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一天,闻予总算阶段性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高兴地从书房冲出来,扑向正坐在客厅沙发看书的贺槐,搂着他,“我们出去玩儿吧。”
她跨坐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撒娇:“这几天冷落你了,今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早上起来在床上和贺槐温存一下就得起床,然后霸占贺槐家的书房工作一整天,晚上十一点结束工作,才有时间和贺槐在一起。
说是在一起,其实也就是在床上翻云覆雨。
贺槐伸手把她架在鼻梁上眼镜取下来,吻她一下,声音很轻,“我今天要回单位了。”
闻予愣了,“今天?这么快?”
“这次假是补休的上次年假,明天要归队,今天下午就得走了。”
闻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下午四点。
“你几点走?”
“可以六点再走。”
六点。
就算六点也只有两个小时了。
闻予耍起无赖来,“别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我还想和你吃好吃的火锅,和你一起跨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贺槐安抚她,“很快就回来了。”
“多快?”
“春节就回来了,陪你过农历新年好不好?”
闻予泄了力,闷闷道:“春节也还有好久。”
贺槐也很歉疚,“对不起。”
闻予趴在他怀里,心里涌上排山倒海般的难过。从小她最会应付离别的场合,这次却手足无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走,或者把她带走,只要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呜咽着:“不想你走,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我能不能随军,我不工作了,我跟你走吧。”
贺槐知她是一时不舍,轻轻揉她的头发,“家属才能随军。”
“我不是你家属吗?我就是你家属啊。”
“打了结婚证才是家属。”
闻予抱着他不说话了。
贺槐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春节很快的,一下就过去了,这次不会手机,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闻予一直没有声音,贺槐低下头看她,见她睫毛轻颤,泪水不停往下流,不知道无声哭了多久。
贺槐急忙抱紧她,帮她擦眼泪,心疼死了,“怎么哭了……”
他捧起她的脸,闻予哭得眼皮有点红,他轻轻啄她眼皮,“不哭了好不好?”
闻予情绪爆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舍不得你,我不想你走,我嫁给你好不好,民政局还在上班吗?我们拿户口本去登记,我嫁给你,有证了你把我一起带走好不好。”
贺槐没比她好受多少,叹口气,“傻姑娘,嫁人哪能这么草率,你不得多考察考察我?”
闻予拼命摇头,“不考察了,你娶我吧,我想和你一起走。”
正是热恋期如胶似漆的时候,谁都不舍,贺槐心里也难受,他轻轻吻她,带着安抚意味。
闻予的情绪在贺槐的安抚下渐渐平复,擦擦眼泪,“你东西好了吗?”
“好了。”
她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工作了。”
“告诉你了你这几天都要难过死了。”
闻予知道再不舍也是要让他走的,轻啄他的唇,命令道,“每天都打电话给我。”
“好。”
“还要视频。”
“好。”
“一放假马上回来看我。”
“好。”
“要一直喜欢我,每天想着我,不准回来就不喜欢我了。”
贺槐唇角微微扬起,“好,一直喜欢你。那你不会回来就不喜欢我了吧?”
“谁知道呢,”哭过之后闻予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你不尽快回来我就有新欢了,你知道的,追我的人很多的。”
贺槐一本正经,“知道,会尽快回来的,不然你的追求者要横跨大西洋排到美国去了。”
闻予被这话逗得破涕为笑。
闻予没打算去送他,贺槐也不让她送,车站离别的气氛只会让她更难过。
她把他送到门口,扯扯他的衣袖,忍着鼻酸道,“吻别一下吧。”
贺槐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低头亲她,接了一个长长的临别吻。
闻予嘱咐他:“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贺槐“嗯”了一声,垂眼往她手上戴手链,“前天买菜回家,路过商场看到的,觉得很配你。”
“你每天看到它就能想起我,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闻予已经泪眼婆娑了,往下取手链,“我不要,你给我取下来,电视剧定律,留信物的男主角一般都会死掉。”
贺槐眨了眨眼,“那换个说法,你戴了我的手链,就是我的人了。”
他温柔地看着闻予,立正站好,朝她敬了个军礼,“新年快乐,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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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诗接到闻予电话时,正在家里化妆准备出街蹦迪。
一看是闻予的电话,还打算邀请她一起来玩,“姐妹!带你男朋友来一起跨年啊!今晚酒吧可热闹了。”
不说还好,一说闻予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就憋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
应诗顿时慌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闻予抽泣,“诗诗,我男朋友他……呜呜呜呜呜呜……”
“你男朋友怎么了?你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