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到不干了也省事,可是我每每看到这世道之混乱,天下苍生之艰难,我于心不忍,这次皇上批准蔡邕的提议,我便可趁此上书,重入仕途,这次我不能退缩了,必要和宦官斗到底。”
刘备此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好不容易来到卢植门下读书,可是现如今老师又准备走了,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是现在回家吗,可这样便也等于断送了自己的未来,生活于穷乡僻壤,又有何人问津?如果能够和老师一同去洛阳就好了,一来可以见见世面,二来还可以在老师的同僚中混个脸熟,这对将来的发展都大有裨益。此时他鼓起勇气说道:“老师,学生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去哪儿呀,老师,你们要去哪儿呀?”此时刘德然和公孙瓒从外面砍完竹子回来说道。
刘备便将刚才所说的话和他们复述了一遍......卢植思索了片刻,说道:“那行,既然你们愿意,那为师便尽力而为,看可否把你们以书生的身份都带上。”
刘备和刘德然听了卢植的话便兴奋不已,可公孙瓒却并没有显得很开心,其实公孙瓒自从来到了卢植身边一直都是在学习儒家经典,卢植也一直让他先从修身做起,可是公孙瓒天生就是爱在战场上厮杀之人,其感兴趣的是兵法,起初因为新鲜感还好,可是到后来就越来越难以坚持,今天见卢植要离开此地前往洛阳,便决定就此告别。
卢植也知道公孙瓒的脾性,可是自己在没教他做人之前便教他兵法,这并非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今日见公孙瓒已无心再学,便也不好强留,只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想走,为师也不再留你,不过走之前,希望你替为师跑一趟,我这儿有份奏章,你替我转交给洛阳的蔡邕先生,让他帮我转交圣上,可否?”
公孙瓒拱手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学生自当从命。”
于是,卢植便走到书案边,拿起笔来写道:“臣少从通儒故南郡太守马融受古学,颇知今之《礼记》特多回冗。臣前以《周礼》诸经,发起秕谬,敢率愚浅,为之解诂,而家乏,无力供缮写上。原得将能书生二人,共诣东观,就官财粮,专心研精,合《尚书》章句,考《礼记》失得,庶裁定圣典,刊正碑文。古文科斗,近于为实,而厌抑流俗,降在小学,中兴以来,通儒达士班固、贾逵、郑兴父子,并敦悦之。今《毛诗》、《左氏》、《周礼》各有传记,其与《春秋》共相表里,宜置博士,为立学官,以助后来,以广圣意。”
卢植上书的文字包含了以下意思。其一,自己受名师培养,知晓流传的诸多儒家经典存在问题,并经过自己的努力“为之解诂”。其二,自己家境贫寒,无力誊写,希望朝廷能够资助跟随他的两个书生财粮,与他共同到东观,以实现“专心研精,合《尚书》章句,考《礼记》失得,庶裁定圣典,刊正碑文”的目的。其三,建议朝廷对《毛诗左氏》《周礼》等“宣置博士,为立学官”。
卢植将奏章和自己注释的《孙子兵法》一同交给了公孙瓒,临别前嘱咐道:“伯圭,临别前为师也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你,这本兵书就当是为师的一点心意吧,上面有我多年来的注释,希望对你将来有一定用处,不过你以后做事切记要稳得住气,不可任性而为,切记切记。”
带着老师的奏章和嘱咐,公孙瓒告别卢植,刘备,刘德然,他离开了。
......
今晚的月光是如此的皎洁,夜空中的星辰也是那么多,可想想这儿的人却是越来越少,刘备此时便不免有些伤感,雪儿走了,公孙瓒也走了,不知日后是否还会相见,难道真的被我刚才所说的‘此处阴阳失调,这里恐怕难以呆久’给说中了吗。刘备有点想家啦,他想母亲现在应该还在干活吧,简雍不知在李大人那儿学得怎么样了,当然还有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