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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年10月5日
【内容简介】罪爱(上)
她和他的缘分起于一桩曲折的小提琴失窃谋杀案
在两人携手合作下,只花了一天就解决那件案子
他还在危急时刻从枪口下救了她一命──
因为这桩案子,让他们对彼此互相欣赏并有好感
虽然他们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为了工作而奔波
仍不忘交换照片与简讯,分享彼此生活点滴……
没有人像他一样,完完全全的了解她
总是能察觉她情绪起伏,知道她为什么开心或难过
除了家人与好同事之外,他是唯一知道她真面目的人
这让她以为终于遇见一个真的关心她、在乎她的男人
怎知她动了情,想交心的男人却只当她是好朋友而已
每次她稍微越过那条界线,他就会缩回去──
不是她自夸,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多不胜数
偏偏这男人还真的不曾对她显示出朋友以外的兴趣
面对性感美女,没有一亲芳泽的欲望还避得远远的
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他可能是没有出柜的同性恋了……
【内容简介】罪爱(下)
有的人生来就只属于黑暗,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黑暗中的怪物,属于黑暗的世界
从小到大他总是渴望得不到的东西
家人、朋友、恋人,以及如她一般的女子──
她是他的希望,他的光明,是他唯一想要的珍宝
但同时,她也是他难以启齿的盼望与渴求
是他这辈子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
其实一开始他只想她是朋友,希望能分享她的生活
可是越了解她,越被她与众不同的魅力深深吸引
她不只长得美,就连个性都直率得好可爱
明知道不应该对她起心动念,可他忍不住
尤其关于她的那些八卦绯闻几乎要搞疯他
嫉妒那些男人可以匹配她,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旁──
天可怜见!这女人竟然关心他、在乎他,更喜欢他
心防逐步被她用爱蚕食鲸吞,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没想到那些肮脏罪恶的过往,竟在这时悄悄偷袭而来……
楔子
白。
强力的白色灯光无声的亮起,直s进她的眼,让世界变成雪白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舞台上,还听到了无数快门按下的声音,可下一秒,某只手紧紧扯着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拉拽着,拉得她整个头都仰了起来,让她以为
自己的头皮像是要被整个剥下,她痛得张开了嘴,抽了一大口气,当氧气灌入缺氧的心肺中,冲上了脑袋,她才发现方才那些快门声只是她的幻觉。
她在白炽灼热的灯光下眨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冰冷的水从她几乎已经麻痹的脸上与湿透的长发滑落,滴进她半湿的领口,浸湿她的背后,让她浑身直打颤。
原本几乎快要爆开的心脏大力跳动着,输送着血y,让因昏厥而麻痹的神经恢复过来,冷与痛同时上涌,阵阵戳刺着她。
不好受,对吧?又冷……又饿……又痛……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暖的气息拂过她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的耳,灌入脑海,称赞着她。
你很有毅力,非常有耐力,许多男人在这时,早就已经放弃。
你的肺活量很好,有练过是吧?男人笑着,道:但是你还能撑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世界纪录是多久?有超过二十分钟吗?你觉得你能打破世界纪录吗?
她当然不能,不过她不需要说出来,这男人很清楚。
他扯着嘴角,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桶水里加上冰块吗?
她知道,但她保持着沉默,晓得对方就是要吓她。
当人的中心温度低于三十五度时,就会失温,你的心跳会加快、血压增高,甚至意识丧失,运动失调、失语,这是轻度失温。
她专心让自己呼吸,一边颤抖,一边试图吸收更多氧气。
他语带笑意,缓缓的说:如果继续下去,当你的体温往下降到三十至三十四度,这个时候你的肌r会开始僵硬,本来加速的心跳反而会开始变慢,变得很慢很慢,你的肺会无法完全扩张,让你开始缺氧,造成瞳孔放大,还会出现幻觉。噢,这个时候,你就不会颤抖了,因为那个自体保护的机制已经受损。
她不让自己去听他说的话,但那不容易做到。
该死的,她清楚她已经在临界点了!
而那个男人,依然不肯放过她,他猛地将她的脑袋压回前面的那桶冰水中。
她没有试图挣扎,那没有用,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这男人的力气太大,她不可能挣脱的,而挣扎会消耗氧气,她很清楚,安静的待着才是上策。
可是水好冰、好冷,冻得她浑身打颤。
这一回,他没有折磨她太久,她还没失去意识,他就将她抓了起来,但她清楚那并不是他良心发现,或想怜香惜玉,他只是想让她感觉恐惧,让她品尝恐惧的滋味。
果然当他再次贴上前来时,他只继续用那邪恶的声音恐吓大口喘气的她说。
然后,你的体温会下降到三十度以下,你会出现呼吸窘迫,甚至停止呼吸,肌r会因为缺氧造成横纹肌溶解,凝血功能也开始丧失,你的心脏会出现问题,心室心房震颤、房室传导阻断,心跳停止,哗——
他在恐吓她。
而,该死的,是的,这他妈的有用。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感到害怕,她不想死,当然不想,她的心跳已经开始变慢了,不再跳得有如跑百米。
当然,在你忍不住时,你会想要张开嘴,即便你的理智疯狂在脑袋里大叫你在水中,你还是会想要张嘴试图呼吸,这个时候,那冰冷的水会大量灌进你的肺中,烧灼着你的肺,感觉会很像烫伤,你知道冻伤和烫伤其实是很像的吗?我们的神经,有时会无法分辨这两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男人说笑般的问,然后他又再次将她压回那倒满冰块的水中。
她无法控制泪水涌出眼角,她他妈的该死的痛苦,她甚至快要感觉不到身体的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将她拉出水面,冰冷的水再次从她的头脸滑落,将她身上的衣裙浸得更湿更冷,夺走她更多的体温,她唯一庆幸的,是那些折磨她的冰水,遮掩了她示弱的泪水,它们混在一起,一并滑落。
但他清楚她有多痛苦。
你知道,你可以不需要忍受这些,只要你说出来,说出来他在哪里,告诉我要怎么联络他,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一碗热汤,抹了奶油的热面包,一张温暖的毛毯。
她好一阵子没吃饭了,她几乎能闻到那汤的味道,感觉到奶油在口中融化,温暖她的胃肠与心肺。
或许,我还能让你泡个热水澡。
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那真的听起了像天堂。
她渴望不已,痛苦得几乎无法思考,泪水再次滑落眼角。
过去这段日子,她做了许多选择,她一直不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但或许她还是错了,错信了人……
你何必包庇他呢?毕竟你会落入这种处境,就是因为他欺骗了你。他骗了你,就像他骗了我一样,他是个骗子,你很清楚。
是的,他是个骗子,他骗了她。
像是察觉了她的软弱,d悉了她的想法,男人温柔的嗓音再次响起,道:亲爱的,现在你想说了吗?
她的牙齿因为冰冷而疼痛,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太靠近的灯光模糊了一切,她知道此刻,她的嘴唇一定因为冰冷和缺氧而发紫甚至变白,她颤抖的张开嘴。
你……
那一秒,男人闭上了嘴,她感觉到他的期待之情,他靠得她更近,试图要听清楚她说的话。
她试了两次,才从那僵冷的唇吐出一句话。
你的嘴好臭——
她惹火他了,她知道,她笑了出来。
她听见自己的笑声,没想到她竟然在此时此刻还笑得出来,因为如此,更加的开心,她像那些没脑袋的金发尤物般咯咯咯的笑着。
他不会让她好过的,她清楚,但这感觉真他妈的爽。
下一秒,那王八蛋用力的将她压入冰水中,她迅速闭上了嘴,但仍因此喝到一口冰透的水。
这一次,他没有让她起来。
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状况呢?
她在冰冷的水中想着。
她不应该相信那男人的……真的不该……
他欺骗了她,就像每一个人说的那样,但当她再次陷入昏迷时,她只记得他的恳求,记得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眼。
相信我。
他说。
而他的吻让她心跳加快,无法思考,她几乎能闻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的唇舌,但现实中,只有冰冷的水包围着她,麻痹着她。
相信我……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体内的氧气耗到了尽头。
冰冷的水不知何时灌入了嘴里,被她吸进了缺氧的胸肺中,那好痛,真的好痛,像被火烧一样的痛,就如那变态王八蛋说的一般,可她已经不太能思考了。
她不应该信任他的,但她向来就很顽固……
第一章
那,是一个老旧的旅馆。
旅馆房间的地毯像是经年不换,空气里无论何时来都飘散着霉味与消毒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寂静的黑夜中,男人在一只表面早已因长年使用充满刮痕的玻璃酒杯中,倒入了酒红色的y体。
坐在又硬又小的单人沙发上,他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那著名的铁塔早已不知在何时熄灭了灯火,只有隐约的身形在黑夜中静静杵立。
大提琴深沉哀伤的乐声从收音机中流泻而出,他应该要躺回床上去,但刚结束的那件案子,让肾上腺素还像余震般在他体内回响,他清楚他还无法睡着,而他已经厌倦了瞪着天花板,小小轻啜了一口酒,他让那葡萄酿的y体安慰自己。
他闭上眼,聆听那优美的乐声。
柴可夫斯基的夜曲,作品十九第四首。
他让自己沉入那乐曲中,等待肾上腺素退去,等待那熟悉的疼痛一点一滴的爬满占据全身。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像是秋风中飘荡的落叶,被那萧瑟的冷风和音乐抛到了半空,旋转、飘落,又被迫飞舞着……干枯……碎裂……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睡着了一会儿,又好像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某种轻微的震颤响了起来,是手机,他让它震了一阵子,直到它快掉落桌沿,才闭着眼,伸出手接住了它。
杰克?
我是。他说。
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对方的质问,让他浓眉微蹙,但他依然合着眼,冷淡的回道:我在睡觉。
你听起来不像在睡觉。那男人咕哝着。
他装没听到,只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有件案子,在巴黎,老板希望你能接手。
闻言,他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夜色,远处东方的天际线,已经微微的泛着浅浅的蓝。
他应该要去休假,他的肾上腺素退了,全身都在酸痛,像被重量级拳王狠狠殴打过十个回合,但他不想再窝在这屋子里,感觉自己像个干枯的叶子,碎成了千万片,他不喜欢那个感觉与念头。
他听见自己开了口。
把资料传给我。他说,然后按掉了通话键。
他喝掉了那杯冰块旱已融化的酒,看着天色缓缓亮了起来,当太阳升起,所有的景物都从深蓝转为粉红,再变为金黄。
紧紧相邻的屋瓦,在街头伫立的街灯,河道中缓缓流动的河水,跨过河道的石桥,与那高高耸立的铁塔,逐一亮了起来。
日光,驱散了薄雾,将这城市一一添上了颜色。
这城市很美,像是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这只是错觉,他知道。
他将那一滴不剩的玻璃杯放回桌上,打开手机,查看对方传来的数据,然后套上灰色的风衣外套,离开了那间房,走入巴黎的清晨街头。
自杀案。
这种案子通常不会引起大规模警方的注意,当然自杀者若是政商名流,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案发至令已超过五个小时,但对方一个小时前才报案,案发现场外依然停放了不少警车,甚至还有些得到消息的记者等在外面。
这一天,风和日丽,街旁的行道树,遮挡了些许阳光,徐徐而来的清风更是带来一丝凉意。
他停好了租来的车,抓握着在路边小店买来的咖啡,喝完了最后一口,并等到警方和主人确认了他的身分,才被放行走进那间豪宅。
这栋巴洛克风格的屋子里,有着宽敞的玄关和巨大的穹顶,穹顶上头还有著名家绘画的天使和云朵,他在门房的指示下,一路往前走,穿过悬挂着水晶吊灯的大厅,走上铺着地毯的楼梯,经过摆放各式各样艺术品的长廊。
长廊上有许多房间,有些房门半掩,有些房门则是打开的,一名少女哭倒在母亲怀中,几对还穿着睡衣的夫妻正在被警察盘问,两三个仆人聚在角落,脸色苍白。
他绕过那些人与警员,才来到那间主要的房间。
一走进去,他入眼就看见那整片的绿与蓝,蓝绿之间点缀着几许的粉,他停下脚步,看着那幅巨大的睡莲油画占据了整面的墙。
这幅画虽然巨大,但很美,看似凌乱的笔画,却勾勒出清爽的风景,站在这里,他几乎能看见那水光荡漾着,感觉到微风轻拂过湖面。
他拉回神智,只需要一眼,屋子里谁在做主就能清楚明白。
屋主不在现场,屋子正中,一名较为高阶的警探忙碌的指示分配着工作,几名警察蹲在一架平台钢琴旁边,对那仰天朝上的尸首采证,屋内左侧另外几名警察则正在问案,他们将那些仆人与挤进来查看现场的来宾各自带开,询问案发经过。
他不再挡在门口,只晃进屋里,来到警探身旁,一边欣赏那幅美丽的油画、观看现场情况,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警察与那位看起来像总管的男人问答,耐心的等待警探理会他。
昨天晚上,宴会一结束,布莱克大师就先回房了。
他是单独一人回房的吗?
是的,我看见他独自一人离开了音乐厅。
你知道他何时回到这早的吗?
不,我不知道布莱克大师何时回来的。
你半夜有听到任何异常声响吗?
没有,我一觉到天亮。
警察一边录音,一边还拿着笔记本记录着重点,然后他让那名发已灰白的总管离开,换下一个人询问。
警探紧拧着眉,对着另一名警察低咆: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外面挤着一堆狗仔,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消息泄漏出去的。珍妮,法医和救护车到底在哪?
被塞在路上,正赶过来。叫珍妮的制服警察头也不抬的说。
满脸胡碴子的警探抱怨咕哝着:狗屎,我最讨厌处理这种名人自杀的命案了,等救护车赶到,外面他妈的恐怕会像星光大道一样挤满了人,这些神经质的音乐家,就算死了都还要找麻烦。
男人闻言挑了下眉,只是再看了眼那个仰天倒地的布莱克大师。
警探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耸起眉毛大声应答:我是安利。长官,我知道,我也不想——
警探闭上嘴,脸色铁青的听训,然后解释道:装尸体的救护车迟到了——
那手机里传来咒骂声,他再一次闭上嘴,翻着白眼听对方大声咆哮,等到对方唤气时,才开口说。
长官,如果可以,我们当然不希望布莱克大师拿着点四五的手枪,一枪把自己的脑袋轰掉——
警探又一次闭上嘴,无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人,不像男人那般不显眼,那女人进来时,每个人都注意到她的存在,当然也包括他和那位被长官教训的警探。
这女人有着细致典雅的五官,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优雅的挽成了发髻,其上还簪着装饰的小花,与垂落在她乌黑秀发上的白色珍珠。
她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蕾丝衬杉和熏衣草色的小外套,下半身则是一件以好几层米白色蕾丝交迭在一起的及膝蛋糕裙,修长的腿上套着同样熏衣草色的长靴,靴跟至少有三吋高,而说真的,她本来就很高了,那双靴子让她几乎能俯视现场大部分的男人。
可即便身材高身兆,她看来依然有种精巧的感觉,像是橱窗里被施了魔法才因此动起来的皇家骨瓷娃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她把自己那张脸用化妆品涂得超级白,白得莫名吊诡,那让那张白脸上又浓又黑的睫毛和纤艳欲滴的红唇异常鲜明。
这里是巴黎,巴黎常有奇装异服的人,但那都是在时尚秀里,很少有人会穿着这么奇特走在巴黎街上,更别提闯进命案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