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搜罗一番,将所有逃散的人众聚集起来,规模小九百人。刨开缴械的马贼不算,其他人等仍有八百多人。其中列属马贼家小的就有四百多人,其中多半也是掳来而被迫从贼有了儿女者居多,另有掳来以供yín乐女子两百多人,工匠两百人不到。
这些人等除麟城、广信、鼎炀三地掳来的之外,不少是从他处劫掠而来,工匠多半来自丘南郡北的坛城。
坛城以制造织机而出名,也造弓弩等战具,当年农民义军攻破坛城,劫走大量官属工匠和民间工匠,农民军兵败后,工匠大多逃命,散落地方,后又被各路贼匪收编,逐渐到了马贼霍行手中。
清查洞库物资,共计超出铜钱二十余万贯,寸银五百多根,寸金二十多根,另有珠宝玉器若干。霍行等人走时转移了大量金银,剩下的铜钱都是因为太沉而不方便搬运留在洞中,数量之大着实让人吃惊。
此外还有粮草三千多石,肉食若干,麻布、棉布、丝绸等六百多匹,发现的马圈中尚有养马二十多匹,家禽若干,青铜兵器数百件,盐九十余石,油脂一百二余桶,煤、铁、青铜、蜡若干,农具竟也有两千多,以此来看,过去七八年中劫掠的收入远不止这些。
此番交战共击毙司空南所率马贼三十七人,伤四十九人,伤亡过半。剿匪军亡九人,伤三十一人。阵亡者御客仅有一人,壮丁反而死了八个,战斗力还不是一半的差距。
“宋兄,如此之多钱粮,不知宋兄有何打算?”
如此众多钱粮,私吞显然是不行的,还得询问宋杰等人的意见。
“霍行为祸地方一已久,钱粮等物甚巨,依在下看,钱粮当散给周边村寨以补马贼行凶损失。”
宋杰建议将钱粮散出去,分给周边受损的村寨,这是御客一贯作风,百里燕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己费了牛二虎之力,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也未免太说不过去。
“宋兄,鼎炀、广信辖地都较富庶,唯独麟城属地贫困潦倒,在下以为,钱粮等物,当多给麟城所属村寨,广信、鼎炀当少给。
此外荒村自上次一战受损颇多,此番各家各户也出力甚多,霍行等人尚未伏法,在下以为当有一部充作军资抚恤,以备不时之需。”
“魏郎中所言极是,那就按魏郎中所言行事。”
粮草、铜钱、农具宋杰最终松口同意分出两成给荒村,如此便有铜钱两万贯、粮草六百石、农具四百多归入荒村名下。此外布匹除十余匹丝绸外,金属散给其他村寨,其余诸如兵器、马匹、食盐、油脂、拉、煤、铁料、铜料等物尽数归入百里燕私人名下。
至于掳来的八百多人,其中女子占了多半,有的从贼之后已经拖家带口,有的虽然没有生育,却也被马贼轮番糟蹋,即便回乡,家里多半因灾因祸死伤殆尽,即便回去,谁家能容下失洁的女子,最后也会被活活逼死。
但凡愿意归乡的,大人小孩均给予路费和十斤精米,个人财务一律返还。不愿归乡的,就地安置荒村。
工匠中多半是坛城人,坛城被破之后又屡次在农民军、官军间几度易手,现在的坛城人口不足七万,多半都是为巩固农桑而外迁至坛城百姓。
百里燕发给工匠的路费、米粮是其他人等的一倍,愿意留下的最好,想回坛城的可以回去,如果感觉混的不好,可以再来投靠荒村。
处理完马贼巢穴,已经是两天后,大量物资需要运回荒村,除留守工匠壮丁两百余人外,其余人等原路返回荒村安置。
匪巢被破消息随之传回广信,第一时间也传到了秦翰府中:
“秦爷,秦爷!”
一灰衣壮汉慌不择路的冲进内宅,秦翰脸色一沉喝斥一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壮汉汗如雨下惊慌说道:
“秦爷,马贼,马贼老巢被魏贤给连锅端了!”
“什么啊!”秦翰大吃一惊,犹如五雷轰顶怔怔愣在那,瞬间瘫坐在座塌上。
“秦爷,眼下如何是好。”
“当真是没想到啊,藏的如此之深,竟也能被他找出。”秦翰攥了攥拳头,接着说道:“魏贤他人呢?”
“魏贤与宋杰、汤钊等御客正在公府报捷,还要将所缴钱粮无数,一并散给麟城各地村县以补多年因马贼袭扰的损失。”
“呵呵呵哈哈哈……”
秦翰一阵苦笑,壮汉不知所以然谨慎问道:
“秦爷,眼下如何是好。”
秦翰扶了扶身子,回过神道:
“不碍,不碍。霍行手中尚有四百余人,骑兵小三百人,魏贤连同御客充其量三百多人,远非霍行对手。即便发现郭蓬与霍行联络,也难知大队人马下落。你现在即刻赶去鼎炀城,然后这么办……”
秦翰秘授机宜,壮汉随后骑上快马直赴鼎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