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自从和恢复小柒的记忆后,小柒的感也一概苏醒了过来,自然,对濯泽的一切意也全都回来了。
只是在前世结局那般凄惨,每每念及如此,高兴之余,总有几分影。
花儿在宫门口一把拦住她,嗔道:“姑娘,您可回来了!您到底去哪了!”
草儿亦怪罪道:“姑娘,如今您已是冥君正经八百的夫人,方才冥后娘娘来了好几次,见您不在大发雷霆,芳汀的所有宫人都受了罚……”
和一怔,往宫墙内瞥了一眼,“怎么,醒复还在里面?”
花儿一脸苦相地使了使眼色,和尚一头雾水,猛听得一个沉闷的声音:“她不在,我在。”
花儿草儿闻声逃难似地跑开了,和浑一激灵儿,但见沉粼正在不远处沉沉地盯着她。
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沉声道:“君上?您怎么来了。”
沉粼冷冷扫了她一眼,“方才你去哪了?”
和低头道:“冥君,冥后娘娘那般温柔体贴,我的事,您好像不必插手吧。”
沉粼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份?”
和一惊,方出言反驳,见他面色不善,到嘴的冷言生生又咽了回去。
转念一想,沉粼这几突如其来的关心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幽篁弦已断,深已毁,她亦已恢复了小柒的记忆,有些事,有些人,覆水东流,终究是回不去了。七十二塔冢沉粼弃她而去,她泪洒十,这段兰因絮果的,早已葬送。
她从来认为之一字,只是彼此两个人的事。跟醒复去抢一个男人,她不愿,也不想,即便从此孑然一生。
算了,就这么算了吧。
和默然垂眸,“冥君君上,我没什么份。那……我瞒着你跟醒复互换份乃是我的过错,我像你请罪。如今醒复已嫁与你为妻,你我之间,也不必再谈什么谊。”
瞥见他面色仍不见缓和,她又轻声道:“无论当初你接近我的初衷是什么,过往之事,不必再提,亦不必再追究。你放过我吧,我也原谅你。我虽不喜醒复,她到底是真心你的。有她当你的贤内助,你今后也能免了许多后顾之忧。我自愿离开。从此见面,我们仍是朋友,好么?”
沉粼一字一字地听她说完,愣了半晌,愕然冷笑道:“好啊,好啊。原来在你心中,一直是这么看我的。我若是休了醒复,你便待怎样?”
和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半晌然叹道:“你的一生,终究无法只属于我一人。之既断,再无接续之理。冥君君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再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沉粼倾半倚着,倏忽一笑,漆漆眼波,堪堪闪着寒星,散发无比冷冽的气质。
和浑一颤,这样的沉粼,第一次让她觉得害怕。
她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男子,处在各种明枪暗箭的漩涡中心,从前种种柔顺之假象,皆是伪装。
而尔虞我诈,从不是她想过的子。
他说:“既然如此,我便去毁了他。没了他,你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