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放开本世子!”姒昌脾气还不小,一副趾高气昂之色,见到鼎炀侯依然如此。
鼎炀侯定了定神打量了两眼,顿觉可笑。
“阁下便是姒昌公子?”
“你是何人,要杀便杀无需多言!”姒昌瞪目而视,孑然一身正气,确实有些不怕死的气概。
这时鼎炀侯立身而起,围着围着姒昌转了一圈,随后说道:
“昌公子乃我军贵客,何故怠慢呀,给我松绑!”
此时姚盛看了眼赵逊,赵逊点点头。姚盛依然不敢怠慢,命人割开绳索,一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以防万一。
姒昌左肩右臂都打着绷带,筋骨活络一番,依然是那副趾高气昂的臭架子,鼎炀侯徐徐说:
“昌公子,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公子贵为千金之躯,本侯岂敢怠慢呀。”
“你便是鼎炀侯张隽!”姒昌不屑道,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化作目中的鄙视,投向了鼎炀侯。
鼎炀侯气定神闲,不徐不疾,甚至有些惬意和幸灾乐祸说:
“看来韩合将军对本侯很是了解,连世子殿下竟也知晓本侯。”
“哼!若非你等使诈,焉能败我。”
“好,说得好。我等使诈捉你,那晋军趁我咸国内乱,占我江东之地,此等下作勾当,昌公子以为又如何。”
“奉阳君求救于我父王,我军奉召讨伐无道,讨伐你等无道之军有何不可。”
“奉阳君名为咸臣,实乃国贼,人人皆可诛之。你晋国勾结我国叛贼,趁机作乱占我江东,实乃不仁不义令人不耻之举。”
想是姒昌觉得理亏无言以对,冷冷哼了一声:
“哼!”
鼎炀侯则道:
“如今昌公子被我军擒获,公子有何感想啊。”
“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世子贵为晋王三子,乃晋国宗室百年难遇星将,杀之岂非可惜。来人,将昌公子带走,严加看管,不得无礼!”
“诺!”
鼎炀侯亲兵入内,从姚盛手中提走姒昌,随后拉出了帐外。
姒昌走后,赵逊说道:
“鼎炀侯,昨日生擒姒昌的便是姚盛将军。”
姚盛上前一步行了一礼:
“参见鼎炀侯。”
鼎炀侯看了他一眼:
“便是你擅自出阵擒获了姒昌?”
“正是末将,昨夜只因事发突然,不得不得出阵迎敌,以至末将麾下骑兵战死多数,还请鼎炀侯治罪。”
“罢了,将军擒获姒昌有功,便功过相抵吧。今后切不可不尊号令,延误了军机!”
“诺!”
姚盛昨夜攻打晋军确实损失惨重,四千骑兵回来的只有一千两百多人,剩下两千多怕是多半都是战死了,或者受伤被俘。昨夜攻击晋军东北大营的左军,连死带伤没回来的有六千多,姚盛损失最惨。
不过晋军东北大营损失比赵逊的左军更惨,主要是因晋军自己骑兵踩踏,和姚盛骑兵背后袭杀踩踏造成的杀伤,伤亡逾七千,但死的不多,伤者较多。
晋国世子姒昌被俘消息经由中军传至全军,同时咸军阵前也挂起了白幡,上写晋军世子被擒几个大字,籍此打击晋军士气。
之后咸军停止攻城,鼎炀侯已有停战谈判的准备,并派人持书信回国报信咸王,建议谋求与晋国和谈。
时间待到中午,咸军已经撤回大营,一夜激战咸军伤亡一万四千余人,赵逊部占了一半,鼎炀侯部占了四成,且阵亡为多数,其中穴攻就死了三千多人,都是被韩合诱入城内伏杀而亡,剩下伤亡是来自大都督陆敬所部。
晋军方面伤亡不到万人,东北大营损失最大,东南大营其次,杜阳城内最少。如果不是赵逊左营攻杀,擒获姒昌,怕是晋军昨夜至多损失三两千人,咸军怎么也得翻两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