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诺!”
这时广叔子门人说道:
“魏将军,此时此刻不宜耽搁,我军还是赶紧与先生合兵一处吧。”
“阁下所言极是,前方本将军打算先率骑兵去见广叔子老先生,阁下意下如何?”
“这……不妥吧。两百多人万一途中遭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叛军正是有埋伏,本将才要先行一步,将其引出。”
让彦平一路围剿抢匪贼兵和叛军,意在制造陷于纠缠,行动迟缓的假想,为骑兵脱离大队寻找合理借口,打消设伏叛军的顾虑。同时行动迟缓的步兵,能进一步拖住前方设伏的叛军,为骑兵绕道争取足够的时间。
“彦平将军,你率众人随阁下西进,沿途继续剿匪。记住,沿途岔路口多加留心,叛军必然沿途设有伏兵,多当心弓弩,行走时两人马分散至两侧屋檐下,纵队行进,不得加快行军步伐追赶本将,你且清楚。”
“末将遵命。”
从城东绕走城南前往城西,捷径莫过于城中心的大十字路口,此处街恰好将陔陵城分为一个巨大的田字,咸王的御道正好南北贯穿其中,街面极为宽阔。
叛军必然要在此处设下重兵埋伏,以弓弩手射杀,再以短兵相接。要是大大咧咧的走在大路上,极容易变成成群的活靶子,这也是百里燕让彦平摔人沿途边走边剿匪的目的。
只有将一部分人马以剿匪的目的,三三两两结伴散出去,才能尽可能的拓宽己方视野,而剿匪的同时,势必要进入房中屋檐下,最大程度的将己方人马,掺杂入民房等掩体当中,避免成群结队的快速行军途中被打个冷不防。
而且散出人马相较于野战,更有利于巷战,同时也能拓宽视野,起到提前预警的作用。
百里燕率两百余梁国禁军骑马,脱离大队绝尘而去。姬通此人平日里精明异常,临阵还不忘细节。
纵然从太子府牵来的战马都是咸国的,姬通却优先用来装备梁军,显然骑兵的战斗力和生存率在多数情况之下比步兵要高的多,可见其即便是生死存亡之际,还不忘保存实力的一点私心。
因此也就没什么客气得必要了,这两百多人要是不往死里用,真是亏欠了安泰侯的一片好意。
出了城东一路刚进城南,情况明显异常,城南虽然是相当于二环、三环的地带,但仍是人口较为密集地区,一路走过却不见百姓流离,盗贼乱兵出没横行,这明显是大股伏兵聚集在此的征兆。若非有整建制兵力在此震慑,显然不可能这么清静。
而巧合的一幕,在百里燕即将加快步伐,通过街道之际给撞上了,他环目四顾之际,数以千计的叛军龟缩在各处巷道当中,杀气腾腾虎视眈眈。
双方目光交错一刹那的震惊,顿让叛军吃惊无措,愣是眼看着百里燕率军一路冲过伏击区,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确切的说,震惊中的叛军此刻丧失了应激能力。
叛军是全然没料到百里燕会率骑兵先行通过伏击地点,纵然叛军的哨兵在前方盯梢,但两条腿又哪里能跑得过四条腿。
就在哨兵返回报信之际,百里燕等两百余人正在加速冲过伏击区,丝毫没有留给叛军任何反应的空间和余地。
“报将军,前方敌有骑。”
哨兵飞快说道,叛将脸色一黑:
“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两百多人刚打照面从街上过,你现在才报,晚啦!”
“属下该死,是属下该死。”
“快说,公使府倒底出动了多少人马。”
“两千人不到,其他都是步军,先过去的只有两百多人。”
“那为何至今未到。”叛将厉色问道,深怕在出幺蛾子。
“他们一路追杀盗匪,还有我们的溃兵,被缠在了路上走不快。”
哨兵飞快说道,叛将此时却在想,自己行踪已经暴露,公使府骑兵定是要绕路前去通风报信,断然不会冒着被劫杀的风险原路折返。
想到这里,叛将迅速调整部署,必须抢在公使府骑兵报信之前,提前收网王公使府步军包围。
这个逻辑按常理是没问题的,因为设伏的叛军有近五千人,难道还会怕区区两千疲惫之兵?显然是不能的。
设伏叛军让出街道,通过街巷迅速向东西两侧运动,同时埋伏在街道两侧屋顶视野死角的弓弩手紧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