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师赶到,但也只救下了其中一个。另外两名……只能草草安葬了。”
“后来呢?”她再也忍不住问道,“那帮杀人犯呢?”
枢墨白沉声道:“因为那帮族人遵从的是族规,有理可循,杀人,就不算杀人了。此事之后,他们一哄而散,至今无一人被寻获。”
“……”
枢墨白叹道:“家师为此有所感念,便在那三名女子曾暂住过的地方,立了如月堂,以庇护所有无家可归的女子。”
“此事,老朽可作证。”平顶翁这回拍着脯给枢墨白帮腔,“玄清老友生前,也向老朽叮嘱了同样的话。”
杨回问道:“所以如月堂其实是玄清真人在世时暗中开设的?”
“正是。家师生前叮嘱,如月堂虽非庵堂,却也是一处清净所在,轻易不可叫男子前去叨扰。枢某谨记家师教诲……”
然而下一刻,枢墨白面上浮现出隐隐怒火:“但就在一年前,就在鄙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却刻意接近如月堂,意图行不义之举!如今的如月堂乌烟瘴气,早已今非昔比!”
“那为何不将之关闭呢?!”梁掌门提议。
“因为,”枢墨白顿了顿,“鄙人要找出令如月堂出现转变的契机。”
……
如月堂,韩紫深房内,香烟袅袅,屋内布置雅致清幽。案上两杯香茗纹丝未动,卢秀姑端坐一旁,很是不悦。
“韩姐,今那两人,你不该将他们放回。”
韩紫深面向雕塑,口中念念有词:“圣母娘娘在上,杀人灭口的话,还是莫再提了吧。”
“即便不伤他们命,也不该说放就把他们放了吧!万一他们将这里泄露……”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知道了什么,你怎确定得了!”
屋内一番争执,以韩紫深的沉默作为终结。但是争吵无用,人已经被放走了。
“月尾将至,还是想想这回的侍奉吧……”终于,在沉默了良久之后,韩紫深如此说道。
“圣母有何启示?”卢秀姑问。
“照例,挑选两人,入檀宫。”
“侍奉圣母,是莫大的荣幸……韩姐属意何人?”
“梁采梦初来乍到,或许该让她有所试炼……”
“那……另一人呢?”
“这嘛……”
忽然,两人的交谈再次停住。
“谁?!”
门大开,屋内两人正要发作,却见那偷听者正跪在门口。
韩紫深认出对方:“于镜娘?你为何在此?!”
“请韩大士,卢大婶,镜娘无意偷听,只是听得点选名字谒见圣母娘娘一事……”于镜娘倒头便拜,“小女子神往圣母娘娘已久,请给我一个机会,侍奉圣母娘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