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寻思之际,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贤!”
回头望去,竟是姜蓉身边的护卫许捍。
许捍是姜蓉护卫,也是公府家将,平日都跟随姜蓉左右保护安全,很少替姜闵办事。
“原是许将军,不知唤魏某何事。”
许捍宽大而僵硬的脸上表情全无,与其说不苟言笑,不如说此人天生没有笑容细胞,亦或者他这种铁板脸,本身就是一种搞笑。
“公子叫你前去说话,随我走吧。”
“不知郡主所谈何事啊。”
“莫要多问,去了便知。”
许捍说话直来直去,说一不二,问多了他能用眼睛瞪死你,兴许没人约束,能够动手。
跟随许捍一路向北,竟然还有一处近现代意义的“开放式公园”。
说是公园,实则是广信公府在城东北角开辟出的湖泊,经过仔细打理和经营,打造成如今这般世外风光。
此园子没有围墙,入口只有一座木桥,木桥下是清澈见底深达一丈的小河,小河为人工挖掘,铺有青砖鹅卵石,许是有意挖了条人工河,以此隔断外人进入,只要派人守住了木桥,寻常人也难以越这条人工挖掘的小河。
园中绿树成荫花簇似锦,精心布置的花卉令人目不暇接。一路所过之处少说看到五十余种花卉,两百多中植物,宛如置身微缩的植物世界令人陶醉。
约莫走出一里地界,东北方向可见亭台楼阁,隐隐可闻袅袅琴音。许捍此时刹住脚步回头说道:
“公子就在前方等你,自己去吧。”
“哦……”
百里燕轻轻应了一声,心里莫名觉得气氛诡异。平日与姜蓉并无来往,姜蓉今日怎的兴血来潮要约见他,能是为了什么事呢?
一时琢磨不透,径自向里走去。约莫走出百步,向西拐过一片灌木,可见姜蓉男装束发,一席银绸直裾,正襟危坐在座榻上,轻轻抚着一张精致的木琴,原来琴声是经由她的玉手拨弄传扬,难怪琴声之中透着阴柔又杂有锐气。
见百里燕现身,姜蓉停下弦乐似笑非笑的说道:
“魏先生请坐。”
姜蓉示意身后婢女端来座塌,随后令人收起了木琴,用一块湿巾擦了擦手。
百里燕躬身行了一礼,却不敢擅自坐下:
“魏贤见过郡主。”
“无需如此多礼,魏先生为何不坐。”
“在下不敢,还请郡主有话明言。”
姜蓉擦拭去双手的汗液,将湿巾递给了婢女,又喝了口椰汁说道:
“魏先生的荒村被马贼偷袭一事,本郡主已有所耳闻,不过今日过并非与先生商谈此事,相信父亲已经让王九前去善后。今日召魏先生相见,是想与先生说另一件事。”
“郡主殿下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为郡主办到。”
“此事无需魏先生多劳,早在陔陵便听闻先生神医妙手之名,不知魏先生对血崩之症有何高见。”
“血,血崩!”
百里燕大吃一惊,不想姜蓉能脸不红心不慌的问妇科病。
血崩就是女性经期崩漏,亦或者产后久治不愈的出血,一般以排卵期大量出血崩漏较为常见,此病中医观点多为气血虚亏所致,热带地区的妇女产后较多常见。
原因不明,可能是细菌滋生感染而久治不愈,可能是先天生理问题,也可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器官功能问题。但广信公府营养条件极好,显然不太可能是营养不足导致的气虚体弱,那么就该是产后问题。
崩漏本就为妇科疾病,时下多半是难以启齿,姜蓉突然提出此事,多半不可能是她自己犯病,要不然也不能活蹦乱跳的在此闲的发慌找自己说此等私密之事,那么只可能是广信公姜闵的正室,姜蓉的生母患有此病。
想到这里,他壮着胆子问道:
“郡主明见,此病甚为难治,久治不愈者十之八九。但并非疑难杂症,关键在乎持之以恒。”
姜蓉本不报希望,现在闻讯百里燕竟还精通此道,眼睛先是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番,心中隐隐浮现诡异情节,脸皮也似笑非笑咧了咧嘴角,顿时收起女子身段,字正腔圆的说道:
“魏先生但说无妨。”
姜蓉画风突改,也不知道其究竟是什么心思,百里燕顺着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