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突然一刮,把羸弱的黑色塑料袋掀起,又把她裙子吹起,她只是捂着,但风不愿孤苦伶仃,它喜欢放肆,尤其是深秋的风,能卷走人身上的温度。
陆智尹皱眉,出于保护还是一把搂着她,她也没拒绝,可能是风大不饶人,也可能是懒于抽身。
男女走过霓虹灯,走过河涌。
不知走了多久,他没带她到公寓,而是到附近江边,江味盎然,夜色被流光溢提亮,凌晨还有人坐在长凳上吹风,腰间挂着复古留声机,播起郑秀文的《唉声叹气》。
他本不爱听,只是歌词仿佛在影射。
「床是我床,但你的汗能令我这世界泛巨浪」
陆智尹随便找了处地方,疲倦地靠在栏杆,对面街灯扑朔迷离,心思亦如此。
分了之后,她有没有和严以濠做过,她有没有被严以濠抱过,他想都不敢想。
姚可谊随他在这耗时间,等他又抽烟,她鼻子一皱,“不许抽。”
习惯来得如此可怕,说过的话在风中消散,但心有余悸。
陆智尹淡淡扫了她一眼,灭了。
半晌,他含着烟砾的嗓子说:“姚可谊,你该兑现承诺了。”
姚可谊侧头看他,他眼半眯,脸线条流利,她回:“是你刚刚说放我一马,我理解为一笔勾销。”
他掏出手机点亮,上面已经是一点:“昨天放你一马,不代表今天放你一马,我从来没说一笔勾销。”
姚可谊看他眼睛,手攀上他卫衣,细指有意无意地勾着领子旁边的抽绳,灰色在奶粉白上缠绕。
她突然踮脚靠近,唇快贴上,轻柔出口,“今天兑现了,以后就没了哦。”
陆智尹只觉沉闷,如果今日把她上了,他们二人之间是真的彻底一笔勾销。
他呵了一声,说:“回家。”
公寓离江边不远,这里都是富庶地区,叫江东路,工资都蛮高,而姚可谊住的地方是江南路,比较平庸的地方,所以她暑期到江东路兼职,赚点零花。
姚可谊七月夏天到南市安顿,九月秋天转到一中,现在十月,凉意绵绵。
姚可谊虽然不是生在南市,但她来到南市像白鸟归园,又似落叶归根,她整个人没沾半点小城市的拘泥,反而有一种散逸和机巧。
才过了快两个小时,她又回到他的公寓。
陆智尹一个人住,爸爸经常出公差,妈妈在国外,他索性搬出来自己一个人生活。
姚可谊光着小脚,地板冰凉钻入肌肤,下一秒突然被人抱起来,那人用手肘摁开公寓的灯,她抬头看见他清晰的眉眼,脖颈有颗小小的痣。
她毫无顾忌地勾上他的脖子,把温热的气息洒在他周围,“想清楚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她不单单同他说,亦是同自己说。
陆智尹的唇抿成一线,脚进入松软的毛毯,把她扔到沙发上。
姚可谊被突如其来的下坠和碰撞弄得脑袋一重,她怒瞪他,“痛啊混蛋!”
陆智尹欺压上来,紧紧扣着她,她的校服衬衣早已被揉皱,裙子一下就撩到腹边露出蕾丝内裤。
他捏着她手腕,那里骨架细,若是以同样力度捏玫瑰枝,轻易断裂,说:“我们不做爱。”
姚可谊吸了口气,抬腿勾上他的腰,“你忍得了?”
陆智尹捏她的手微微湿热,是汗。
是欲望蒸发的痕迹。
真他妈头痛,他想狠狠上了她,但是他们二人都极度爱面子,都难向对方低头。
枪声响起无人幸,只要他们都上膛,爱欲燃裂过后是了无的空虚,他不愿因为这一次就把她推得更远,但他又难忍同她苟且。
她就是清冷刀刃,裂他意志。
他突然想起后半段歌词。
「若然欲念都曝了光,明日追忆都变得肮脏」
……
亲爱的老板们,我想问……我能……有机会搭上新书榜的列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