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又嚷嚷着附和:“就是!会武功怎么了!会武功了不起?小心我们上告漕帮帮主,卸了你枢盟主的职!”
“你们……”沈兰霜在他们的七嘴八舌下有所不敌,急中又要祭出拳头,“你再多废话,信不信我再打你啊?!”
“你打啊!就照这里打!”孰料,阿雄拉开衣服亮出膛耍起无赖,“兄弟们看看,天下同盟会无故打老百姓啦!传出去可是武林笑话啊!”
“你……”
气氛僵持,柳怀音想要帮腔又不知从何帮起,正抓耳挠腮呢,发现门口又寄进来一个人。
竟是俞汉州,他早上来没看成病,下午果然又来了!
他挤进来之后,对院里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靠着墙根招呼柳怀音:“我找刘大夫……”
柳怀音赶紧拉他出去:“你又来得不是时候,里面都快打起来了!你要不明天再来吧!”
“啊?!”俞汉州不乐意了,“怎么早上那么乱,下午也那么乱……若明天还那么乱,人家可该怎么办呢?”
“作什么这么吵。”
俞汉州话音刚落,宋飞鹞一撩门帘款款而出。解决问题的人,这就来了。
“宋姐姐……他们……”沈兰霜气得想要告状,被宋飞鹞打住。
宋飞鹞很礼貌,向那群男人抱拳道:“各位先请回吧,这位叫阿雄的,你妻子被你打成重伤,我们刚给她把骨头接好,现在需要静养,还不到让她跟你走的时候。”
与沈兰霜不同,宋飞鹞表面波澜不惊,但周裹挟一股冷冽的煞气,竟令阿雄等人暂时被镇住。
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那……她要静养到什么时候?我总不能一直把家婆丢在你们这里吧……”
“最少,半个月。”宋飞鹞道。
“你说什么?!她半个月不回家……这还像话吗?!”
那些围观的帮腔:“就是,再怎么说刘大夫也是个男人,阿雄的家婆毕竟是有夫之妇,这怎么方便……”
宋飞鹞抱着胳膊,不耐烦道:“刘大夫是个老实人,街里街坊那么多年,你们难道还信不过他的人品吗?”
阿雄痞着脸,不屑道:“他四年前才搬来的,人品怎么样不好说,以前做什么的,大家也都不清楚。听说你是他义妹,你俩北方来的,啧……北方鞑子装什么苏州人……”
“嗯?!”
阿雄话未落,宋飞鹞瞬间而动,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如提鸡崽般提起。
她动作突然,那些他带来的男人皆一惊,待来得及反应之后,本能中纷纷后退了一步。
阿雄只能脚尖点地,即便说话艰难,还想叫嚷:“啊……天下同盟会容留的北方细作……动粗啦!”
“宋姐姐……”沈兰霜拉了拉宋飞鹞的衣角:她方才还拦着自己呢,怎么现在倒是带头动起粗了?!
宋飞鹞纹丝不同,淡淡地向那群男人求证:“我刚听他们说,你平是个老实人,平跟谁说话都是和颜悦色,是这样么?”
阿雄的狐朋狗友们边退边道:“对啊对啊!阿雄平可是个老好人……”
“但我今所见,无论是动粗打老婆,还是恶意出口伤人揣测他人来历,种种之无赖行径,与你们口中所言差之甚远,”宋飞鹞笃定地顿了顿,“所以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谳教教主,吴全。”
“啊?!”
这一回,连沈兰霜都被惊呆了。
但宋飞鹞有理有据:“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最近两帮一会全南祁缉拿所有信奉谳教的教徒,尤其要活捉教主吴全。吴全此人,行踪诡谲,最擅长扮作他人潜伏到他人家中。被他所扮之人的一大表象,就是忽然一举止与平截然不同。如那一直说话和颜悦色的,突然无缘无故动起粗,打人骂街惹是生非。这位小伙子,如此看来,你的特征正与吴全相符,看来我得将你缉拿归案啊!”
“我……不是……”阿雄这下慌了神,可惜已经晚了。
她严肃地吩咐沈兰霜:“快,去把苏州分舵的钱舵主叫来,将这叫阿雄的拿下,送入大牢严刑拷打,若此人真是吴全,钱舵主立一大功,必受漕帮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