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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寒山道不通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寥的意态。薛被迷惑般直直盯着眼前的人影。

神父薄唇微勾:“为什么总是过来?”

“因为想看你。”

“我么?”

“你很奇怪。”少年直截了当地说。

神父低笑起来:“有趣的孩子。”

“我已经把我的故事都讲过了,轮到你了。”

他的确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因为他的经历不过三言两语。流落街头的人类孤儿,被偶然路过的吸血鬼收为了徒弟。他的师父是个我行我素的吸血鬼,也是个好人。常年出没于各类疑案发生的地方做调查,有时是受雇,有时则是兴趣使然。师父很聪明,因为太聪明,时不时会掌握过多的秘密而陷自己于危急,却也总能化险为夷。

还有,他的师父与人结交,从不在意对方是人类还是吸血鬼。这在世人看来离经叛道,在自幼受到耳濡目染的薛眼中,却是理所当然。所以对身为吸血鬼的神父,他毫无畏惧,只有旺盛的好奇心。

“你呢?你是怎么到这个教堂来的?”

神父缄默不语。

就在薛以为这个问题也要像之前那些一样石沉大海时,对方开口了:“有个故事,或许你愿意听。”

“什么故事?”薛来了劲。

“你对光荣之役了解多少?”

“光荣之役?”少年愣了愣,“我只知道我们赢了,但损失惨重。师父说这个名字很讽刺,因为我们赢得一点也不光荣……”

“他这样说吗?”欧尔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呢?”

“……没有。你知道为什么?”

神父点了点头,像在哄不肯睡觉的孩子一般娓娓道来:“战争末期,国库亏空,国家已经无力支持军备的供应。我们一直依赖于盟国的援助,但盟国出价昂贵,接受他们的恩惠只会让国家从此备受制约,完全落于劣势。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天晚上,一个年轻的军人被派去交战两国的边境,执行勘察任务。他运气不好,刚一踏入敌军的领地就被发现了。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年轻人看不清脚下的路,身后的追兵不断朝他射击,他只得不辨方向地一个劲向前跑。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脚踏空,在黑暗中坠落下去。”

神父停下了叙述。

薛听得入了迷:“然后呢?他掉到了什么地方?”

神父轻轻一笑:“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座谷底的泥淖中,枪支早就丢了,身上全是擦伤,流了很多血,却没有大碍。抬头望去,只能看见一线蓝天,那更像是一个地底的巨坑,与外界的连接只有一条细缝。

“他又累又冷,在泥淖中躺了半天,忽然听见有东西靠近的声音。他挣扎着坐起来,看见了那个东西。

“很难辨别那究竟是腐烂了的人类,还是某种前所未见的怪异生物。那东西猛地将他扑倒在地,低头凑近他的伤口,疯狂地吸食起他的血液。

“他试图反抗,拳头打在那东西的身体上,那东西却全无反应。但他似乎把它惹怒了。那东西狠狠地按着他的脑袋,将尖牙扎进了他的颈动脉……

“他的体温迅速降了下去,全身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剧痛。意识恢复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而他还活着。他花了半天的时间爬回那巨坑的出口,钻出了地面。伸手一摸,怀里还剩了几颗手榴弹,他就将它们全部扔了进去。”

片刻的沉默。薛有所预感般屏息噤声,直到神父重新开口: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开始惧怕阳光。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精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沛,但对鲜血的饥渴却愈演愈烈……

“他就这样,成了吸血鬼。”

故事结束了。

过了一会,薛才艰难地组织起语言:“咬他的那个也是吸血鬼吗?”

“不知道。”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么――”神父又勾起凉薄的唇角,“下次见面时,我或许会告诉你。”

薛失望地睁大眼:“为什么现在不能讲?”

冰冷的手指落在头顶上。

薛瞳孔微缩。神父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额头、眉眼、鼻梁、嘴唇,直至下颚,似乎在量度他的脸庞,却又蕴含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危险力量。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手指终于收了回去。

神父轻轻睁开失明的双眸:“再见了,薛。”

少年的心脏突然攥紧,只觉得那深艳的双瞳中隐隐映着灾难的预兆。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后退几步,耳边传来神父带笑的声音:“我们后会有期。”

薛猛地转身,飞也似地冲出了教堂。紊乱的脚步敲出激越重奏,唱诗班的哀歌成了绝唱。

心中的不安感在疯狂地叠加,他循着来时的路线一路飞奔,一岁岁年少光阴伴着心跳声轰然撞击耳鼓,又被甩落身后。

然后――

他看见了街道前方蜿蜒一路的血迹。大量鲜血正失控地涌来,暗沉的颜色昭示着不同于人类的特征。

目光前移,鲜血的尽头,是一堆零落的尸块。

头颅独独滚落一边,恰让他看见那张熟悉入骨的,年轻的面庞。

……

“师父――!!!!!!!”

☆、请求(已修)

“师父――!!!!!!!”

顾泽喊完这一集的最后一句台词,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音色的问题,也不是语气的原因。这声嘶喊拖得极长,到最后还破了音。破音在这种情况下是被允许的,因为可以恰到好处地诠释出人物的绝望。

没有差错。但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如同挥出一拳却未曾落到实处,程式化的呐喊声里,只透出平板的空洞与无力感。搭配着画面中薛目眦欲裂的表情,说不出地违和。

眼见着控制室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进行收尾,身边的其他声优也陆续向门口走去,顾泽干咳一声,抬手打开了对讲耳麦:“抱歉,刚才那最后一句,能不能让我重录一遍?”

工作人员手上的动作一停,隔着玻璃向他看过来:“对不起,正式录音中没出现明显失误的话,我们是不进行返工的。”制作组的进程很紧,没有时间供他们在某一环节精雕细琢。

“那一句结尾破音并没有关系。”工作人员又补充道。

“可是……”顾泽一时语塞。该怎么说清楚这种感觉呢?

已经走到门口的声优也停下脚步,纷纷看着他。

顾泽最终妥协:“没什么。麻烦你了。”他摘下了耳麦。

“小顾!”给诺尔顿配音的谷田拉着脸凑过来,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为师已壮烈,徒儿,记得替我报仇啊!”

顾泽被他苦大仇深的表情给逗乐了:“明白,徒儿一定不负重托。”

谷田大笑,揽着他向外走去:“为师会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秒了那个坏蛋。”说着一指已经走出门外的舒容予。

这句话显然落入了舒容予耳里,减慢步伐的男人微笑着回过身:

“根据漫画剧情,恐怕五十集内,你的徒弟都报仇无望。”

顾泽微微一愣。原以为舒容予绝不会接口这无聊的话题,没想到他竟然开口了。

“不公平啊!”谷田故作愤慨,“为什么反派都这么厉害!”

舒容予笑了起来,目光落在顾泽的身上:“不过从下集开始,薛就要长大了呢。”似乎是莫名的感怀,语气中却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

“真让人期待。”他轻声说。

顾泽心中一动,咧嘴笑道:“我也很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那晚醉酒以后,舒容予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虽然依旧是以礼相待,但原本无形中的疏离感在渐渐消除。举止守旧的男人偶尔也会与他聊些工作以外的事情,虽然话题从未深入到各人的生活。甚至那些穷极无聊的玩笑话,身为前辈的舒容予也能十分自如地应答。

仿佛紧闭的巨门悄然滑开一线,琐碎灰尘在透入的微光中静默旋转。

谷田走到大楼门口便与他们分道扬镳。顾泽刻意磨蹭几步落在后面,此时出声唤道:“前辈。”

“嗯?”舒容予停步看向他。

“前辈是要去医院吧?”顾泽鼓起勇气说,“今天外面很热,不如我送你去?”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医院离这里很远,又不顺路。”

“那么至少让我带你去地铁站。”顾泽让步。

“……”舒容予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微笑,“那就拜托你了。”

这段路程并不长,开车两分钟就能到。

虽然如此,舒容予仍是过意不去:“总是搭你的车,我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顾泽下意识地就要否认,话到嘴边,临时转了个弯:“那么,你教教我该怎么配音吧?”

《隙之华》的宣传视频里舒容予那声撕心裂肺的悲嚎,至今在耳边萦绕不去。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也喊了这么一次,他还没有机会彻底认清两者间水平的差距。如果有好事者将两人的喊声放在一起对比,自己简直可以成为反面教材。

更可怕的是,他找不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请求说出口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顾泽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舒容予,却见对方微皱着眉,遇到难题似地沉思着。

顾泽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以舒容予的性格,不会轻易应允别人,而一旦答应下来,又必然一丝不苟倾囊相授。配音是声优挣钱养家的本事,身为同行竞争对手,有谁会愿意帮助对方赶超自己?

而今天他却随口就抛出这种要求,之前的故意亲近顿时有了别有用心的意味。

顾泽只觉得背脊发凉,急忙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舒容予又沉默了几秒:“……嗯。”

此时车已经开到了地铁站旁边,顾泽只得靠边停下。舒容予一手搭在车门手柄上,迟疑了一下,终于欲言又止,推门走了出去。

顾泽重新转入车道,一颗心慢慢地沉入谷底。

好不容易开始拉近的距离,因为自己不过脑子的一句话,又成了咫尺千里。

手机在这时不知好歹地响了起来,顾泽随手接起:“喂?”

“喂什么喂,这副股市刚赔八千万的腔调喂给谁听呢?吞回去重来!”

“……喂?”

“这就对了嘛。”

顾泽苦笑:“什么事啊,姐?”

☆、档案(已修)

“就是你上次拜托我的那件事呗,傻小子。”顾梓声音干脆利落,透着股豪迈之气,按行内的评判标准就是天生的反串好苗子。不过她从事的行业远比声优刺激得多。

“啊,查出什么了吗?”顾泽精神一振。

“查倒是去查过了,问题是没有你要的结果。”

“……你花了一周时间,就为了告诉我没有结果?”

“臭小子,你以为警局的资料是随随便便就能跑去翻的?假公济私这种事万一被抓住我干脆不用混了!最后还是借了你姐夫的关系才把档案调出来,但最近六年的非自然死亡记录里都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方野,失踪人口名单里也没有那名字。别的资料不在你姐夫工作范畴,他也弄不出来。”

“怎么可能……”顾泽自言自语似地说,“如果是正常死亡,不,就算是非正常死亡,为什么没有讣告?我去查了一下,他的粉丝连他去世了都不知道,到现在还以为他是改行了……”

“也许那个人原本就没去世呢?”

“不可能。”顾泽仔细回想过舒容予喝醉后说的每一句话,听他的意思,方野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很不寻常。

――你还在恨着我吗。

――为什么当初死掉的人不是我。

――既然遇到了,又为什么要离开我。

――昨天是一个重要的朋友的忌日。

……

“或者是他的家属不愿声张,就封锁了消息?”顾梓说,“那种人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有道理。”

“如果是那样,你纯属没事找事。”

“大概吧。”顾泽敷衍道。

什么样的死因,会让一个公众人物的亲人宁愿瞒着全世界,也不肯发讣告?

他略一设想,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但愿真是我在没事找事。”

“话又说回来,那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电话那头的顾梓问。

“……同行而已。”

“同行?”顾梓登时火冒三丈,“就为了一同行,让你老姐在这给你卖命?臭小子你是皮痒了?!”

顾泽一惊,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姐,这中间隔了个人,我没法跟你说……”

“没法说?没法说也给我说清楚!”眼见着那头的火势愈燃愈旺,顾泽当机立断,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顾梓年长顾泽五岁,貌美如花,武功盖世,从小在街头巷尾追着小混混打,最后跑去警局找了个刑警姐夫,两口子家门一关也不知谁治得了谁。

这姐姐虽是一朵奇葩,但待顾泽却一向很好,几乎有求必应。姐弟之间从不互相隐瞒,甚至包括顾泽的性向。

却不包括这一回方野的事情。

不是不能跟她说,而是连顾泽自己都不甚分明。

顾泽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对女性的身体毫无反应,也坦然接受了这一点。他从未奢望过舒容予会是同类,因为那比例过于渺茫,也因为舒容予资料里填的“已婚”。但那天晚上舒容予的表现却直接粉碎了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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