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时候,任纾才把学校和专业定了下来,她选了离德国很近的斯特拉斯堡的高等商学院。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考了两次tcf才勉强考到a2,拿去面签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高考前夕,她突然幻想,假如自己考得特别好,会不会就可以在国内上大学了?她想了许久,睡前才明白过来:压根不是在哪里上学的问题。
她的梦也没能做太久,她高考的分数也只是擦着过了二本分数线。
日子像是被拧了发条,拿到签证已经是七月中,陈女士马不停蹄得与留学中介那边的负责人确定了出国的日期。
其实这日子是早就定下来的,任纾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样顺利,面签了一次就拿到了offer。
“你和你爸说好转机时间了吗?”
“说好了,他说带我去吃饭。”
“来得及吗?”
“8个小时,来得及。”
因为要在德国的慕尼黑中转,任纾的父亲任良打算来机场看看女儿。
不过他本来也和陈女士商量过每半个月来看女儿一次,他们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任纾的身体。
要交给学校的支票还有欧元现金陈女士早已兑好,她将贵重的东西放在任纾随身携带的钱包后,又老生常谈地将出国注意事项嘱咐了一通才离开,她实在看不下去任纾拾行李。
临近任纾出国她才开始纠结,也不知道把女儿送出国是对是错。
经过儿子的房间,她见任绎门敞着靠在床头看杂志,忍不住开了口:
“儿子,你闲着没事的话去帮你姐姐整理下行李箱吧,她真是一点条理都没有。”
任绎安静地将书放到床头旁的小书柜上起身,“好。”
陈女士声音不小,任纾在房间听得清清楚楚。
她蹲在行李箱旁,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去床上坐着。”
“好的。”
起身太快,眼前一片黑,任纾直到坐在床边才缓过来。
她无所适从地看着任绎背对着自己整理她箱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