围满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小声议论着。
听着几人的嘀咕,她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走两步,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年过五旬满脸胡须的老汉,抱着裹着白布瘦弱不堪的尸体,哭成了泪人。
那种极度的悲泣,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那种无法言语的剜肺剔骨之痛。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这……!”
看着白布里小姑娘的尸体,楚元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嗓子眼堵的厉害。
昨夜还怯怯的拉着她的衣袖,甜甜的唤她姐姐,一脸担忧又害怕的叫她小心。
只过了一夜,便静静的躺在这里人,以最屈辱最痛苦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来,昨夜那几声怪异的哽咽声,怕是从这间客房里发出的。
只怪她胆小,昨夜被他们口中所说的鬼怪所扰,夜间又瞧见鬼影灯灭,惊得抱着短剑缩在床头坐了一宿。
不过,这哽咽怪异的声响,她隔着房间且能听见,没道理与小姑娘同一间客房的老汉没察觉。
“你们昨夜可有听见什么怪异的声响?”楚元阳试探的问。
众人纷纷摇头。
一个灰衣侠士沉思片刻道:“昨夜雷雨声太吵,我等早早的便睡下了,纵使是有何异常的声响,也听不清。不过,在下半夜起夜,隐约瞧见空中弥漫着几片黑雾,风雨过大,瞧的不清,许是花眼了。”
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