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滽拿过竹篮,把里头的银子掂掂,不过才十两,撇撇嘴角问:“我小妹就卖这点银子?”
婆子涕泪纵横道:“因欠下钱庄赌债,实在无法才拐卖了你那小妹,她现在鸣春院里,大爷稍等时候,老奴这就去将她赎回。”作势朝门的方向爬。
“不用!”萧滽把那十两银揣进袖笼,再盯着她会儿,慢慢道:“你痴活大把年纪,嘴念阿弥陀佛,手折莲花朵朵,却在佛门清净之地心怀不轨,更不该见我年少可欺,把蓉姐儿偷拐发卖,你有眼不识泰山,我很生气!”
隔两间房里的娼妓金儿正在梳头,忽传来两下闷声惨叫,似被捏住喉咙,却又痛苦难捺地止不住,听着可怕极了。
她鼓起勇气开门迈出槛来,恰见个身穿月白直裰的少年,从虔婆的房里走出,闻声朝她看来,是个白面书生,仪容俊俏,丰姿洒落,甚朝她笑了笑,辄身径自走了。
金儿颊腮泛起红晕,待那身影消失于夜幕里方回神转,方走至虔婆的房门前轻唤:“吴妈妈?吴妈妈!”
却未有人言,她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儿,生起怀疑,小心翼翼轻推开门,却见龟公脸面烧灼,手捆绑,腿骨折断,瘫着不起。
而那虔婆子则昏倒在地,两只眼睛成了两个血窟窿,剜出的眼珠子扔在桌上的竹篮里。
她憋了半晌,惊声尖叫起来。
这正是:
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须用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