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婢女走过来,对谭谭道:“谷主,前谷主派人来传话,说是请您参加明日的婚宴。”
谭谭立刻坐起来,眼珠子盯向宋延河,漫不经心的说:“哦?那老东西居然要娶亲了?”
婢女不敢回话,只是低着头。
谭谭见宋延河没反应,仍旧盯着自己黏糊糊的手而皱眉,也不知是嫌弃脏,还是别有他想。
“去回话,就说我们夫妇会同时到场,请他恭候!”
说完,她凑到宋延河脸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想恢复你的灵力吗?”
宋延河盯着她的脸不吭声。
谭谭笑了起来,“明日你陪我去参加婚宴,我便还你,如何?”
鬼面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今灵力被压制,他没半点法子,这几日他也一直在寻找解除压制的办法,可仍旧没有作用。
现下谭谭答应把灵力还他,虽说很高兴,但他同样疑惑。
怎么陪她去参加个喜宴就同意了?
莫非……那场喜宴有别的情况?
他眼中情绪变化几番,全都落在谭谭的眼底。
她吃完他手里的葡萄,心满意足的躺回贵妃椅上,沐浴阳光得意的笑。
明天,她可是能看到一场好戏了。
“谷主。”
熟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宋延河侧头去瞧,竟看到柳正出现在这里,气愤和恼怒登时涌上头顶,宋延河作势要取剑,奈何灵力受限,他什么都做不了。
柳正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他也知道宋延河如今的状态,是以任由宋延河做什么,他都不为所动。
谭谭瞧着二人一副要掐架的模样,对柳正说道:“找我何事?”
柳正绕开宋延河,站到谭谭跟前拱手作揖,“谷主,日前吩咐的事均已完成,不知谷主允诺的事情,能否兑现?”
“呵……”谭谭睁眼看他,“完成?你倒是说说,那件事你做好了?嗯?还敢来我这里讨赏!”
鬼面魇的气息骤然扩散,铺天盖地的压得人闯不过气来,柳正跟宋延河都不约而同的跪下,五官生疼。
柳正痛的咬牙切齿,“谷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谷主饶命。”
那可怖的威压这才了回去。
谭谭舒展眉目,冷斥一声,“滚!”
好不容易再喘气,柳正连滚带爬的离去,竟是头也不敢回。
宋延河注视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想知道他跟我合作了什么?”谭谭问道。
宋延河回目光,淡淡的说:“清水门虽说排不上世家名流,却也是响当当的门派。能够让柳正抛弃一切,选择跟你们为伍,我想,必定是跟他的夫人有关,莫非……黑牙谷里传说的东西,能够逆天改命?”
“聪明的奴仆固然是好,但过于聪明的,总会想杀了了事,因为……不好掌控。”谭谭笑着睨他,问道,“所以你是哪种呢?”
宋延河了悟,他说多了。
接二连三被打扰,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谭谭坐起来道:“烧了这片花海。”
说罢,径直离去。
宋延河跪坐在地上,双手不自觉紧。
等到苏闻醒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倒印出的人儿眉目致,身着大红喜服。
“闻闻,喜欢吗?”
阿庸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苏闻一跳。
肩膀上双手落下来,压住她的动作,并带着不容反抗的口吻说:“吉时就快到了,咱们的新娘子该出门了。”
苏闻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
阿庸压着她说:“你答应过我的,会满足我一个条件,怎么?想反悔?”
先前她为了进谷主府,见到宋延河,答应过阿庸,满足他一个心愿,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心愿竟是这个。
“能不能,换个心愿?”苏闻小心翼翼的试探。
阿庸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觉得呢?”
绝无可能!
但是她怎么肯,就算宋延河另娶他人,她也不会嫁给阿庸啊!
不行,她要想办法出去。
可是,千手拂罗都被发现了,她还能找谁?
见她眼珠子不停地的转动,阿庸小心提醒,“为了咱两的婚宴,我可是请了整座黑牙谷里的人来做客,闻闻,等会你可要跟紧了我,否则被他们抓到,会做成肉饼子的。”
咦……她才不要被做成肉饼子!
接到苏闻恶寒的表情,阿庸笑着牵起她的手,强迫她跟自己出门。
就在即将跨出门的时候,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一块红帕子,盖在了苏闻头上。
“如此才算完整。”说完,他继续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苏闻是想挣扎的,但是阿庸死死捏着她的手不放,任是毫无希望。
天啊,有谁能来救救她!
婚宴是在阿庸的小竹屋后花海里办的。
当他们走到那里时,宾客早已人山人海,个个人头攒动,好奇的张望着新娘子。
阿庸笑得很是幸福,牵着苏闻的手朝祭台走去。
“等一下!”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阻止了阿庸和苏闻前进的步伐。
二人齐齐向后看去,一阵风将苏闻的红盖头吹起,掉落在众人身后的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