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说了作甚?怎么着,你想仗着年代久远,不好查证,就捏造些陈年旧事来糊弄我?”沈采萱不满的踹了蒋媒婆一脚。
蒋媒婆又痛又憋屈,心说:“不是你让我桩桩件件都交代清楚的么?那现在我为了交代清楚、没有遗漏,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这有什么错?!”
然而,面对无情又难搞的女魔头,蒋媒婆只敢在暗地里抱怨抱怨,明面上还得赔笑脸:“那姑娘你说,应该从何说起呢?我都听姑娘你的。”
沈采萱作势考虑了半天,这才开口道:“太久远的就罢了,你就从五年前……哦不,从三年前开始讲起,说,你都做了哪些亏心事!”
沈采萱顿了顿,又“善意”的提醒道:“方才你和你儿子吞下的药丸含有剧毒,至少得要服下一整颗解药才能解毒,可你俩都只服了半颗。半颗,呵,那可解不了毒哦!多则七日,少则五日,你俩就会毒发,生生痛上三天三夜,最终肠穿肚烂而死。怎么样,毒发的滋味不好受吧?更加不想死吧?我告诉你,要想拿到解药,你就给我老实交代,要是有一桩遗漏,有一句不实,你和你儿子就等着肠穿肚烂、活活痛死吧!”
蒋媒婆晓得了那药丸的厉害,再回想起方才毒发时的可怕滋味,不由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我向菩萨起誓,我蒋荣春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采萱冷冷道:“媒婆的嘴,骗人的鬼。你的誓言,姑且听着,至于信不信,还得看你的表现。”
蒋媒婆情知眼前这个女魔头不好糊弄,再也不敢耍小聪明,当真老实交代起来。
其实,蒋媒婆刚交代到三分之一,沈采萱以及隔壁众人都知道了沈采芝的下落。
不过,出于种种考量,沈采萱并没有打断蒋媒婆,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听着听着,竟然有了意外获——
原来,无论是当年沈采芝和沈采萱的被卖,还是如今沈采薇和沈采萱的亲事,除了严氏之外,沈月娴也参与其中。
沈月娴,沈采萱在自己的小黑本上默默记上了她的名字。
蒋媒婆犯下的罪行实在太多,罄竹难书。
她不停的说啊说,一直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交代完毕。
而这些罪行,只是近三年的,在此之前,她还犯下了许许多多罪行。
坦率的讲,沈采萱在审问之前,出于谨慎考虑,已经决定放曹家mǔ_zǐ一条生路,不取他二人的狗命。
正因如此,沈采萱才会乔装打扮、改变声音,设法遮住自己的容貌、身形和声音等。
否则的话,还这些工夫作甚?审问完直接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哪里还用担心曹家mǔ_zǐ日后认出自己,进而揭发自己。
可现如今,听完了蒋媒婆的自述,沈采萱改变了主意。
这种杀千刀的毒妇,真真是罪该万死!
就这么放她回去,让她继续逍遥,天知道她还要残害多少无辜之人!
不行,得把她做掉,越快越好。
那么问题来了,应当怎样做掉呢?
倘若自己亲自动手,私下做掉,哪怕毁尸灭迹,也是存在着很大风险的。
最好的办法是用阳谋,正大光明的做掉,以便彻底撇清自己,永绝后患。
沈采萱思忖良久,又细细查询了一番辅助系统,心中有了计较。
“你做的亏心事实在太多,多到超过了我的想象,我得回去好好查证一番,才能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沈采萱沉吟道,“这样吧,我先放你们mǔ_zǐ回去。要是经查证,你所言非虚,我就把解药给你。”
听说女魔头肯放自己回去,蒋媒婆大喜过望,但喜悦之余,她依旧担忧不已:“姑娘,方才你说过,多则七日,少则五日,就会毒发。那个,我不是怀疑你查证的能力啊,我是说万一,那个万一啊……你五天之内查证不完怎么办?倘若不能及时拿到解药,咱mǔ_zǐ岂不是要毒发了?”
“毒发就毒发,身亡了更好。”沈采萱满嘴胡说八道,“不瞒你说,我乃江湖中人,受雇来拿你的口供,并核实你口供的真假。虽然雇主没说这么做的用意,也没说下一步怎么走,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雇主是想要对付你,不让你好过。你要是毒发身亡了,不就一了百了了?我就可以直接拿钱走人了,多省事儿!”
说罢,沈采萱上前一步,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缓缓凑近蒋媒婆。
蒋媒婆误以为沈采萱为图省事,现在就要动手杀人了,吓得魂飞魄散,抖得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要……不要杀我……”
生死关头,蒋媒婆灵光一闪,立时高声提醒道:“你现在就杀了我的话——这明显跟雇主的要求不符,可就拿不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