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师太点头正色道:“既然写书是听命于人,那么杀人应也是听命于人。他可有供述出,是听了谁的指使?”
“有。”枢墨白道。
他观察着诸位前辈的反应,这一回,没有人再有困意,皆认真盯着他,他们的表都是一色地严肃,只是其中几人,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微微吸一口气:“不过魔教中人擅于挑拨离间,鄙人不敢轻易妄言。所以想与在座几位求证一事:今会后,巳时至午时,各位与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可否据实道来。”
话意有变,杨回立刻识出:“你的意思是,黄少供述,他的幕后之人,正是在我们之中?”
“鄙人不敢断言。”
他的态度,依旧谦恭。于是在场的前辈们便不好推却了。
“好吧,”剑神无名作为最年长之人,理当有所表率,“老朽今会后与杨翁长谈,就在那院中的亭子里,江山听雨楼有多名下人经过时看到,可询问他们。”
无定道人轻抚黑须:“贫道当时,则是与梁掌门寻梁姑娘去了,梁姑娘至今不知所踪,唉……”
“逆女!”梁掌门一拍椅子扶手。他一脸抑郁,这回话甚少,可见因梁姑娘之事而大受打击。
“我……”沈兰霜小声道,“我和柳怀音也去寻梁姑娘了,只能互相作证,这算不算……”
她还是不好提如月堂之事,看了看宋飞鹞,后者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知是有什么打算。
杨回道:“不错,当时大家各自分开,大都去寻梁姑娘,我也去了,但并无人证。”
了尘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亦然。”
“至于我,我后来就去寻沈姑娘,杭州街上的人能给我作证,我还买了俩烤串,烤鱿鱼,香喷喷!”宋飞鹞咂咂嘴,尤似回味。
钟胖子闻之眼睛都直了:“啊?!哪家的!我中午出去找了半天都只有炸里脊嘛!”
“炸里脊有什么吃头,要吃就就去那家藏书羊,”董含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拉回话题,“我中午在藏书羊店吃饭,跟店老板吹了一个时辰的牛bi),店家可给我作证!”
几位长辈纷纷摇头。年轻人,未免太不严肃了!
“我亦出去寻人,可惜没有找到,”冯乙随即宽慰梁掌门,“梁兄,令大了,有手有脚,想通了会回来,你不要太着急。”
“我能不着急嘛!”梁掌门又一拍扶手,眼眶都红了一圈。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平里父亲的威严摆惯了,不舍的时候还是不舍。
“诸位,”枢墨白抱拳宽慰,“梁姑娘之事鄙人听闻后已派人去寻,如今城门关闭,之前的守城护卫也未见她出过城,可见她还在城中,梁掌门,放心吧。”
“唉……”梁掌门重重叹一口气。
枢墨白这才继续,随之话头一转:“不过,方才几人之中,有人没有说实话。”
“哦?”
几人立刻好奇了起来。
“有人明明一直都在江山听雨楼中,谈何去寻梁姑娘呢?”
枢墨白缓缓转,望向冯乙:“冯前辈,请问为什么要有所隐瞒?”
冯乙面色一凛,但显然已失去了辩驳的机会。
“还是说,你自以为借口寻找梁姑娘,就能避开需要人证这一点……可是,鄙人一早言明,重点不在人证,而是实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