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阿吉一定铭记在心。”
三人紧紧环在一起,哭的痛彻心扉。
“跟着长爹爹,乖巧懂事一些,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再次嘱咐春生,阿吉屈身深深鞠了一躬,当先转过头去,大步离开。
白狐转身欲走,忽的想起什么,立住身子,学着阿吉的模样,搭上两只前爪,竟也是朝二人鞠了一躬,方才追上阿吉去。
“这是小白,阿吉当时在山洞里就是被它所救,它还会法术呢!”春生指着白狐的身影,哽咽道:“不过它好像不愿意见到您。”
“为什么?”看着春生破涕为笑,长子行牵起他的小手,嘴角翘起,装作不懂问道。
“嘻嘻,爷爷这你还不知道,可能是你胡子没刮吧?”春生得意解释道:“你看看它的胡子,打理的多好。”
“好你个春生,敢取笑爷爷,看我不打你。”长子行拽住孩童,扛在肩膀上,拍打着打的屁股道:“鉴于你今天实话实说,勇气可嘉,晚上爷爷给你加个鸡腿。”
“我要两个。”春生惊喜之后,加价道。
“要两个?那可不行!”小路上传来长子行思虑的声音,过来一会又响起来:“爷爷的积蓄都在这里了,要是全部吃光,今夜就要睡土庙喽!”
“大的是爷爷的。”春生嘻嘻笑道:“小的留给我。”
山间小路,青草茵茵,欢声笑语中,冲淡了离别的浓愁。
爷爷无能,既不能为你伸冤,又不能诊你病根,跟着这只白狐,兴许可以救治你的伤病。
......
阿吉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游走去。
昔日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随着顺流而下的河水,草丛里‘呱呱’鸣叫的青蛙,随着田埂上高高的土堆,搓着各种样式的泥巴,慢慢浮上眼前。
他走的很慢很慢,似是被眼中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又像是被眼前历历在目的场景所牵绊。
小白窝在他的肩头,瘦小的爪子缠着他身后的一咎长发,小鼻子好奇地凑上来闻了闻,又缓缓的将之梳理好。
“如今大家都还好,我又有什么不舍的?”抽动两下鼻子,阿吉擦着眼睛,自语道:“比之先前下山时的忐忑,今天已经算是圆满的。”
阿吉这般想着,心里对未来的那一丝迷茫,就好像小了许多。
仰望蓝天,他连番振臂,将白狐都差点抖落在了地上。
在白狐不解、迷茫、期待的注视下,阿吉高声喊道:
“不管啦!我要先去大吃大喝一顿,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看到阿吉自失落中走出来,白狐当即兴奋的点着小脑袋,举着脚丫,极力赞同。
“小白,这你就不厚道了吧?看着我干什么?提议是我想的,地点当然是交给你带着我去了,你怎么没点觉悟呢?”看着小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阿吉理所当然的丢了一个白眼道。
“呜呜。”
白狐不满,恨恨地从他肩头滑下来,顿时身躯又变回了之前大小。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如今我刚刚经历分别之痛,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顺势搂着小白温软的脖颈,阿吉靠上去一通矫揉造作,作势挤出几滴眼泪,模样似悲痛状。
白狐浑身毛发抖擞,算作回应,当先往前跑去,脚步欢快。
“你这是干什么?我这真情流露,你有没有同情心?”
“再说了,别以为我没有看到,先前在长亭你不表态,后来要走了,你竟然才偷偷上去行了个礼。”
白狐身形一滞,忽的回头看他一眼,也不知是羞是急,跑得更快了。
阿吉紧随其后,不依不饶。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白云遮过窗台,遮挡住了屋子里正屏神打坐的少年,他呼吸平稳,面容恬静。
不多时,一只白狐轻推开一丝门扉,探出机灵地小脑袋望了一眼床上静坐的少年,眼珠流转间,显得生动有趣、灵气十足。
随着它小小地身子入了屋内,身后用红绳拉着的一连串小玉瓶也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小白费力地把药瓶依次在长歌的床头排列完毕,甚至还似模似样的点头检查起来,滑稽程度令人望之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望着秉心静气地少年,神色紧张地用小爪尖触了触他的膝盖,而后不断踱步,模样更为忐忑起来。
感受到小白地呼唤,阿吉自玉简中回过神来,脸上泛着喜色,若是每日勤加阅习,料想不用多少时日,定能将这些字都记在心中。
看着眼前乖巧地小白,阿吉宠溺地摸摸它的脑袋,会心一笑,而后目光便望向了摆列地药瓶。
淡青色地瓶身大小不一,每一个地造型皆是独特优美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