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西寰行房之事咸王一直蒙在鼓里,直到上次公孙岳作乱,西寰为了自保给说漏了嘴,眼下过去一个多月,西寰的肚子日渐鼓起来,而咸王安插进太子府的其他女人,却是到现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让咸王担心起咸国未来的命运。
晋军如此靠不住,哪里还能指望晋国这头狼,咸王此时心里渐渐萌发了换太子的打算,但换太子得有个像样且说得过去的借口,否则晋王把西寰嫁给太子做什么呢,不正是等着将来新王登基吗。
西寰回到太子府后脸色铁青,晋使钱坤等候已久,见西寰如此脸色,心想多半仍没说动咸王。于是小心问道:
“殿下,咸王的意思,还是没有松口?”
“永兴河抽不出一兵一卒,咸王要我等去向梁国借兵。”
“这恐怕不妥吧。”顾晨道,小心又说:“梁国此来是守永兴河,哪里能为我晋国大军,在咸国与叛军打一仗,救我晋国大军,这不是乱套了。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哼,要怪就怪姒光等人,二十五万大军连数万蟊贼都应付不了,让我晋国颜面扫尽。还想图广信,简直是痴人说梦,本公主要上书父王,罢了他的军职。”
“殿下息怒。”顾晨劝道,继续又说““眼下谈论胜败功过言之过早,从姒光大将军与魏涵大将军来信看,叛军战力比我军胜出一筹,且阵战颇为厉害,乃我军之短处,此败败得并非没有原因。当务之急是如何给姒光、魏涵大军供应粮草,才是头等大事。
由于叛军劫走我军大量战船,叛军已组织起水师,在北海横行,以拦截袭扰我军战船、粮船,长此以往,大军粮草恐怕难以在短时内运道广信。”
顾晨道说到要害,西寰却不通军事,一筹莫展:
“那你等有何办法,能将粮草尽速运往广信。”
晋使钱坤这时说道:
“殿下,臣有一计,可在短时内弄到粮草。”
“哦,快说,究竟是何计策。”
“长孙与咸国毗邻,且水师骁勇善战,为何不向长孙国先借几十万石粮草。”
“嗯,此计甚好。殿下,属下以为,钱使此计可行。”
顾晨赞同道,西寰心有顾虑,她说:
“但此事涉及邦交,贸然由本公主出面,恐怕不妥吧。”
“借若不行,殿下可资以金银,臣即刻与长孙国驻陔陵使者商谈买粮之事,直接花钱买,无需借粮,大王非但不会追究,还会因公主处置果断而大悦。”
“钱使此言甚合我意,本公主内府尚有万余金银,梁国铜钱数万,绸缎绢帛数百,美玉数十,然后再向我舅舅借一些,只要钱使有所需,尽可取之。”
“那臣即刻与长孙国使者接洽,尽快将粮草运往广信。”
长孙国与晋国有盟约,此时从长孙国买粮直接运往广信,路途比从晋国准备再起运,时间上要短的多,孙国既是盟友,眼下又是统一战线的队友,咸国若是完了,叛军立马能调集几十万重兵攻打长孙国,唇亡齿寒的道理长孙国显然是知道的。
此后数日北海水域发生数次大规模水战,晋军水师屡战屡败,反还被叛军掠去二十多艘大船,致使魏涵经由海上运粮的计划破产。
而与此同时,雷霆对鼎炀进一步收紧包围,从广信强行拖往鼎炀的攻城器械陆续就位,当初怎么招呼广信的,如今一股脑都发泄到了鼎炀城城的头上。
叶信此番可就没有百里燕幸运,没有提前学得龟堡这等野战工事的经验,致使伤亡很大。不过永兴城的新式守城法叶信亲自参观学习,经过一个多月准备,鼎炀已是驾轻就熟,与百里燕分兵前,又习得城门吊桥覆土法,鼎炀四门经过一月的改造,不同于广信的木质横台。
鼎炀将城门往门洞内缩进了一尺,在城门上方开了个一个与城门同宽的缺口石槽,缺口之上是一个铜制翻斗,翻斗内装入沙土,用以对电石覆土,远比广信城头木质横台翻斗车结实方便,此法日后迅速普及整个中原。
后期又经百里燕摸索试验,开发出以生石灰遇水加热,海沙填补缝隙,陶土遇热硬化为特点的快干三合土覆土法,能有效扑灭电石大火,并防止被扒开,并在日后迅速普及中原,电石威胁基本消除。
八月下旬,两军继续相持于鼎炀、广信之间,北海局势又出现新的变数。
先是晋军水师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派出多少战船,就被叛军赶走多少,去的越多越多损失越多。
致使叛军水师迅速壮大至二百余艘大型战船,八十余艘中小战船,令叛军短时内完成了三年无法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