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小红了,我也想小灰了,还有大黄……不知道这几个小崽子怎么样了……”躺在床上,苏闻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床尾,千手拂罗觉得自己的耳朵快废了,头一次它想掐死自己。
“我也想御灵器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哦!”千手拂罗欲哭无泪。
听到御灵器的名字,苏闻来了点神,“对了,没有菩提珠护身,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先前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反应过来,此时陡然想到这个问题,思路一下子都清晰起来。
提到这个,千手拂罗总算扫干净萎靡的气息,抖擞着神说:“嘿嘿,那还要靠你爷爷我本事大,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经过一片火海?”
当然记得,她还记得当时是宋延河背着她过来的,而且当时二人还约好同生共死。
可才过去短短三天,跟她许生死的人就变了心,娶了别的女子。
难过去得快,回来也快,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下来。
千手拂罗最见不得女人哭,看她好好的又哭起来,脑袋都大了,“喂喂喂,我可没惹你,你又哭什么!”
苏闻边擦眼泪边说:“没事,你继续说。”
千手拂罗无奈的撇撇嘴,继续道:“古文里有记载过,想要进入黑牙谷,首先要经过冰天,其实是火海,再者就是毒障。原先我们要菩提珠的作用就是抵御这片火海,跟之后的毒障。只可惜,菩提珠没到手……”
“好在,我们在冰天遇到了尉迟楠这臭小子!哼哼,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见到了这大仇人!”
“尉迟楠?他被关在病室里了?”想到尉迟楠突然消失,苏闻有些愧疚,早知道宋延河这么狼心狗肺,她就应该回去找尉迟楠,好歹他是她外甥啊。
千手拂罗可没她情绪这般丰富,他只继续解释:“是啊,那家伙别提多狼狈了,被里面的力量锁在了冰室里。幸好当时我们赶到,否则再迟半刻,他估计都要被冰封在里面,成了那里的化肥,我可不能放过这个亲手手刃敌人的机会。”
化肥??冰封???
这么一联系,苏闻明白了。
原来冰室里的力量都是靠吞噬活人汲取灵力的,只是,为什么先前她们进去的时候,冰室没有发起攻击,等到她和宋延河都走了,才对尉迟楠出手?
莫非尉迟楠身上有什么吸引的物品?
千手拂罗适当解释:“要说老天爷真是公平的,若非尉迟楠吞噬了我们妖族这么多灵力,何至于被冰天里的阵法吸引!一切皆是他自作自受!”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要是冰室里的阵法单凭灵力找寻猎物,那她跟宋延河都会成为目标。
而且尉迟楠消耗了过多的灵力,当时他也走出了冰室,怎会临时被拉回去?
苏闻隐隐觉得,尉迟楠依旧还瞒着他们什么,而且这个点很关键。
正在思索,门开了。
吓得千手拂罗滋溜一声钻进被窝,不敢再动弹。
千手拂罗此时内心万马奔腾:我的娘啊!这是什么恐怖的气息,居然这么强大!!!
阿庸走进来,看到苏闻靠坐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便明白过来刚刚怎么了。
他站在床前说道:“可死心了?”
苏闻不吭声,她说不出狠心的话来。
“以前,我有个爱慕的人也如你这般,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明明我们都是妖族啊,为何要去惦记那镜花水月?瞧瞧,最后的结果只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阿庸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声音带着致命的诱哄。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因此,我替她杀了她的心上人,去了她的伤心难过。”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可实际蕴含的,却满是杀意。
苏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阿庸变了,不,或者这才是真的他。
阿庸继续道:“所以闻闻,你可不能再背叛我,不然我可真的要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庸明明在笑,但苏闻却莫名的恶寒,阿庸好恐怖,她想走!
“别想着逃跑,在这里,没我允许,谁也走不了!”
“为什么是我?”苏闻盯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够透过眼睛看穿一个人的本质。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在阿庸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甚至都连情绪都不曾有。
阿庸他……莫非跟鬼面魇有什么干系?
脑子里还在不停思索,那边阿庸开口了,“闻闻,你长得很像她。”
她?阿庸口中的那个爱慕的人?
苏闻说:“你把我当成她的影子?”
阿庸浅笑道:“你应该觉得成为她的影子很荣幸。”
一股子恶寒油然而起,逼得苏闻很想逃跑。
但阿庸却一把揪住被子里的千手拂罗,将它从被子里扯出来,他退后几步,提溜着千手拂罗道:“有些东西,不该影响你。”
苏闻去抢千手拂罗,奈何眼前一黑,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此刻的千手拂罗被他掐着,像条毒蛇扭动着身子。
阿庸恐吓道:“再动,我就剁碎了你。”
好可怕!为什么这么可怕!
千手拂罗不敢动了,乖乖的任他抓着。
阿庸本想扯断它,可想了想,最终还是弄晕随意丢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昏厥的苏闻,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谷主府,花园里。
谭谭斜躺在贵妃椅上,轻轻的剥开葡萄外衣,将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男人嘴边,“小心有核。”
宋延河本想拒绝,可是女子眉头一拧,又不得不咬下。
谭谭这才眉开眼笑,“这就对了,乖乖听话,我才能满足你小小的愿望。”
宋延河问她,“你把闻闻关在哪里?我想见她。”
谭谭又取了颗葡萄,示意他学着自己的样子,剥给自己吃。
宋延河愣了愣,又乖乖照做。
谭谭看着邪魅的笑起来,“若是让世人知道,他们所尊崇的仙门之首,敬仰的宋宗主,如今沦落到为我剥葡萄吃,该是怎样的神情呢?哈哈哈哈……”
宋延河冷着脸,将葡萄递到她嘴边。
谭谭笑着咬了一口,葡萄汁水沿着宋延河的手往下淌,他正要缩回手擦,谭谭命令,“不许擦。”
宋延河又只得这么僵坐着不动。
谭谭很满意他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