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沈采萱赫然发现，不用自己开口告诉沈采薇，沈采薇马上就可以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

邻桌，三位客人正在聊着八卦——

“哎哎哎，你们听说没有？昨天下午，码头上有一男一女忽然间发了疯，一会儿四处疯跑，一会儿跪地求饶，哭着喊着求冤魂放过自己。”

“听说了，听说了！那一男一女好像蛮出名的，当场就有人认出了他们——男的是附近客店的伙计，女的是城东那一带的媒婆，他们是一对mǔ_zǐ。”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我倒还没有听说。快，你们快跟我讲讲，那对mǔ_zǐ为什么忽然间就发了疯呢？”

“还能为什么？亏心事做多了呗！昨天在码头上，那对mǔ_zǐ当着无数人的面，将这些年来他们干的那些亏心事全抖搂了出来。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啧啧，那对mǔ_zǐ谋财害命的勾当没少干，生生逼死了好多无辜之人。估计他们mǔ_zǐ害死的人太多了，阎王爷都看不过眼了，就将那些枉死之人的魂魄放了回来，向他们mǔ_zǐ索命。”

“啊，你是说，那对mǔ_zǐ是被冤魂吓疯的？这，这不大可能吧？大白天的，而且是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阳气那么重，冤魂怎么敢跑出来？”

“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不定有些冤魂因为怨气太重，化为道行很高的厉鬼，不怕阳气呢？”

“我也觉得是冤魂索命。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法儿解释，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忽然间就疯了。”

“那后来呢？那对mǔ_zǐ怎么样了？吓死了没？”

“没，他们mǔ_zǐ只发了一炷香的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啊？不是说他们mǔ_zǐ作恶多端么？这种人怎么就没死的成呢？真他娘的没天理啊！”

“谁说没天理的？他们mǔ_zǐ只是暂时没死而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很快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诶，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昨天他们mǔ_zǐ发完了疯，本来想坐船跑路，可他们mǔ_zǐ也不看看，周围这么多人呢，怎么可能让丧尽天良的他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大伙儿先是把他们mǔ_zǐ揍了个半死，然后将他们mǔ_zǐ押送去了官府，请官府为民除害。我相信，官府一定会伸张正义，严惩他们mǔ_zǐ，为那些枉死之人讨回公道的！”

“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呵呵，这可不一定。因为我隐约听说，那对mǔ_zǐ是主簿大人的亲戚，后台硬着呢，很难扳倒的。”

“切，那只是传闻而已，未必就是真的。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大半个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对mǔ_zǐ的恶行。主簿大人敢顶着那么多人的非议，徇私枉法？依我看，不可能的。”

“……”

沈采薇越听越开心，听到最后，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沈采萱针对蒋媒婆mǔ_zǐ，制定了报复计划——此事沈采薇是知情的，她相信蒋媒婆mǔ_zǐ迟早会栽。

可知情归知情，骤然得知蒋媒婆mǔ_zǐ栽了，沈采薇依旧感到无比惊喜。

沈采薇忍住不笑，凑到沈采萱耳边，悄声道：“这就是那桩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