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汐已经有五年没有睡得这样沉稳了,自从母亲去世,她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开始,周遭那些她自以为温暖珍贵的爱如同慢性毒药一般腐蚀着她。
房间里有些许略显老气的楠竹香的味道,加湿器也被开到正适合的程度。
她睁开眼的时候,男人正因为害怕窗外的雨声吵醒她而准备去关窗。
“还是吵醒你了?”
房间阴暗,他站在窗边看不清表情,一边问她一边拉好百叶窗,房间瞬间黑了下来。“再睡会吧,睡好了我再给你做饭。”
喻文汐脑袋空白,这个男人是郑轩没错,但自己为什么……她赶紧下意识的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果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她也渐渐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在喻文州的退役发布会上再次遇到喻文汐的,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和太多男人关系不正常,但郑轩对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心思,实际上知道这些事也有段日子了,但他依旧不敢表现出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在郑轩心里,她就是那个干干净净穿着队服当睡衣的瘦弱小丫头,对谁都会笑一笑。
以至于那些男人不过是偏巧得了喻文汐的温柔,不过是比他幸运些。
在发现她和黄少天还有来往之前他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别人也就算了,他凭什么?
后来是喻文汐拉着他的胳膊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他才没和副队打起来,散场后她小声跟他说,自己就是个圈外的贱女人,不要为了自己影响场上的事,哥哥退役的话,以后还要靠他呢。
郑轩嘴上应着,说自己记下了,不会和黄少场上心存芥蒂的,一边又拉着喻文汐坐在清吧一杯接一杯喝个没完。
“别再喝了,郑轩哥家住哪里?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下巴抵在手腕上,勾着嘴角借着清吧里幽暗的光看着喻文汐。闪光灯下的她好看,镜头中的她好看,现在他几乎看不清那成熟妩媚的模样,竟然还是觉得她那么好看。
“文汐,七年了。”他伸手挑起她耳鬓一缕长发,用指尖捻了捻,叹息中满含酒气,“也好,这样你一直都是美的。”
喻文汐也不躲闪,光线虽暗,但想买醉的心也掩盖不住他赤诚的目光。她望着他,伸手把酒杯从他面前拉过来,杯中的酒所剩不多,她端起酒杯之后又看了郑轩一眼,媚眼如丝,柔情似水,杯中酒也一饮而尽。
“你……”她在郑轩眼里还是个孩子呢,好孩子怎么能喝酒,劝阻的话还一个字都没有出口,就被她拉着指尖要起身离开了。
“郑轩哥家住哪里?该回去了。”
一路上他拖着昏沉疲惫的身子,并没有多想,也从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喻文汐发生那种事,她就是郑轩眼中的阿尔忒弥斯,圣洁又高贵。
他家倒是和周泽楷家原来有点像。喻文汐心里想着,一样的黑白灰,一样的整洁古板,嗯……郑轩家还是有点老气。
玄关的架子上放了些奖杯和照片,有些被扣着,有些落了灰,她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
郑轩完全没做好喻文汐会来自己家的准备,房间没有整理过,可能被子也没迭,冰箱里也没有可以招待她的饮料……
昏沉中的理智让他显得有些局促,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明明这是自己家。
“郑轩哥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进去啦,你好好休息。”
“不行!”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唐突又生硬,“不是……那个……我……”男人眉头紧锁,靠在门边揉着太阳穴,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怎么回事,他该说什么……
“嗯,你说。”她乖乖转回身,双手背在身后,眉梢带笑。
……他说什么他说。
回过神来的时候喻文汐已经被他拉进怀里,他心脏咚咚的剧烈敲击着,感觉连太阳穴都跟着跳起来,就那么傻愣愣的抱着她,连门都没关,也不敢轻举妄动,莽撞的僭越让这个男人酒醒了一半。
“郑轩哥,你醉了……”
他咽了下口水,但开了几次口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家里有醒酒药吗?或者牛奶?”
男人急促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颈肩,喻文汐又问了几次他还是一言不发。
“唉……”喻文汐叹了口气,垂下手臂,把自己昂贵奢侈的名牌包丢在地上,回手抱住了他的腰。“轩哥……”
这一声轩哥似乎是把他点燃了一般,一个古板老实的男人竟然也拥有了野兽般的目光。
其实她表现的稍微强硬一些,哪怕只是随便敷衍他一个理由,这个把她奉为神女的男人一定不会强留她。但喻文汐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忍心让他继续沉迷在这虚假的幻想中。
她不是什么贞洁的神,就算是神,也是阿弗洛狄忒那般yín_luàn浪荡,七年,他守的也够久了。
她或许真的不懂怎么对男人温柔或是忠诚,但她明白怎样的纠缠和放纵是对他的残忍。
“轩哥……不请我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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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被她甩在门口,短外套和肩带才进玄关就被他急不可耐的撕开扯断了,内衣被丢在沙发上,内裤在他枕边,他的欲望像是沉寂多年的岩浆般滚烫汹涌,喻文汐就算已经身经百战却还是又哭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