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婵按照我的要求,将花瓣研磨成糊状,均匀的涂抹在芸儿的脸上。这样连续进行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一醒来,芸儿就兴奋的大喊:“你们快看看,我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好了很多?”
我和青蝉凑近去看,原本红褐色的,坏死的皮肤已经满满的褪掉,显出粉色的皮肤,虽然现在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但明显又让皮肤再重新修复。
“太好了,瓶子里的药膏要是用完,这些斑准就淡的差不多了。”我说。
芸儿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和脖颈,激动地说:“真的从没想过自己的脸会有好的这么一天。”
“不要这么伤感,孛鲁将军说了这花有奇效,是草原上的圣物,但得来真是太困难了,我和少将军......”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实情,忙住嘴了。
“就是那天来接我们的那个将军吗?他看起来人不错的。”青蝉忙圆场道。
芸儿抬头问道:“你是说花是你和孛鲁将军一起采的?你说等我好了,要不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不用不用,我已经替你感谢过他了,不用特意再去感谢。”我顺嘴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对芸儿都是知无不言的,但这次我没有告诉她,花是我和孛鲁一起采的。也不知为何,我要隐瞒此事,可能内心深处已经将孛鲁据为己有,不远与别人分享他的一切。不给任何人感激他、爱上他的机会。
“那好吧,我就不专门去感谢他了,等到有机会再说。”芸儿答应道。
我忙点点头。
就这样,一周之后,芸儿的伤口开始生发出娇嫩的皮肤组织,略有些痕迹。两周之后,痕迹居然已经不明显了。芸儿看着水盆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不可置信的摸来摸去,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军中早已传出消息,大汗带领将士战胜了回鹘,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从未见过大汗的样子,便和驻守的居民一起站在草原驿站附近上等待。
他们从城门口进来,身后的将士们也个个威武雄壮,威风凛冽。怪不得西原的皇上想方设法的攀附蒙部,他们看起来真的既强大又团结。
夜里,大汗设宴款待众位将士,我也被邀请出席,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但在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汗。在西原的时候,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说。他的jūn_du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但此刻,他与部下有说有笑,把酒言欢。
他已近已近不惑之年,但神矍铄,一个棕色的布环捆在头顶上,眼睛不大,却如鹰般有神,嘴角总是泛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让人琢磨不透。
而我的身边是一位彪形大汉,他看起来很魁梧,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时候,他的额头上绑着一根麻绳,头发长长的披散着,喝起酒来一大碗一大碗的,笑声很爽朗。
酒过三巡,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如此良辰美景,有酒有肉怎能没有美女?只见大汗跟身边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几个人便往附近的毡房走去。
不一会儿,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回鹘服饰的少女,她们的年纪有的比我大,有的和我差不多大小。
他们的手用绳子绑着,在大汗面前站成一排。
“这些都是这次打仗俘虏来的美女,现在赏赐给各位。”大汗让身边的人给她们松绑,那些将领们便一个个上前,像带走小猫小狗一样,把姑娘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有的小姑娘低着头小声抽泣着,有的则连表达自己的情绪都不敢,瑟缩在男人的怀抱里,可怜至极。
青蝉站在我的身后,身上的剑,已经从左边换到了右边,又从右边换到了左边。芸儿则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轻举妄动。
这时,大汗朝我这边看了看,忙问身边的侍卫,许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差人请我过去。
“你就是西原派来和亲的郡主?。”
“是的。”我回答。
“早就听闻西原皇帝喜欢女色,好歌舞,作为郡主,你可会这些?”
“小女常年生活在宫外,并没有学到半点琴瑟、舞术,还望大王理解。”
大汗明显看起来有些不悦,冷冷的说:“你会什么呢?”
“小女只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