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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这样,他就已经甘心。
他从来没想过要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所有那些丑陋的过往,更从来没想过要把藏起的真心说出口,没想过此生竟然有一天,能对她说出口。
可是她来找他,找到了他,对他伸出了双手,拥抱着他,说她爱他。
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她依然说爱他。
不觉中,热泪又湿了眼眶,他将脸埋在她颈窝,紧紧的搂着她,几乎以为这是场梦。
可她如此温暖,那么真实,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她脸上的泪。
如果这不是奇迹,他不知道什么才是。
深深的,他吸了口气,将她的气息,吸入身体里,让她存在他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里。
我爱你。他哽咽沙哑开口:乔依,我爱你。
她知道,但听到他说出来,听到他愿意承认,那感觉真的很好,她笑着哭了出来,将他难能可贵的爱语,刻印在心。
我不叫希闵,杰克是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他告诉她,澄清:我出生时就有的名字。
我知道。她环抱着他,心疼不舍、万分抱歉的说:我知道你叫杰克,对不起,我不想那样叫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武哥查到了一部分,但你的过去是个谜,只有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抱歉……
他摇着头,只哑声再说:我不晓得戴维接手了一切,不晓得他继续了下去,如果我晓得……
将这宛如奇迹般的女人紧拥在怀,他吸着气,喑哑的道:如果我晓得,我会阻止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点着头,稍稍退开,看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温柔的说: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和那个戴维不一样。你不会再让另一个孩子,遇到和你同样的事,你没有变成虐待者,你选择保护汤姆。
有时候……他沙哑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他宁愿当年就那样死掉。
他有这样说过吗?
缓缓的,他摇了摇头。
屠欢握着他的手,柔声再问:在他生命中最后那七年,他笑过吗?
他一怔,想起汤姆生前那段日子。
那七年,他让汤姆拥有最好的医疗,住在南法靠海的房子,因为那里有辽阔的天地、宽广的海洋、灿烂的阳光,和那个他们长年待的绝望又黑暗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空,他每天都会推着轮椅带汤姆出去绕一圈。
汤姆笑过吗?
泪水再次上涌,溢出。
他想起那在朝阳下,汤姆迎着风与阳光的苍白俊脸,刚开始汤姆是不笑的,他的笑与泪,早在那一天被父亲拒于门外时,就已经用光了。
悲愤自嘲的笑,绝望心死的泪。
但是,有一天,他确实……确确实实的,开始笑了。
是的,他笑过……杰克看着身前的女人温柔的抬手,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沙哑的开口和她说:那七年,他真的笑过,很多次……很多次……
那很好,不是吗?她瞧着他问。
那美好却短暂的回忆让他含泪扬起了嘴角,哽咽点头,是的,那很好。
原来,他和汤姆也是有快乐的过去的,因为一个人孤单太久,他都忘了汤姆是笑过的,只记得那些不开心,那些黑暗悲伤的回忆。
你有一个生死相交的好友,他救过你,你也救了他,你让他自由了。她吻去他的泪,亲吻他的唇,悄悄说:所以不要难过,不需要伤心,他这一生,最后的时光是快乐过的……我相信他一定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就像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她轻柔的语音,安慰包裹着他的心。
你说我让你想变得更好,但事实是,你也让我想变得更好……
她的泪水沾上了他的脸。
他抬手抚着她湿透的双颊,再无法压抑的响应了她的吻。
安慰与思念交缠的吻,很快就变了质,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抱她,原以为此生只能拥抱着那七天的回忆,但她却再次回到他怀中,那么柔软,如此热情。
过去这段日子,他没有一天不想她,想她是否还会为他哭泣,想她是否已经忘了他,想她是否很恨他,想她会不会以他为耻,将他从生命中抹去,把和他有关的事物全都毁灭丢弃……
他是如此想要她,想要再次拥有她,想得几欲发狂,有好几次,他梦到她在他怀里,和他在一起,醒来后却只有他一个人,痛苦的面对黑暗的现实。
但她在这里了,真的在这里,和他在一起。
他需要和她在一起,需要再次感觉她,感觉这个奇迹。
所以他让她跨坐到腿上,当她扯着他上半身的毛衣时,他正扯着自己的腰带,两个人的手差点打结在一起,然后她抽手脱去她的上衣,露出她完美雪白的酥胸。
火光下,她美得不可思议,像异教的女神,教他屏息
。
他不由自主的倾身膜拜她,亲吻她,吮吻她颈上的脉动,爱抚她胸前浑圆的饱满,她仰起头,叹息出声,当他将她粉嫩的蓓蕾纳入口中时,她嘤咛着低咒。
天啊,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
她是说真的,她几乎在同时,急切的抽掉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的裤头,将他的紧绷的男性释放出来,然后握住了他。
他喘了一口气,差一点在那一秒发泄在她手上,他拉开她的手,在她跪立起来时,伸手去脱她黑色的皮裤,那皮裤太贴身,不好脱,而他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他试图让另一只手帮上忙,甚至拉动了原木的沙发椅,然后她抓住了他的手,帮着他一起脱掉了那碍事的皮裤和内k。
下一秒,她回到了他怀中,将他硬挺的火热纳进她甜蜜温暖的身体里,那感觉是如此美好,他忍不住握着她的腰臀,往上更加挺进,她环抱着他的脖颈,几乎在同时往下坐得更深。
他呻吟喘息出声,听见她也在呻吟。
天啊……
她的战栗让他也战栗,他不敢动,怕伤了她,但她没有那个顾忌,她太想念他了,她需要确定他是真的,确定这不是一场梦,确定他不会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她怀里。
所以,她亲吻他的唇,急切的挪动着腰臀,更进一步的完全将他占据。
她是如此湿热紧窒,紧紧的包裹着他,他又吸口气,浑身紧绷,但他和她在一起了,再次紧密相连,合而为一。
屠欢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心跳、脉动、汗水,热得发烫的肌肤,甚至是他皮肤下,那快速奔流着仿佛已经的血y。
他在她身体里颤动着,他再次扯动了那原木的沙发椅,被拖动的椅脚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想抱她,触碰她,她知道,因为她也想用身上所有能接触他的面积接近他,但她没有空找钥匙,她的脑袋无法思考,只能想着他感觉起来有多好,她想不起来那钥匙在哪里。
然后下一秒,他的手神奇的自由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解开了那副手铐,伸出双手拥抱她。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火热且模糊,她以为他会压倒他,但他没有,他只是抱着她跪了起来,然后往后倾斜,捧握着她的腰臀,深深的往上挺动。
她几乎像是完全骑坐在他身上,她攀着他的肩,试着维持平衡,但这个姿势让他能更加深入她。
他将她抬起来,再放下,同时上挺。
啊……她娇喘嘤咛着,几乎难以承受,只能难耐的攀抓着他。
他再次将她抬起,放下,深入她。
杰克……
她不知道她叫他是想要他停下还是继续,但他又做了一次。
剎那间,她难以克制的喊了出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收缩着,几乎在同时,他释放了自己,和她一起跃过了那高峰。
她攀着他,瘫在他身上,完全无法动弹,他则紧紧的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埋入她乌黑的秀发中。
她喘着气,神智仍有些不清,只嗅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感觉到他胸膛急促起伏的喘息,和他在她身体里的战栗。
这感觉真好,他的味道真好,每当他和她在一起,和她合而为一,她总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完整。
无意识的,她张开嘴舔吻他的肩颈,用鼻子磨蹭着他,感觉他也如此。
对不起,我应该慢一点……
她听见他粗哑的声音,不觉轻笑出声:应该慢一点的是我。
他的胸膛震动了一下,她感觉到他无声的笑,忍不住咬了他肩头一口。
但那玩笑性的啃咬,只引起另一阵战栗,他像是又硬了起来。
不会吧?她娇笑着,然后下一瞬间跟着呻吟,只因他退了出去,牵动了敏感的神经,带起另一波热潮,她喘息着轻喊:杰克?
他让她坐在地板上,站起身来。
她全身无力的仰望着他,只看见他被她浸润的欲望在火光下颤动,那真是让人羞怯,又忍不住盯着瞧的一幕,笑意不觉消失在唇边,她浑身发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毫不羞怯的俯视着面红耳赤的她,缓缓弯下腰,将腿上的长裤,完全脱掉,站立在她面前。
熊熊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制造出光与暗的鲜明对比,过去几个月,他变得更加精瘦,本来就已经不多的脂肪变得更少,只有因为必须而锻炼出来的肌r,他看起来像一只野生的兽,饥饿的野兽。
然后他在她面前,跪了下桌。
她心跳飞快,看着他靠近,看着他的瞳眸因她而扩散,看着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她微启的唇,然后倾身亲吻她。
他的吻如此温柔,动作轻柔的教她难以自己。
再一次的,他和她做a,这一回他温柔得让人心颤,他让她躺到他的毛毯上,在壁炉前,在那棵他从纽约带回来的圣诞树旁,慢慢的、缓缓的,爱她。
当她又一次在他怀中达到高c时,他和她十指交握,沙哑的告诉她。
我爱你……
热泪无法控制的夺眶,他吻去她脸上的泪,将她紧拥在怀中。
我爱你……
第十三章
圣诞树上的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灭不停。
壁炉里的火已快燃尽,圆木干柴几成灰烬,只剩少许还散发着温暖的热红。
欢爱过后,她蜷缩在他怀中,枕在他手上,和他一起窝在壁炉前。
我喜欢你的壁炉。
当他起身添了几根新的柴火进去时,她突然开了口。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她说过同样的话,在他那时受了重伤,来这里养身体,寂寞得快死掉的时候,她打了电话过来。
为什么?他边添加柴火,边问。
看起来很温暖。她侧躺着用手挥起自己的脸,欣赏身前那男人健美的身体,红唇轻扬:我一直想要一个壁炉,但我妈说不准,在我们那里,建一个壁炉太不切实际了,一年用不到几天,就算我真的弄了一个,光是找柴火就会累死我。
闻言,他回首看她,却再次震慑于她的美丽。
侧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裹着他的毛毯,却仍露出大半娇躯,火光下的她如此美丽,看起来像一幅名画。
她是如此慵懒、性感,红唇水嫩、美目含情,被毛毯掩盖着的雪白酥胸不小心露出一半,乌黑的长发则倾泄身后,在他的木头地板上汇聚成一洼黑泉。
很难相信,他还能和她在一起。
情难自禁的,他回到她身边,和她躺在一起,几乎是反s性的她自然而然的缩进他怀里。
我一直希望你能在这里。拥抱着她,他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她填满了长久以来心中不知名的空虚。
真的?她问。
嗯。他抚着她的发,她的面容,凝望着她:每次我来这,都希望你在这里,和我一起。
屠欢不自觉微笑,亲吻他的唇,道:现在,我在这里了。
是的,她在这里了。
他心一紧,看着温柔多情,面带笑容的她,忍不住道:你知道,事情并没有改变太多,我不能和人一起生活。
胡扯。她轻斥一声,你可以和我一起生活。
他干哑的道:我是幽灵,这世上有些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些人,知道我有弱点,我不能在乎任何人,每一个我在乎的人,都会因此而受到威胁。
你认为我是你的弱点?
他黑眸深深的望着她哑声说:我爱你,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伤害,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
她既感动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眉头深锁的男人,问:你以为我平常不会受伤?
至少不是因为我。他说。
我不会让自己被当成c纵你的工具。她将他推倒在地上,伸手压着他的胸膛,俯视着他说:我说过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沉默的抿着唇,不语。
屠欢瞧着他深锁的眉头、y郁的黑眸,美目一转,不再急着和他争论,只将沙发上的椅垫拖了一个下来,垫在他脑后,稍稍将他的脑袋垫高,趴在他身上,道:哪,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我从小就是听这个故事长大的,你要听吗?
她转移了话题,他想她只是不想面对那扫兴的问题。
他也不想,他强迫自己把那个问题先推到一旁,点了点头。
她扬起嘴角,用那温柔轻快的语调,瞧着他,开始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没想到她还真的说起童话故事,他不自觉露出微笑,扬起嘴角。
有位女孩叫桃花,有个男孩叫海洋……
她趴在他身上,歪头笑看着他,小手抚摸着他的下巴,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他可以从她肩头后,看见她的长腿甚至勾了起来,在半空中交叉在一起。
她温柔的继续说:桃花住在小岛上,海洋住在森林里,女孩刚出生就变成了孤儿,男孩才五岁,母亲就死了,被遗落在战场中……
她的手指来回抚着他的脸,那感觉很舒服,他不自觉合上了眼,让她的声音包围他。
为了生活,男孩加入了jūn_duì。因为想改变自己,女孩努力的在学校念书。
男孩没念书吗?他好奇的问。
没有,战场上哪来的学校?她好笑的说:但有些士兵无聊时会教他认字、弹琴,还有其它有的没的。
弹琴?
对啊,弹琴,有个战地医生会弹琴,他带了他的手风琴上战场,那个医生教他如何弹琴。她笑着揉抚过他微拧的眉头,然后再一路用指腹按摩他的眉骨,她看见他悄悄叹了一口气,他喜欢这样,她知道,所以来回的轻抚着,继续柔声说:总之呢,虽然时有小战役爆发,偶尔还是会受伤,他还是在战火中勉强平安的长大了。
听着她的声音,他整个人慢慢放松了下来。
而女孩当然也一样,相较战场,她住的地方和平许多,虽然同学会欺负她没有爸妈,嘲笑她的功课不好,但她还是挺了过来。等到她长大一点,她离开了孤儿院,到外面打工,半工半读的赚钱养活自己……
这个童话故事好奇怪,他不知道童话故事里还有打工这回事,他想开口问她,可是疲倦爬上了心头,她的声音如此轻柔,她的味道那般香甜,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瞠,和他的应和着。
而她抚摸着他的脸的小手,是最神秘的魔法,让睡意悄然而来。
他试图要振作自己,却张不开眼。
她的声音、气味、体温,都将他包围起来,那感觉很舒服,就连身下的木头地板都像是幻化成柔软的羽毛。
她继续说着那个奇怪的童话故事,他则在她的抚摸下,无法控制的陷入温暖的梦乡。
她一开始没发现他睡着了,但他一直没有再问她问题,他的眼睛也不曾睁开,然后她听见一个小小的,像是打呼的声音。
屠欢愣了一下,停下讲到一半的故事,挑起了眉,小声的轻唤他的名。
杰克?
他没有动静,心跳与呼吸规律的跳着。
杰克?
她又轻唤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屠欢瞪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这家伙明明刚刚还在问她问题的,但下一秒,他就已经悄悄的打起呼来。
她还以为他听得很认真呢,可这男人竟然真的听到睡着了。
这故事是有这么催眠吗?
亏她可是特别有深意的把这个压箱底的故事拿出来讲耶。
好气好笑又心疼的,她看着那个昏睡过去的男人,笑着叹了口气。
算了,至少他的眉头松开了。
这几个月,他过得不比她轻松,她可以看见黑眼圈在他眼下浮现,他吃得不好,恐怕睡得更不好。
心疼且不舍的,她抚过那个冒出来的黑印子,悄声咕哝。
傻瓜……
他离开之后,她伤心得无法思考,有好一阵子都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害老爸都不知该怎么办,直到妈着她谈他,她才有办法面对这整件事,也才终于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