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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先看见的是伏在身边睡着了的司珑。
曼曼欠起身,有点恍惚,这才推了推司珑:司珑,你怎么在这睡小心冻着了。
司珑从睡醒中惊醒,猛的抬头看见半坐起身的曼曼,立刻叫出来:姑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喜极而泣,抱住曼曼的双腿就哭出了声。
司玲听见动静也跑过来,见曼曼醒了,也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道:多亏了六爷,简直就跟救命仙丹一样啊。
她这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司珑的低泣,也成功的让欣喜的气氛迅速冷场了。
司珑恨铁不成钢,司玲只憨憨的笑,曼曼掩嘴笑起来,道:我饿了。
司珑立刻道:我这就去做,姑娘想吃什么
曼曼抚了抚肌肠漉漉的腹部,道:别太费事了,下碗面吧。
不费事,不费事,只要姑娘想吃,就算是龙肉,奴婢也想法子去弄。
曼曼忍俊不禁,道:好端端的,我吃龙肉做什么,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真有龙你敢杀吗
司玲和司珑同时笑起来,几天的焦虑一扫而空。
等司珑下去了,曼曼把司玲叫到床边,叫她坐下,道:说说吧,我病了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曼曼其实挺懊悔的,不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她心血来潮叫车夫把车赶回来,并不是真的想要留下来等着见陈云正一面,大概是预感自己有可能要生病。
她自嘲的想,本能真可怕,这种自我防御机制也挺可怕的。人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是真的能无所不用其极的保护自己的。
听说了陈云正和文家六小姐的婚事,曼曼沉静的很,听说陈云正昨天在这待了一天,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司玲住了嘴,一时揣磨不透曼曼在想什么。
刚才那句话,也不完全是她无心之言。这件事,迟早得挑开,宜早不宜晚。苏姑娘和六爷总得见一面把话说开。
司珑端了面,见她二人这般安静,便狐疑的看了一眼司玲。司玲耸耸肩,用眼神示意: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该说的。
司珑无耐:你就不能缓缓么姑娘病刚好。
司玲摇头: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能拗得过她吗
司珑内里叹息:算了,横竖说也说了,看姑娘自己怎么拿主意吧。
曼曼无视她们沉默的眉来眼去,只安静的吃自己的面。她饿的狠了,但吃的并不快,等到吃完了面喝完了汤,才满足的道:司珑的手艺真好,这面可真香。
司珑笑道:哪是奴婢的手艺好,分明是姑娘饿极了。
曼曼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道:吃饱喝足,没事了,好啦,你们两个别守着了,回去睡觉吧。
司玲和司珑同时摇头:奴婢不困。
曼曼伸手点她们的头,道:去吧,看你们两个的眼睛,都抠偻成什么样了明明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要折磨成黄毛丫头了。睡吧,我也再躺躺,浑身没劲。
两个人便应声退下,曼曼眯着眼道:收拾收拾,明儿我们回家。
啊司玲和司珑双双停步回身看向曼曼。曼曼就又睁开眼,朝着她俩苦笑,道:有什么可奇怪的,这本来就是咱们的计划啊,不过延迟了几天而已。我知道你们俩恋着京城呢,没关系,等把陈洲府的事了清了,咱们再回来。
司玲有些着急:苏姑娘,那您和六爷怎么办
曼曼拿出和离书晃了晃,道:什么怎么办,不是已经办妥了
司玲不甘心的道:可是六爷明明对您还有情有意,您对六爷亦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离呢还有,六爷就算是被文家救出来的,可这救命之恩,就一定得用婚事来报答吗文家六小姐那是豪门贵女,要什么样的相公没有,干吗和您争
曼曼虚弱的叹口气,道:别乱猜,也别乱信谣言,不管事情怎么样,和咱们都没关系。离了就是离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离了陈云正就会寻死觅活吧放心,我这人贪生怕死的很,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回陈洲府多好,咱有宅子有铺子还有义父义母,等过几年你家姑娘我再挑一个看的还算顺眼的男人嫁了
司玲和司珑都呆了:姑娘,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曼曼笑着挥手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