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枢墨白微笑道:“其实,鄙人正是前来邀请二位前去宴席的。”
宋飞鹞站起:“那走吧。”
他待她走了几步,却在她身后故意问道:“宋姑娘大概当过兵。”
是笃定的语气,毫无疑虑。
“哦?”宋飞鹞道。
“行正步,坐正姿,抬头挺胸,目光笔直……一般江湖人士没有这样的气概。”
“那又如何呢?”
枢墨白踱了两步:“其实北越民风剽悍,女子入伍参军并不稀罕。所以鄙人在意的是,宋姑娘究竟在哪里当兵?”
宋飞鹞大踏步靠近,还是那熟悉的架势,还是那二百五的口气,一巴掌拍向枢墨白的肩头:“小伙子,你的观察很敏锐啊!”
五指紧抠,几近嵌入其肩膀。
不过这次,她碰到了对手。
枢墨白面不改色,用扇子将她的手移开道:“鄙人四十有余,不知姑娘贵庚?”
“三十,”她脸一别,牙缝里蹦出俩字,“不到。”
枢墨白便笑道:“哦,是个妹妹。”
“哈哈哈哈,”柳怀音在旁听得这番对话,不禁咧开嘴说起大实话,“大姐你输了!”
“闭嘴,滚去扎马步,”宋飞鹞指挥他道,“蹲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对!”
直到柳怀音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她收回手:“枢先生,现下周遭已无旁人,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枢墨白顿了顿,先问道:“恕在下冒昧,姑娘一名北方人,前来南方是所为何事呢?”
“为报仇。”她坦然道。
“所为何人?”
她毫不犹豫:“天下人。”
许是未想到她会如此作答,枢墨白略微一愣,接着轻笑道:“姑娘,你的雇主,未免太大了。”
“是吗?”
“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南祁的?”
“……四年前。”她好像有点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哦……”枢墨白点了点头,“那还真是巧了。”
“……”
“也正是四年前,鄙人夜观星象,却见一颗本在北方的大星,有所挪移……”他指向天空一角,目光锐利如鹰隼,却紧盯宋飞鹞,“大星赤色,飞临西南,是为破军位——将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