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清木就转到了宋玦的背后,去给他处理后背擦破的衣服和弄到的伤口,顺便避开宋玦的笑。
宋玦轻描淡写地说:“没打算让你赔,八十万而已。”
许清木:……
富有的奸商,真的很气人。
许清木不想搭理他,抬手就把他这写满了“我好贵”的运动服给撕了,露出了奸商白皙的后背。
薄薄的肌肉流畅而有力量感,线条十分漂亮。虽然腿没有知觉,但宋玦从未放弃过自己,能看出他一直在坚持锻炼,练出了很好看的形体,不是那种肌肉虬髯可怕的状态。不得不得说,这人真是从后脑勺到脚指甲都是好看的。
许清木有点恍惚地想,宋玦这人,克制自律,聪明果决,胆大心细,其实真的非常优秀,而且刚一起处理了银河疗养院的事,怎么着也算是战友的。
从各方面来看,宋玦应该是自己会欣赏的那种人,怎么会一见面就想和他吵架呢?
冤孽啊冤孽。
没一会儿,许清木清理好了这冤孽后背的伤,然后说:“好了,特意给宋总贴了个粉色的创可贴,娇俏,动人。”
宋玦说:“符合你的审美,猛男必选。”
然后两人都忍不住轻笑起来,难得的和谐的一刻,他们都没想吵架。
许清木笑了一会儿,起身说:“行了,我回去补眠,你自己注意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
宋玦“嗯”了一声,在许清木要抱着医药箱出门的时候,慢吞吞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许清木也有点惊吓。
或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太怪异,他们都没敢看对方。
许清木说了句“没事”,然后迅速消失。
这天之后,许清木和宋玦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虽然也和以前一样忍不住互怼,但没一会儿就能和好。
因此,二人恢复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
转眼又是一个月,宋玦已经能坚持站立五秒钟了。至于许清木,灵力恢复很快,也想起了不少前世的片段。
不过,想起最多片段的,还是关于那个让许清木胸闷头疼的黑衣男人。
有时候是许清木拿着那块玉和他说话,有时候是他在练剑,有时候是他朝着许清木伸过来的一只白皙的手。零零散散,看了他许多身体部位,就是没有一次能看清他的脸。
不过,他暂时得打断这件事情,他开会要离开凌云观两天,宋玦也要回家几天,处理一些家事。
二人没有矫情地道别,醒来以后就各走各的路。
*
为了避麻烦,白美美又被送去给沈良才带了,这一次去开会,许清木就带了贺星楚一人。
在坐大巴前往玄门协会的半道上,许清木靠着座椅睡着了。梦里又是一片迷迷蒙蒙的雾气,那个黑衣的男人背对他站着,无论许清木怎么喊,他都不肯转过来。
许清木火大得不行,几步上前抓住那个男人的肩头,硬将那个男人拽过来面对着自己。
对上那个男人的脸,许清木瞬间呆住。
是……宋玦。
不是西装革履短发利落的宋玦,而是穿着黑色长衫,长发挽成髻,脸上全是冷冷疏离的宋玦。
许清木愣愣地后退几步,心口又传来一阵让人恼怒的疼痛,白茫茫的雾气变得更加浓烈,明明还在他的眼前的宋玦,却突然又远在了天边。他不知道为什么气得要命,想喊宋玦的名字,张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而后,这白茫茫的世界开始不停地晃荡,他听到有人喊他,然后猛然惊醒。
许清木睁开眼,看到了贺星楚有点尴尬的脸。
许清木发现自己还在大巴上,但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切,迷蒙地问:“怎么了?”
贺星楚小声说:“师兄,你刚才说梦话……叫了宋总的名字。”
许清木顿时眉头紧皱,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叫他的名字!”
贺星楚道:“真的,你说‘宋玦你这个龟孙王八蛋挨千刀的’”
许清木:……
难怪这一车的人都看着自己。
许清木清了清嗓,故作平静地说:“这就对了,我骂他不是正常吗,我们本来就关系不好。”
贺星楚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说:“可是这一个月,我看你们相处得挺好的啊。”
“哪里好了?”许清木想起梦里宋玦故弄玄虚的样子就来气,心里万分确定前世宋玦把他得罪狠了,有点愤愤地说,“我们不还是天天吵架吗?”
贺星楚幽幽地说:“但你们吵得就像是……”
打情骂俏。
后面的话贺星楚没敢说,于是迅速转移了话题,说:“好像快到了,不过应该没人来接我们,我们得自己坐出租车去。”
今年负责组织会议的是花城的宣家,开会的地点在宣家的一栋半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