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维同样很着急,不过他着急的点与沈采薇不同——他不在意沈采芝的下落,他在意的是如何善后。
在郑忠维想来,事已至此,别说曹家mǔ_zǐ眼看着是救不回来了,就算能救,他也不会出手相救——死了才好,救活了反而更麻烦。
死都死了,接下来呢?
管杀不管埋?不行,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主要是不埋,直接撂这儿的话,大概率会被别人发现,倘若有心人顺藤摸瓜,难保不会出差池。
郑捕头思来想去,热心的他决定替曹家mǔ_zǐ料理后事。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几里之外就有一条通江大河。
待会儿曹家mǔ_zǐ一咽气,就趁还热乎着,把他俩的衣服剥了、脸剁烂了,然后往河里一扔,这就齐活了。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郑忠维就想好了要如何不着痕迹的毁尸灭迹,那叫一个高效啊。
相比起沈采薇和郑忠维,沈世华、苏氏和沈正榕想得更长远,他们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他日衙门发现曹家mǔ_zǐ之死与他们家有关,自己就站出来,替沈采萱顶罪。
其实吧,在场众人多虑了,沈采萱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毒死曹家mǔ_zǐ,她喂mǔ_zǐ俩服下的并非砒霜,而是她在辅助系统里用积分兑换出来的断肠丸。
沈采萱那奇葩系统虽有些坑,但兑换出来的断肠丸却是货真价实、不打折扣的。
服用之后,真能让人疼到断肠,倘若不及时服下解药,最终真会断肠而死。
沈采萱自诩温柔善良,自然不会让曹家mǔ_zǐ断肠而死,也就让他俩疼了一炷香的工夫吧,便拿出一颗解药来,一分为二,喂给了mǔ_zǐ二人,随后又解开了蒋媒婆的哑穴。
沈采萱道:“你不是很好奇我给你喂的是什么药吗?怎么样,亲身体验了一把之后,你猜出来了吗?”
蒋媒婆:“……”这还用猜吗?这不明摆着的嘛,毒药呗!
尽管蒋媒婆干的是缺德冒烟的亏心事,赚的是丧尽天良的昧心钱,得罪人无数,很多人恨她恨到饮其血、食其肉、寝其皮的地步,可一直以来,那些人都碍于她有个主簿亲戚,不敢对她施以报复。
是以,蒋媒婆从业多年,顺风顺水,从未受挫,至今都全须全尾的。
直到今时今日,蒋媒婆方才遇到了克星,尝到了厉害。
只听她哀哀哭泣道:“咱mǔ_zǐ真真是瞎了心啊,竟然得罪了姑娘你。咱错了,咱大错特错了!对不住,万分对不住!咱赔罪,咱赔钱,你要什么,咱都答应。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咱mǔ_zǐ一条生路吧!”
瞧瞧,有些人就是欠拾。
之前,蒋媒婆明知命悬于他人之手,还心存侥幸,又是说什么“有误会”啊,又是说什么“抓错人了”啊,变着法儿的狡辩,一点都不老实。
狠狠拾了一顿之后,蒋媒婆总算老实了些,不再一味狡辩,麻溜的赔礼道歉。
眼见蒋媒婆的态度诚恳了许多,沈采萱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不需要你赔罪,也不需要你赔钱,我只需要你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记住,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交代清楚咯!”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蒋媒婆一怔:“啊?”
“怎么着,不乐意?”沈采萱冷哼一声,抬腿就踹曹金彪。
沈采萱可是美少女壮士,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款。
她踹起人来,寻常人谁承受得住?
总共也就踹了七八脚吧,曹金彪便承受不住,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尽管由于哑穴尚未解开,曹金彪至始至终都没能吱上一声,可就趴在他身旁的蒋媒婆能够充分体会到儿子的痛、儿子的憋屈,唬得她身上的肥肉乱颤,分分钟就要崩溃。
眼见沈采萱调转脚尖,就要朝自己踹过来,蒋媒婆忙不迭的说道:“交代,交代,我一定老实交代!”
或许是生怕说慢了会被踹,蒋媒婆丝毫不敢耽搁,张口就说起了自个儿的黑历史。
嗯,从二十多年前,她刚入行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