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一两日,温绾绾才退了热。只太医千叮万嘱,要她在床榻上好生安歇。
她原就适应了这无所事事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趣。半撑着身子,阖眸听初七讲些游记。
这几日温彧也没怎么拿捏她,反倒是时常将她揽在怀中,兀自说些年幼为质时的事,好教温绾绾记得二人相互扶持了这些年。
她身子酸软,大病初愈气色也不大好,便懒得与温彧口舌相争,蜷缩在他怀中,全当他说书给自己逗趣。毕竟听他说书,比听初七那平稳的调子,要来得抑扬顿挫些。
想来是瞧她这乖巧顺从的模样,温彧接连几日都心情大好。在她母妃一案的事上也不拖沓,但凡有了新的进展,都会随时与她交底,像是拿着这事讨好她似的。
温绾绾轻嗤,摸索着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温彧怀里。只是略抬了抬眸子,下一瞬带着凉意的青纱便覆在了她眼睛上。
“绾绾这是何意?”温彧伸出遒劲的指骨,在她粉唇上轻蹭,指尖点过她锋利的贝齿,眸含笑意,低语道。
“并无。”温绾绾偏头,冷声回他。
温彧只当她在耍弄无伤大雅的小性子,轻笑着扳过她的小脸,俯身在她的粉唇上轻咬了一口:“过几日我就为你母妃翻案,再容我些时日。”
他吻得又轻又柔,似是对待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小心地呵护着。舌尖在温绾绾的粉唇上轻扫,濡湿她的唇齿,继而慢慢撬开她的门户,探进她湿热的唇腔,勾缠着藏在唇齿后的丁香小舌。
温绾绾蹙眉,软舌推拒着他强硬挤进来的唇舌,却被温彧伸手捏着下颌,迫她微微仰头,承受着愈发缠绵炙热的吻。
一吻毕。
温彧含笑看着温绾绾险些要溺毙的模样,在她红肿的樱唇上轻啄一口:“怎还学不会?绾绾素来聪慧,如今怎连如何亲热都学不好?每每都是一副将将要断了气的小可怜模样,委实惹人怜爱,莫不是绾绾故意为之好教哥哥心疼得放你一马?”
温绾绾孱弱的咳喘几下,将稀薄的空气悉数涌入自己的肺腑,缓了好一会,方轻启唇齿讥:“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温彧莞尔,只当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嘴上再如何讥讽他,那日高烧时抱着他撒娇哭泣的模样,却做不得假,除非她连自个的身体都不顾也要拿来算计他。
二人各怀心思的默了半晌,直至初七在帘后轻唤了一声陛下,温彧才不得不松开在怀的温香软玉,将她在床榻上安置妥帖,又抚平了被角,最后在她唇上轻啄几口,嘱咐道:“我现下有事出门,你安心在府中休养,应你的事我自会办的妥帖,无需挂心。”
温绾绾懒得应他,径直将初七唤了进门:“今日不读游记,读些史记,拣着明君的史记念给我听。”
她就这般当着温彧的面,拐着弯儿的讽他荒yín无道。温彧如何听不出来,他哑然失笑,对初七道:“再拣些昏君的事,让公主听个乐。”而后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踩着革靴出了公主府。
温彧出府不过一个时辰,温绾绾听初七念得耳朵都累了。不论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在书上撰写的一笔一划,都显得十分的无趣。
她掩唇轻呵,挥手摆了摆:“下去吧,我乏了。”
初七应声退下,不过须臾又折返了回来。她刚打起帘子,就听得温绾绾狐疑问道:“怎么又回了?”
“殿下,贵妃来了府中,说要探望您,您可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