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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味儿!”
鬼堂站在他面前,严肃而恭敬地行礼:“修斯大夫,多谢您。”
修斯冷笑:“是吗?”
他瞟了眼远处影子般冷艳飘忽的瞳,嘲讽地对鬼堂说:“如果真的感激,就不要再让那个女人24小时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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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独奏音乐会“礼物”,完美地结束了。
那空灵的音乐,那迷人的风采,那使人忘记一切,又使人想起一切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味道,在观众们心里千回百转。天才钢琴少年风涧澈的演出,让他们此生此世也无法忘怀了。
休息间里。
东浩雪小鹿般的大眼睛,对着风涧澈泫然欲泣:“明姐姐……到底还是没有来……”
小泉瞪她一眼,这小丫头,说话都不知道要想一想。
风涧澈微笑,雪山般的鼻子轻轻皱起来:
“怕是因为雨太大了些,路上不好走。”
“才不会!”东浩雪大叫,“明姐姐绝对不会因为雨大就不来,她是因为……因为……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东浩雪抬起头,目光中有气愤:“澈哥哥,今天的事情,是明姐姐做错了!你为明姐姐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就像为了她跟古飞樱解除婚约,你甚至答应……”
“小雪,”风涧澈打断她,拍拍她的脑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晓溪无关。”
“可是,”东浩雪还要继续说,“你那么喜欢明姐姐,明姐姐却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不是吗?你那么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澈哥哥,为什么明姐姐要……”
“小雪!”
风涧澈的声音带着严厉,一下子就将东浩雪的眼泪吓了出来。
“晓溪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伤害到晓溪。”
“澈哥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东浩雪泣不成声。
“答应我。”
东浩雪抽泣半天,终于擦着红彤彤的鼻子,泣声道:
“我……答应你。”
夜,越来越深。
雨渐渐停了。
加护病房里静无声息,只有宁静的明晓溪和昏睡中的牧流冰。
她凝视着他。
他的睫毛那么长,又黑又密,有点翘翘的,温和地遮住他的眼睛。她记得他的眼睛,最初时像水晶一般清澈透明,闪动得让她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后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冷酷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眼底,她拼命想去温暖他,可是,没有成功,寒意反而侵入了她的心。
她离开了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她曾经答应过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明晓溪闭上眼睛。
为什么,牧流冰总是能让她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没有声音。
像是有风拂过她的面颊。
明晓溪猛然睁开眼睛。
“冰,你醒了吗?”
她扑到牧流冰面前,眼睛亮得发光,情不自禁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蜷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反转过来,也握住了她。
他静静地望着她。
看着他,明晓溪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僵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才皱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牧流冰,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骂你!如果不是你刚做完手术,我也许还会打你!”
牧流冰的嘴唇煞白,恍若失血的花瓣。
“有一些小孩子,一旦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撒娇胡闹,用各种手段伤害自己,目的是威胁那些爱他们的人。”
苍白的嘴唇扯出极浅的笑容:“他们可以成功吗?”
明晓溪瞪着他,叹口气:“总是成功。”
“那,恭喜他们,因为被人爱着,所以才威胁得起。”笑容中带着自嘲。
“牧流冰!”明晓溪瞪大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在指责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你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为什么还不好好爱惜,你居然折磨自己到胃出血!胃出血,那不是很痛吗,不是会痛到死去活来吗?”
牧流冰冷冷在笑:“我早就感觉不到痛。”
明晓溪惊怔。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他发呆。
过了很久。
明晓溪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面对问题,不能逃避。
“我该怎么做,你会好起来。”
牧流冰躺在雪白的枕头上,眉毛显得出奇的黑,眼睛显得出奇的亮。
“你担心我?”
“是!”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晓溪细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的目光暗了下来,她无意识地抬起头,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
一弯明月。
月光优雅而皎洁。
就像一个优雅而皎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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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皇家音乐厅。
风涧澈修长的手指停在洁白的琴键上,像是想要弹奏,但又不知该弹给谁听。
舞台下满满的座位,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