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引领着进了偏堂,张县令和师爷正与沈岐山聊话,见得她到,张县令回至桌案前,师爷取来纸笔卷宗,欲行记录之责。
沈岐山依旧大剌剌坐稳官帽椅,神色淡然地端盏吃茶。
张县令问:“萧娘子你可是积欠沈大人八十两银?”
萧鸢摇头回话:“我那短命夫君马上舍命救沈大人,因而他感恩,愿赠官饷八十两供我度日,现他又空口白牙,说甚麽吏部稽核重查夫君箭死案,竟是桩天大的错案,现倒逼着我还银钱,张大人您主持公道,只有吃下去拉出来的,哪有吃下去再吐出来的理。”
“这话形容粗鄙!”张县令清咳一嗓子。
萧鸢嗓音儿清脆:“话糙理不糙!当初官府白纸黑字的文书,还是张大人你亲自给我的呢!”
张县令推锅道:“这怪不得沈大人和本官,是吏部稽查的严谨,你若觉得冤屈可上京找他们去,此处闲言少叙,本官只问你一句,可是积欠沈大人八十两银?”
萧鸢抿唇,不情愿地答:“哪是八十两?明明是六十两!”
张县令看向沈岐山:“萧娘子所提积欠银额,沈大人可否认同?”
沈岐山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千娇百媚的毒妇,语气颇平静:“确有十两未曾给她!另十两倒不记得!”
张县令有些不解:“那便是七十两,非萧娘子所言的六十两!”又看向萧鸢:“七十两你可认下?”